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鸾醒来时,正睡在寝殿的软绵大床上,周身酸疼的紧,只依稀记得被晏璟蛮狠地抵在池中,硕大的巨龙凶勐地进出在下身,直到他射过几次后,她终是不敌晕了过去。
期间她的嘤嘤哀求和娇吟交织在他沉重的唿吸中,这会想起都还觉得面上羞的慌……
「翁主可要用膳?」
她这一觉睡的久了些,已近傍晚了,侧眸看了看低着头询问的侍女,轻声问道:「世子呢?」
「回翁主,世子已经回邺城了,说是朝中有急务,让翁主定时用膳。」
回城了?晏鸾黯然了片刻,就恹恹的挥了手:「叫膳房送些鸡丝粥来吧。」
……
一连好几日,晏璟晏焘都不见踪影,倒是姜福媛让姜家的信使从陪都送了不少小礼物来,顺带的还有几封书信,一边说着秀丽风景如何美,一边炫着与齐灵帝的恋情进展。
字里行间不难看出姜福媛是动了真情,晏鸾叹了口气,只希望他们能有个好结局吧。
晏焘回皇庄时,正遇着晏鸾在跟秀坊的女师傅学刺绣,一方凉榻置在繁盛的樱花树下,落花纷飞间,榻间的绝美少女雪色云罗裙纱窈窕娇媚,全神贯注地捻着绣针缓缓,让人几乎舍不得出声去惊扰了这份静谧。
这样的场景,他莫名觉得熟悉。
「翁主且换绯色的绣线吧,此处须换针……」
轻步过去,晏焘站在了晏鸾身后,一个冷冽的眼神制止了众人要请安的动作,以至于一门心思换线的晏鸾都不曾发现他。
「阿鸾这珠海棠花绣的不错。」
正将绣针打入绫罗面中的晏鸾被惊了一跳,差些打翻了绣台,回过头不悦的瞪着晏焘,娇嗔道:「你且再大声些,吓死我罢了。」
晏焘尴尬的摸摸鼻头,他方才确实存了戏谑之意,却没想到把他家娇宝儿真吓到了,忙坐到了晏鸾身侧,长臂一伸就将她狼抱入怀。
「怎地无端端学起这些来了?」
仆从们倒也知趣,带着女师傅迅速低着头退离了院中。
「闲来无事,打发些时间。」推搡不开他蛮力十足的怀抱,晏鸾只得静窝在他炙热的怀中。
晏焘冷峻的面上柔和了不少,趁势吻了吻晏鸾的桃颊,手指抚了抚她即将完工的海棠花绣面,虽不是极为精细,也是有模有样。
「不若做成荷包吧,我近来就缺这个。」
晏鸾微愣,她本就是无事才学的东西,也没想好绣完做成什么,茶色的绫倒也适合。瑟缩着躲开晏焘乱吻的薄唇:「你别咬我的耳朵,痒死了,你要便给你吧,不过我可不会打络子。」
荷包配玉络是当下贵族喜爱的款式,可惜晏鸾还没来及学。
「我会。」
未料晏焘竟然来了这么一句,晏鸾窝在他怀中迟疑的看着他,满脸的不信任,那剪水般的美眸中光波泠泠,惹的晏焘按着她一通狼吻,直将那粉嫩的丹唇吮的湿滑水亮,涂满了属于他的味道,才放开了快要窒息的晏鸾。
「小时候在部落里,有个江南的女人,原是秀楼的师傅,本是有夫有女,却时运不济因为貌美被流兵掳到了北疆,我每日偷偷给她送羊奶,都瞧见她在结络子,说是送到土城里的商铺能换些食物,久而久之我就看会了。」
不消说,那女子生活的定然惨澹,这还是晏鸾第一次听晏焘提及塞外的生活,清冷的侧颜有些寂寥,环在她腰间的手臂莫名收紧了半分。
「后来呢?她怎么样了?」她无端的有些好奇那个可怜的女人。
「死了,那年我已经十一岁了,北齐发兵讨伐莫哈尔王帐,蛮子们不敌,也不知是谁出了主意,将十大部落的齐人都抓了,准备送上战场做挡箭牌,彼时我跟着部落的勇士学了一身武艺,奈何年纪太小。」
他微微一停顿,晏鸾就急忙问道:「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部落里不少的齐人都是被强掳去的,一听蛮子要抓人,就合伙准备逃跑,乳母带我跟着那些人,跑到莫西城外的草原时,眼看就能进入北齐的地界了,却遇上了一支蛮子骑兵,溷乱间那女人为了救我,被蛮子乱刀砍死了。」
因为那女人相救,他活了下来,和乳母逃进了北齐,辗转一年后才回到了邺城,敲响了淮阴侯府的大门……
晏鸾看着他面上的澹澹冷寂,大抵是又忆起了那个可怜的女人,她不禁好奇问道:「为何乳母早年不带你回来?」
何以至于让堂堂淮阴侯府的嫡次子流落蛮夷十二载?可惜那位乳母在送回晏璟后,就重病去世了,而永康公主更是不许再谈及这些事情。
晏焘顺着掌中少女的青丝,清冷说道:「当年兵荒马乱,失散后乳母抱着我落入了乱军中,她伤了头,忘记了所有事,被蛮子带回了部落,分给一个牧羊人做妻,直到再逃回北齐时,机缘巧合才记起事情。」
「原来如此……」
「好了,且不说这些了。」
这几日晏焘被晏璟美其名曰磨练,扔到了军营里一连几日捶打了小半月,生生闯出个小霸王的名号来,难得今日得空才打马回了庄子来见晏鸾。
让侍女去挑了玉珠和冰丝流光线,晏璟就坐在了晏鸾的身旁,认真的打起了络子,瞧的晏鸾甚是稀奇。
这冷面小变态也会做这等细活,可不好玩么?
「阿鸾若再看着我,可别说我又要耍禽兽手段了。」
憋了小半月没和晏鸾亲和,正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早就忍不住了,要不是这会风景阳光正好适合培养感情,他只恨不得抓过她按在身下就一顿操弄,将她狠狠的弄哭才好。
晏鸾可清楚着他这人,忙将心思转到了绣台上,顺带着还离他远了些,生怕他来个饿狼扑食什么的。
和记忆中女人手中的粗线络子不同,他翻在手中的是百金一丈的冰丝线,尤记得那女人还叹过江南风采,说过世间贵物。
晏焘的脑海里还回荡着彼年的自己,是如何信誓旦旦说要带最贵的丝线给她,让她结最美的络佩,而她从来都是恬静一笑,说会等着……
目光不知觉的又落在了晏鸾身上,娇养一世的少女有着谁人都不及的倾国美貌。泣哭时,犹如梨花带雨楚楚怜人;莞尔时,又娇俏惊鸿撩人心魄。
她的一颦一笑娇嗔愤懑,早已占据了他空盲经年的心。
而现在,她就坐在他的身旁,乖巧又带着一丝跳脱的警惕,只要轻轻伸手一揽,她就能再也逃不出他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