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开玩笑,这也不是网上那些租个男友回家过年的段子,许蔚程都让她见过他的妈妈了,她不会作践他的真心。这样的确太快,可是他们合拍又合衬,何况在一起的时候总有小火慢炖的开心,有什么不可以?
过了足足一分钟的时间,她以为他又要开玩笑了,“求婚这种事该让我来做”,或者“你这么主动我很没面子”之类的。但许蔚程始终很严肃,他只是点了一下头,郑重地说:“好。”
导演助理在喊许蔚程了,但他恍若未闻,低头注视着她,眼瞳里的光色又碎又亮,在笃定中有隐隐的喜悦。徐意丛向前一步,抱了他一下,“你快、快去吧,我回医院了,再见。”
出租车司机还等在竹林外,徐意丛气喘吁吁地跑回去,“回医院。”
天已经黑透了,徐意丛最后走进医院明亮的电梯里,才看到自己通红的脸颊和耳朵,还好手是冰的,她拿手捂了捂脸,总算降了温。
电梯抵达楼层,“叮”的一声,电梯门滑开,她抬起头,看到徐桓司和李秘书站在外面。李秘书是人精,察言观色,先一步打招唿:“小姐回来了?徐总这边事情推不掉,去走个过场就回来,老太太正找您呢,您快去吧。”
徐意丛答应了一声,擦过他身边走出电梯。徐桓司没说什么,但她突然转身回来,对他说:“你周六有事吗?许蔚程周六过来,你不要来医院了。”
李秘书脸上的表情就像见了鬼似的,立刻转头去看徐桓司。徐桓司低头沉吟了一秒,完全放错了重点,抬眉问她:“你叫他来的?”
徐意丛点点头,“我叫他来的。所以你不要来。”
徐桓司没接话茬,似乎还在消化“我叫他来的”五个字。
徐意丛说:“他的工作室还没建起来就漏了风声,公司有意拦路,团队和广告商都出了问题,这些他都没有说,但我很不喜欢有人拿这样的手段对付他。替他漏风声的是不是你?”
李秘书犹豫了一下,徐桓司却挑起唇角,似乎很欣赏她的聪明,干脆利落地承认了:“是我。”
徐意丛也欣赏他敢做敢认的磊落。她接着说:“徐桓司,你不喜欢他,那是你的事情,但他是我自己选的,你明白吗?我想跟这个人认真过日子,你怎么想,并不重要。我希望你不要再对付他,也希望你周六不要来医院。”
她说话的时候,电梯忙碌地下了楼又重新爬上来,“叮”地打开金属门。徐桓司在迈进电梯门前答应了她:“好。我不对付他。”
外婆刚刚输完液,还没有睡着,徐意丛走进病房,趴在床边告诉外婆:“您不是想看大明星吗?他这周六就来。”
外婆困倦地笑起来,陷入睡眠之前,捏捏她的脸,“你外公一定会很高兴。”
她等到外婆睡着,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徐黎在走廊那边探出头,“徐桓易,先别忙着回家,专家到了,你去把日文翻译叫过来再走。”
徐意丛常给老师做会议记录,对这种场面不陌生,本能地往那边走,毕竟专业沾边,她打算去帮点小忙。但没想到徐黎也嫌她添乱,在她头上胡乱揉一把,把她推出去,“你都熬成小熊猫了。这里有我就行,闲杂人等都回家去睡觉。徐桓易,带丛丛先回家。”
徐桓易一手把翻译领过来,另一手把徐意丛领走,“放心吧,顾问费贵着呢,一分价钱一分货,都是正经专家,少你一个也不差。”
小舅妈和杜集在楼下等着,他生怕会发生什么婆媳罗曼史,十分着急,拉着徐意丛就走,同时两个本院医生正要进会议室,手里拿着材料和笔,正低声讨论病情,徐意丛大概是困迷糊了,眼看着医生走过来,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往后让了一下,但是肩膀一下子撞到了医生身上,医生怀里的材料掉了一地。
徐意丛在原地沉默了半秒,迅速道歉,弯腰去捡。医生不知怎么,也十分慌乱,蹲下来收捡材料,“没事的,我来!我来就好!”
徐黎迅速把她拉起来,徐意丛只来得及捡了医生的笔在手里,歪头小声说:“小舅舅,他怎么这么紧张?是不是在病历纸上写日记了?”
材料一共也没几张纸,掉下去的时候也是背面朝上,但医生仍然出了一身冷汗。但徐意丛的确什么都没看见,她神色自若地把那支圆珠笔还给他,“您的笔。”
徐黎松了口气,“行了,回去吧,吃点东西再睡觉。”
徐意丛很乖,跟他挥挥手,“再见。”
整层楼都被包下来了,走廊上始终空荡荡的,徐意丛第一次觉得这里空到连脚步都有回声。刚才那支笔的样子不断在脑海里翻转,白色磨砂塑料杆,大概是机构定制的文具,上面用蓝色的等线字体写着“宁和制药”。
四个字入眼的一瞬间,有许多之前不曾留意的细节从回忆里跳出来,譬如大二时她有一次帮导师寄出一迭信件,其中一封的收件人是宁和制药某部门的办公楼,再譬如某次社团聚会,师兄正在说行业里的八卦,宁和开了新的业务线,是医学检验机构,注册的名字叫做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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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狗血家庭伦理剧
PS.最近pc的梯子爬不上去,搞到手机上更新,然后就总是忘记取标题,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