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音把韩锦卿看做她命里的劫数,他强暴她,成为她的第一个男人,她恨,她怨,她弹劾他的人马,却无法撼动他早已盘根错节的政治根基。
他一次次的出现,或傲慢强势,或奸诈深沉,或冷澹讥讽,她从来看不透他,她在他面前永远是防备的,警觉的,尖锐的,全身带刺的,只有这样,她才能不被伤害。
他们立场对立,偏又有肌肤之亲,在朝堂上横眉冷对,在枕席间共赴云雨,顾轻音是何等敏感的女子,她不会忘记自己和韩锦卿的立场,却也忘不了他在她身体里一次次的冲撞,如疾风暴雨般带着她攀上云端,无论她是否承认,韩锦卿都已经是她心头抹不去的印记,无关风月情爱。
所以,韩锦卿这样的一句话,对她的震撼可想而知,几乎推翻了她心中对他一贯的认知,当他不再语带讥嘲,不再冷言相对,她反而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的唇齿带着灼热的气息席卷着她,依然强势,又带着出乎意料的温柔,他含住她的舌尖逗弄,吸吮,轻扫她的牙床,一直深入到喉咙边缘,又退出来狠狠吻她柔软湿滑的唇瓣,舔她线条优美的唇角,反反复复,直到她完全被他的味道占据……
顾轻音陷入他难得的温柔攻势,娇喘连连,晶亮的眸中水雾点点,入眼是他深邃的凤目,专注的看着她,她甚至能看到其中自己小小的倒影,她觉得身体又软下来,热意再次自小腹处升起,以燎原之势弥漫到全身。
她全身蓦地一颤,用尽力气将他推开些许,看着他微微不悦的蹙眉,力持镇定,低柔道:“相爷想必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下官。”
韩锦卿言行向来谨慎,那一番话出口,自己都感到惊诧,他万没想到顾轻音对他的影响会这么大,他知道自己待她与其他女子不同,但也仅此而已,他向来随性,不刻意阻止,也未想过要加深和她的关系,他将自己的位置摆的太高,以为任何事都可以尽在掌握,却不想自己早已深陷其中。
无心之言最是真心,韩锦卿心思灵敏剔透,又如何不懂,说了便说了,只有一丝些微的不自在,尽数付之于这一吻中……
她与他是如此契合,即使只是一个吻,都让他难分难舍,他认为她亦是这般眷恋感受,哪想到她会突然推开他。
“何来的高估?难道你觉得我不如纪卓云?”韩锦卿低沉道,凝视着她被烛火映照成胭脂色的肌肤,她清丽的眼眸如水如雾。
顾轻音肌肤发烫,双颊如红霞般艳丽,“相爷金口玉言,不要轻易承诺,纪卓云可以给我的,你未必能给,顾轻音何德何能,相爷大可不必在意。”
她一字一句的说出来,在他如剑如刀的目光下,她不能沦陷,亦不能退缩,她无比庆幸自己此刻的清醒。
韩锦卿薄唇动了动,纪卓云能给她婚姻?他能吗?他扪心自问,没有答桉,他欣赏她的清明,亦恼恨她的清明,心思难言,百转千回,他唇角勾起,邪肆清冷,“顾轻音,是不是只要你还有的选,我就永远在你考虑之外?”
万籁俱寂,外面响起了更鼓声,顾轻音心跳如雷,她的身体远没有她表现出来的平静,韩锦卿的气息笼罩着她,她口中都是他的味道,她不欲再与他纠缠,垂下眼眸,道:“夜已深,相爷请回。”
韩锦卿再次揽上他的腰肢,听得她急促的唿吸就在耳边,轻笑,“你怕我?还是怕你自己?”他湿滑的舌尖在她颈侧舔过,听她轻吟一声,身子朝他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