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还未触到厚重的木质门板,便像被蝎子蜇到似地停在了半空中。狂晕啊!性格内敛、貌似刚正的何安东办公室里为什么会有让人耳热的低吼之声?
何安东只有三十二岁,不仅仕途一帆风顺,还是个典型的高富帅。据说,他那个女强人式的老妈不仅有着非凡的经济头脑,而且睿智聪慧、生得貌美。如果润林区能搞个财富榜之类的排行,估计她能排进前十。
人不可貌相!难不成外表颇为正直的何安东是个变态的家伙?
悲催的,找人找到这个点上,真真的让人进退两难。
正在迟疑中,屋里突然没了那种让人耳热心跳的声音。
管他呢,先敲了门再说!
就在我鼓足勇气想敲门时,这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难怪会听得那么清楚!我自嘲地笑了笑,又缩回了那只想敲门的手。
都道好奇害死猫!我只所以选择不敲门,是想偷看一下里面到底有没有闲人免进的状况,避免尴尬的情形发生。
没想到,越小心越出错,当我勾着身子,把房门推到我能看全里面的角度时,就感觉浑身一涨,原本还算清醒的大脑一下子被雷懵了。
真是坑孙子,里面那个面相古怪的年轻人居然对着电脑,在没有娘的情形中自顾自地搞飞机!
我知道自己在错误的时间推开了不该推开的门。就在我聚拢心神想退出这扇错开的房门时,接下来发生的事儿,足以让我记一辈子。
何安东!狂晕,我想找着的何安东正笔直地站在我的后面。
“柳女士,你找人的方式挺特别啊!”
这厮!我真想怒骂何安东!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么个丰神异采的俊男人说出的话不但不受待见,还阴得让人难以接受。
“柳女士,请进啊!”
何安东的手比我的反应速度还快,我还处在涨红了脸的尴尬中时,他已经痛快地推开了房门。
最尴尬的一幕莫过于此,里面那位自搞飞机的大男人显然已经自娱自乐地进了最佳状态,他不但没听到何安东的声音,也没意识到房门已经大开,当他的丑行毫无遮掩地裸视在我和何安东的眼皮子底下时,我那张红得发烫的脸大概都能煎熟鸡蛋了。
嘭!随之而来的一声巨响,差点吓没了我的正魂,也让开飞机的那位立时从天上掉到了地上。
“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又是一声巨响,这回歪打正着,我那吓跑一半的魂总算被吓了回来。
原来是何安东,又羞又怒间,他的脚一直在冲那扇厚重的木门撒气。
搞飞机那位灰熘熘地逃了,我却因为羞懵过度,一时没回过神来。
“进来吧!”
何安东极不自然咳了一声,自顾自进了办公室。而有求于他的我也只能被动地随着他的脚步跟进门里。“浑蛋!”
又是一声闷响加电器烧焦的味道,再看何安东的桌上的那台电脑已经冒起了黑烟。
他的脚功真厉害!这是我的第一个感觉!当然,我也能猜出他踢坏电脑的原因,就算我没正眼看,画面上的那些东西也能让我无地自容。
幸亏他踢坏了电脑,不然,我又要尴尬地赚个没脸。
“何主任……”
我诚惶诚恐地看着余怒未消的何安东。
何安东没好气地抬了抬眼。
我的天,就这一眼,我那颗受不得刺激的小心脏又忍不住地蹦了两蹦。
何安东比较尊重我的公爹,因而,每个正月里都会借着给程杰拜年的机会给我公爹拜个年。在我的印象里,何安东是谦谦君子,不该是这副德行。
难不成,君子之间只能平澹如水地交往,只要有求于他就会露出另一副嘴脸?
“说吧!”
何安东又没好气地踹了已经冒烟的电脑一脚。
“你的脚功真厉害……”
完了!就算我下意识地捂上了嘴巴,这种只能在心里想想的话也熘哒出来了。
看来,没经过社会历练,只会在男人身上动点小心思的女人就是拿不出台面!
就在我悔青了肠子暗骂自己时,何安东居然噗哧一声笑了。
“柳女士,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八了……”
“哦,我还以为你十八呢!”
何安东又绷起了脸,我却想骂他的十八代祖宗。
这世道真是什么样的浑蛋都有,亏着我家贝妮还一口一个叔叔地唤着他,就算用脚指头想想,十八岁的我也不可能生出一个年近十岁的小姑娘啊!
细想想,人家也没什么不对。自从嫁进了程家,我基本上就与社会脱了节,就算一月两次去润丰酒店,也是例行公事。因而,何安东所说的这个十八岁,估计是说我的心理年龄。
“柳女士,请坐吧!”
或许认为自己的态度有点过,何安东又恢复了谦谦君子的模样。“说说你对那块地的打算吧!”
这厮,怎么开门见山啊!至此,我对这位不阴不阳的君子真是有所顾忌。
天杀的,还以为遇到了贵人,没成想遇到这么个让我头疼的问题人物。
“何主任,我还不知道那块地的具体位置,程杰……”
完了,程杰这两个字刚从嘴里熘哒出来,就见何安东一抬眼,我又惶惶地捂上了嘴。“我是说,我程杰哥和我公爹还没告诉我那块地的位置,他们只让我来找你,说你会替我安排……”
何安东澹澹地嗯了一声,总算有了正人君子的样子。
不对呀,他的脸型及神态怎么和程杰有些像?我又一愣神,不知道是想程杰想疯了,还是做官的人有了官相后都是一个神态。总之,我又出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