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两个月过去,姚杏杏离筑基只有一步之遥,涂山晋将筑基途中会遇到的问题,以及解决方桉细致的告诉过她一遍,最后还给了一颗丹药。
后面的时间他不再现身,把时间留给姚杏杏筑基。
不用修炼的姚杏杏每日睡觉睡到自然醒,醒来后吃饭闲逛,是一点也不着急筑基的事。
经常独自跑去宗门的集市买东西,钱是涂山晋给的,她花着一点也不心疼,使劲买买买。
自姚杏杏知道,贺兰启猜到自己在这里的目的,以及送剑诀是在补偿她后,心里还别扭不自在了一段时间。
不过很快想通了,她和贺兰启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没有更多的牵扯才对。
毁容之后不知道能不能治好,要是灵根也毁了不能修炼,那自己就好好巴着涂山晋,多讨点好处,让自己下半辈子的养老生活能过的好点。
某次贺兰启回来撞见姚杏杏暴饮暴食的举动,站在一旁沉默了许久,姚杏杏一副没心没肺的热情招唿他,“贺兰前辈要不要也吃点。”
她脸上的笑容灿烂,右脸上陷着一个不算深的酒窝,看起来又甜又天真烂漫。
贺兰启的心像被揪了一下,逃似的离开了。
抱着食盒的姚杏杏看着他逃离的背影笑了笑,继续慢慢悠悠的吃东西,心中想,该筑基了。
长的好看品相还不错的人一直放在身边,是个人都会有点心思,她不能也不会放任自己沉浸在没有结果的幻想中。
吃的差不多了,姚杏杏回房间,按涂山晋教的布置好保护阵法,随后开始筑基。
冲出小院的贺兰启来到了温泉旁,剑尖插入地面,只脱掉外衫就踏入水中,从头到脚,将自己完完全全埋在了水里。
他在里面足足憋了半个时辰,涂山晋看不下去了,现身把人叫出来。
涂山晋劝道:“你不必如此,姚杏杏是自愿的。”
贺兰启垂着眼睑,头顶的水顺着额头流下来,聚在纤长的睫毛上凝成水珠滴落,眼眶充水的艰涩感让他不自觉的眨眼。
许久,他嘶哑的声音问:“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不想连累他人,除非你找容兰青那个妖女解毒。”容兰青便是对他下毒的合欢女修。
涂山晋说完,忽然想到什么的顿了顿,看着贺兰启狼些许狈的模样,问:“你是不想用她,还是谁都不想连累。”
这个她不言而喻。
贺兰启没有回答涂山晋的问题,可与贺兰启相处多年,涂山晋知道他沉默下的意思。
心底莫名有点不舒服,涂山晋收回目光,看着平静的水面,十分冷漠的道:“当然有其他办法,换成其他女子不过多死几个而已。不过姚杏杏该不愿意了,我许她事成之后一世平安富足,毒非她解的,承诺无法兑现,她之后的死活我不会插手。”
说完,他感应到了什么,侧头看了一眼小院所在的方向,眉头无意识的微皱着,“她开始筑基了。”
涂山晋回过脸来,神色严肃,“阿启,你既然准备转无情道,就不该在这种小事上优柔寡断,修无情道后遇到的抉择只会比眼下的更艰难。”
“她会死吗?”贺兰启轻声问他。
涂山晋语气笃定:“不会。”
我不会让她死的。
闭关筑基姚杏杏足足用了大半个月,神清气爽的出门,第一件事就是使出之前学过的法术,果然威力大增,杀伤力比练气时强了数倍不止。
挥洒了多余的力气之后,姚杏杏开心的又蹦又跳的回院子,视线不经意间捕捉到了坐在院子里的贺兰启。
姚杏杏跑过去打招唿,“贺兰前辈今日怎么没练剑。”
贺兰启说:“偶尔也需要休息一下。”
姚杏杏笑意不止,“我一直以为前辈是铁打的,根本不需要休息时间,现在看来,是我多少对你有点误解了。”
相比她的笑容满面,贺兰启显得平静许多,他轻推面前的匣子到姚杏杏面前,简洁的说:“收下。”
“给我的?”姚杏杏打开一看,灵石法器,甚至还有一张地契。
人一旦觉得亏欠,就总会想补偿,金钱,往往是最简单也是最常见的方法。
姚杏杏脸上的笑澹了些,也没把匣子推回去,看着他的眼睛道:“贺兰前辈其实不必觉得愧疚之类的,涂山晋开的条件我很满意,甚至希望交易能快点顺利完成,这样我就能早点去迎接今后的养老生活了!”
说道最后,姚杏杏的语调轻快起来,眉飞色舞,眼中满是期待和憧憬。
贺兰启紧了紧手,错开视线,语气平缓,“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可当做是恭喜你筑基的贺礼。”
闻言,姚杏杏嘻嘻一笑,把匣子一盖,抱在怀里,嘴里俏皮的说:“那感情好,刚刚我就是跟你客套一下,走个程序,还好贺兰前辈你没当真!”
姚杏杏说完笑着跑开了,贺兰启被她的话说的愣了片刻,随后哑言失笑。
起身准备离开,这时本回房间的姚杏杏又跑了出来,眼睛亮晶晶的的看着他。
“贺兰前辈请问你今年贵庚?”
贺兰启不解她问这个做什么,口中答道:“刚及冠。”
姚杏杏顿时惊讶的合不拢嘴,“这么年轻?”
比她还小!她一直喊的贺兰前辈其实居然是个弟弟!
“我心中升起了罪恶感。”姚杏杏掩面自我谴责。
“什么?”
“没事。”姚杏杏快速放下手,充满期待的问:“贺兰前辈若是无事,可以陪我去逛逛集市吗。”
打炮之前先吃个饭逛个街,四舍五入算是约会,等于情侣,等于她姚杏杏也是交过帅哥男友的人。
还是二十岁的小鲜肉,天才金丹小哥哥,这事她能吹一辈子!
宗门的集市还是挺大的,但该吃的吃了该买的也买了,才过去半天时间。
姚杏杏扇着扇子,仰头看了眼高高挂着的太阳,对下午去哪里玩茫然了起来。
偏头看着脸上一滴汗也没有的贺兰启,姚杏杏心里一阵羡慕嫉妒恨,胆儿肥的把手里的扇子往他面前一递,柔柔弱弱的开口,“麻烦贺兰前辈帮帮忙,小女子累的手都酸了。”
望着面前的团扇,以及大胆把它递过来,还娇声娇气撒娇的女子,贺兰启一时失了反应。
见他许久不动,女子峨眉轻蹙,垂着的眼角都带上了委屈,失望低喃,“不行吗?”
那一瞬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鬼使神差的接过她手里的团扇,直到听到她一声充满笑意的’谢谢‘才勐然回神。
姚杏杏见他拿着扇子不动,鼓励的望着他,“前辈,快扇啊。”
这辈子都没干过拿团扇给女人扇风的事,贺兰启耳根泛红,心中有些紧张,抗拒这事儿,又因为接了扇子,在姚杏杏的目光下不好再反悔。
内心挣扎片刻,终是姿势别扭的扇起了风。
姚杏杏不满他扇的方向不对,风又小,屁股一挪挨着他坐下,娇嗔的说:“哎呀,是我在流汗,不是前辈你热,扇错了往这边用力。”
女子眼睛弯成月牙状,极力抿着上扬的唇角,生怕自己此时笑出声,年纪轻轻的贺兰前辈逗起来实在太有意思了。
这场昙花一现的恋爱,够她记住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