覃授范带着黎英进去,电梯门关上了,两人紧挽着手,等着电梯上升。门却又开了,走进两个手挽手的男女。黎英睁大眼睛看见,竟然是丁天剑和电视台记者张莹。
“你好,黎英。”
丁天剑满面春风,率先打招唿,“哦,跟男朋友来宵夜啊?”
黎英顿时羞红了脸,回答道:“嗯,丁总,你忙啊?”
简单的几句寒暄,本来说了就说了,正常得很。但黎英顿了一下,忽然主动起来,热情地说:“我介绍一下,我现任男朋友覃授范,我以前的男朋友丁天剑。”
丁天剑一时红了脸,却又不得不伸出手,与覃授范握了握,拉着张莹,介绍说:“我朋友,电视台记者张莹。”
“哈,我认识。”
黎英矫情地说,“哎,丁总,你不是结婚了吗?”
电梯门开了,丁天剑率先挽着张莹的手,走了出去,只当没听见黎英的问话。
二楼的餐厅装饰呈西餐厅格局,排排光洁的玻璃餐桌,组组澹雅的沙发卡座,每个卡座之间立起齐人头高的隔板,使每个卡座基本成为一个个较为私密的空间。
大厅里播放着西方钢琴曲改编的轻音乐,悠扬舒缓,曼妙悦耳,流声绕梁,爽心悦目。
一排排卡座三三两两坐满了客人,或隅隅私语,或轻声笑谈,或细嚼慢咽,只有音乐在脉脉地流淌……
在服务员的引领下,丁天剑两人找了一个临靠窗户的卡座对面坐下。
“先生,请点单。”
服务员手持菜单来到丁天剑面前,却是张莹接过菜单,三下五除二地点了几个风味小吃,两碗热粥。
服务员似乎很不满意张莹的点单,接着又问:“两位还需要什么吗?”
“不需要了!”
又是张莹抢着回答。
丁天剑笑咪咪地看着张莹,说:“好,就按美女的意思办。”
服务员正准备回身报单,菜单却被人从后面抢了过去。接着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咯咯,哎呀,丁总啊,你们咋走得这么快呢?我男朋友还说,好不容易深夜碰到熟人,要请你们一起吃饭呢?让我们好找啊。”
黎英继续说:“红烧海虎翅、爆炒膏蟹、沙滩鲫鱼、秘制狮子头,双椒茭白丝、榴莲母鸡汤,加两碗热粥,再来一瓶五星XO,要秘藏的啊。”
黎英这种不顾一切的举动,让丁天剑很不舒服,却只得应承下来。
接着,黎英与张莹并排坐下来,覃授范只得坐在丁天剑的身边。丁天剑不认识覃授范,覃授范却认识丁天剑,与丁天剑的上百亿相比,覃授范这个千万富翁,简直是个赤贫阶层,所以他虽然在黎英面前牛皮吹得天响,真正与丁天剑坐在一起,却不免战战兢兢。
看着覃授范那个没出息相,黎英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脸上却仍然笑逐颜开。在这样一个优雅的环境里,在餐厅这么多绅士淑女面前,她像个真正的淑女一样奉迎着。
“坐吧,坐吧。”
丁天剑讪笑着说,“正好聚聚,聚聚。”
丁天剑猜不透黎英的心思,暗自警告自己要小心。
菜上齐了,摆了满意满意一桌。黎英率先提起酒瓶,启开瓶盖,把每个人都倒满,然后端起杯,给丁天剑和张莹敬酒。
丁天剑尴尬地说:“对不起,黎英,张莹从不喝酒,我又要开车回去,你也知道,我是喝不得酒的,更不能醉酒驾车,你看,我们喝茶行不行?”
“那怎么行?酒都开了,哪有不喝的道理?”
黎英不依不饶,缠住不放,“大家也难得聚在一起吃饭喝酒,正约不如巧遇,不醉不归。这深更半夜的开个车怎么啦,警察不睡觉啊?”
这时,覃授范也放开了胆子,说:“没事,万一警察找麻烦,我去摆平。”
“哪需要你我去摆平,不喝酒,那是人家丁总谦虚。”
黎英蛮横地说,“来,喝!今天谁不喝谁不够义气。”
丁天剑只得端起杯,与他们碰了一个。这个覃授范在社会上溷,是个酒桶,黎英缠着丁天剑喝的时候,他便缠上了张莹。
张莹是个名记者,什么场面没见过。俗话说:“登过台,露过脸,吃过鲍鱼,住过五星级酒店。”
她那是样样占全。但她不清楚黎英跟覃授范的关系,也不知道丁天剑跟黎英到底伤到什么地步,怕撕破了脸面,丁天剑不好做人,只是耐着性子陪覃授范喝酒。
一瓶XO喝下肚,黎英又叫了一瓶。
丁天剑制止不住,只得给张莹使了个眼色,假装上厕所,离开了卡座。
“不好意思,我上一下卫生间。”
黎英对覃授范和张莹打了招唿,也站起来离开。
正是宵夜的黄金时间,因为喝啤酒的多,卫生间人满为患。丁天剑为了装得像,只得站在卫生间的门外等着,黎英一眼瞧见,不知羞耻地钻进丁天剑的怀里,不论丁天剑如何推托,就是粘着不分开。
张莹久久不见丁天剑返回,想起他的眼色,会不会他已经借故离开,便也说要上厕所,到卫生间侦查。覃授范一个坐着没意思,也跟着上卫生间。
顿时,四人在卫生间门口碰了面。
张莹看到丁天剑紧紧地抱着黎英,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丁天剑与黎英脸摩擦着脸,似乎嘴还亲在一起。本来,她无所谓吃醋,但她听说两人已经撕破脸,难道又旧情复燃?
覃授范也看到丁天剑紧紧地抱着黎英,黎英似乎还挣扎着想离开,却被丁天剑搂着,挣脱不开,以他的脾气,他只想冲过去,给丁天剑一阵毒打,但慑于丁天剑的势力,又想到自己与黎英才一夜之眠,并不完全清楚黎英的心态,没敢轻举妄动。
丁天剑与黎英紧紧地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