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皓之听到门外的响动,飞快将顾轻音拉到身前,挡住自己,同时吹熄了桌上的烛火。
“哐当”一声巨响,宅院的大门被破开,纷乱的脚步声闯入庭院内,又分散至各处。
顾轻音听得心惊,她的唿吸变得急速,心中同时转过数个念头。
阮皓之紧紧捂住她的嘴,两人缩在房间的角落内,那里原是净房的位置,以素色的帘子为凭,作为与外间的隔断。“你敢出声,我现在就杀了你。”黑暗中,阮皓之凌乱短促的唿吸就在她耳边。
顾轻音感到腰间被什么尖锐的物件顶住了,瞬间浑身冰冷。前一刻还在与她说着“海角天涯,只与我一起”的男子,下一刻就能够视她的命为草芥。
就如她曾经以为可以满心信赖仰仗的人,原来还有另外一番面目,而她,从未识得。一时间,她心中一片苍凉,竟也不觉得害怕,反而冷笑一声,“阮皓之,你如今打草惊蛇,想以我为人质?”
阮皓之心中惊跳,但他几经生死,早已不是以前的软弱书生,眸中颜色几变,“这并非我本意,我劫了你,只因不甘心。”
他语气沉沉,一手忽然袭上她胸前的高耸,大力揉捏了几把,惹得顾轻音惊叫出声,无奈被他死死堵住了嘴,变成呜呜如小兽般的低鸣。
“明明是一本正经的模样,偏就生了这副勾人的淫荡身子,”阮皓之的舌尖肆意舔弄着她的耳垂,“我以前不懂享受,只道尊重你才能得你欢心,真真是可笑。”
顾轻音拼命摇着头,手臂胡乱向后拍打着,却未能伤得阮皓之分毫。
他继续道:“你经历了那么多男人,谁最得你心意?还是,都喜欢?”
顾轻音的手肘狠狠撞到了他的腹部,他顿时恼羞成怒,语气变得更加狠厉,“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他在她耳骨上重重咬了一口,疼得顾轻音倒吸一口冷气。她一口则咬在他的手指上,口中弥漫开血腥的味道,阮皓之吃痛,本能的放开了手。
“阮皓之,你我既成不了夫妻,何不留些口德?世事无常,造化弄人,我不再是以前的顾轻音,你也不是曾经的阮皓之,别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与我说话,你没有资格指责!”
阮皓之手下使力,匕首已经割破了顾轻音的衣衫,他喉咙深处发出咯咯的声响,“我没有资格?!那你告诉我,谁有资格?嗯?”
顾轻音眉心轻蹙,她腰间细嫩的肌肤已经感受到森冷的寒意,但她的唇角反而扬起了一抹弧度,“没想到吧,这么快就暴露了自己。”
阮皓之将神智从她身上抽回,顾轻音实在是他最致命的痛处,尤其她此刻就在自己面前,提醒着自己过往的一切。他的情绪很容易受她影响,被她牵引。
他曾成功打入江陵王的核心圈,无意间得知了有关上官容钦妻子的传闻,他原本只是听个热闹罢了,没曾想有一天这个消息会对他至关重要。
他越狱后,在这附近观察许久,才潜入到这间荒废的宅子中安身。
顾轻音说的没错,他准备将上官容钦的妻子劫持,借机威胁上官容钦让他离开京城,并许他一世安稳,他会选个地方隐姓埋名的过一阵子,再图谋将来。
他应该按照原先的计划一步步走下去,根据他的观察,上官容钦极少来这里,即使来,也大多是晚上,他完全有机会将他的妻子掳走。
但他却鬼迷心窍的去见了顾轻音,因为她是他此生最大的耻辱,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忽略、遗忘。
“暴露?”他阴沉的笑起来,“只要你在我手里,上官容钦又能拿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