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你这样的稚齿小儿也想来暗算我?你若真想救她,就自点穴道老实跟我走,要不然的话,哼!”他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好,我跟你走。”青岩如释重负的说了一声,我当时就抓狂了,青岩这是疯了吗?他抓走我一个人,青岩还能把这件事告诉师父,如果他一起被抓走了,岂不是给对方多一个把柄?
可是我偏偏被那人点了哑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体被他紧紧的抓住也动不了,只见黑暗中青岩动了两下,然后随着假扮的舞影一起离开。
我们两个都被点了穴,没有办法施展轻功,这个人却一手夹住一个,就这样轻飘飘的夹着我们走向东方家的内宅深处。我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竟然这样带着我们两个人,速度还跟我差不多,要知道我的轻功在武林中也属于一流的高手,这次我们似乎碰到了一个顶级高手。
然后又想到他在跟我打斗的时候刻意没有使用任何门派的武功,难道我认识他?
越想就越奇怪,越想越害怕。值得庆幸的是他好像又并不想伤害我,夹着我的时候还顾忌着我的肚子,没怎么用力。
那个人东转西转,夹着我们没有走多远,就拐到了一个院落里。外面还是暗得很,我只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熟悉,等到走进屋子以后才发现,这原来是东方彧的书房。他将我们放在屋子门口,抬眼警告性的扫了我们一眼,虽然看不清楚,但是那种震慑的目光让我想到了父皇。这是为上位者所共有的目光。我不由得暗暗思索,在黑暗的屋子里追随他的身影,可惜光线太暗,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在屋子里走了一会儿,就听见咔嚓一声响,随后呜隆隆的魔石声响起,屋子中一道晦暗不明的光线渐渐的清晰起来,是密室!
他走上前给我们两个半解了穴道,沈声说道,“你们老实点,不然,”他扫了一眼我的肚子,我本能的倒退了一步,腿还有点发麻,青岩连忙扶住我,说道“不会的。”然后握着我的手轻轻使了些暗力,我不动声色的跟着他一起向前走。
隧道很长,但是很平整,地面的土很光滑,看样子是来来回回走过很多遍的。隧道四壁上都有烧着松脂的青铜灯,竟然萦绕着一股澹澹掺了泥土味的松香。
“跟着我的脚步走,不要出错。”那人嘱咐了一句,就自顾自的在隧道里走了起来,走的不是直线,而是时左时右,有时还要后退一步,我看得满身是汗,生怕记不清楚,不小心触动了什么机关,幸好青岩的记性好,看过以后在前面慢慢带路,前面的人也不回头,好像知道我们在这里跑不出去似的,只是在拉下我们一段距离以后就背着手停下来,等到我们赶上就继续走。
不知道是因为真的很长,还是因为过于紧张,我感觉隧道好像没有尽头一样漫长,几次想要歇一会儿。可是看那个带路人走的不紧不慢,后背挺直着带了几分不容质疑的味道,只能打起精神继续走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能够感受到微微的风,我心头一松,果然走了十几丈的样子,隧道开始有了上坡路,待到带路人将木板向上一抬,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浑身都已经湿透了。
青岩松开一直攥着我的手心,用袖子帮我擦了额头上的汗,又脱下衣服给我披好,扶着我出了那个洞口。
外面的天有些微明,洞口上竟然有两架破旧的马车,五匹马,五个黑衣人就站在那人的背后,我们出来以后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那个人也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说道,“绑好了带上马车。”
“是。”几个黑衣人垂首答应,有一个人从马车上拿了绳子过来。青岩挡在我面前说道,“绑我吧,她不会丢下我逃走的。”
黑衣人迟疑了一下,看见前面的人微微颔首就将青岩绑好推上了马车,又扶着我上了马车。
马车里虽然谈不上华丽,但也没有外面显得那么破旧,厚厚的褥子还有结实的木板、小巧的木头柜子,只是与一般的马车不同,车窗是个摆设,外面看是一块破棉布帘子,从里面看却是封死的,马车的门帘子里面还有一块厚厚的铁皮板,我们上车以后从外面锁上了,应该是专门用来押送人的。
进了里面我就赶紧扶着青岩坐起来,看刚才那些人拖着他的样子十分随便,基本上可以称得上是扔上来的。青岩到一派轻松随意,下巴指指自己的身边,说道,“坐下歇一会儿,估计路还长着。”
我点点头靠在马车上,马车摇摇晃晃的开始动了起来。
在我的记忆中,自打上了马车只有一件事情,就是赶路。四面没有可以看到外面的窗户,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到了哪里,还好马车顶上有六七个手指头大小的小孔透气,等到天亮以后日头就能从小孔里透出来。
车一开始走的应该是比较崎岖的山路,车身摇晃的我胃中十分难受,但是肚子里这个孩子还真是个乖得,似乎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好,也没有像之前那样闹腾我。
过了有大半天的时间,等到马车晃得不那么厉害了,一直闭目不言的青岩松了口气坐直身子,说道,“来,我给你把把脉。”
“把脉?”摇得昏昏欲睡的我以为他开玩笑,谁知道他身上的绳子竟然全部松开耷拉下去,他把双手伸出来低声说,“还没有什么绳子能困住我呢。”
说罢拉起我的手把了把脉,沈吟了一会儿才说,“不用担心,没事。”
我点点头,欲言又止。
青岩像是知道我的想法似的,说道,“我看他没有说谎,就是想要你的血,但是又有点奇怪,像是顾忌你的身体,所以往好了想,他也许会拿我做实验,也许只是需要一个郎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