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小颖在我的身边呢喃了多久,因为或许这段时间一直以灵魂状态生存,没有怎么休息,所以压抑不住疲惫,我舒舒服服的再次睡了过去。等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睛看到了窗外射进来的日光。我转头看到了坐在床边正在熟睡的小颖,这段时间她或许也累了,此刻她安静的趴在床边,手还紧紧抓住我的手。此时的她睡的很安静,或许是睡梦中哭过,脸上还带着干涸的泪痕。
原本的自己,心底很软,往往最看不得小颖哭泣,只是此时心中的愤怒和伤痛已经把那部分曾经的心软给抵消掉了。安静的看着睡梦中的小颖,此刻她显得很安静,和以前的她一样,只是我的目光下移,转移到了她曼妙无比的娇躯上,此刻我的眼睛彷佛能够透视一般,让我看到了曾经在她体内留存无数次的父亲精液,让我只感受到一些反感。虽然这么多天了,那些精液早已经消失了,但是彷佛那些精液的痕迹会留在小颖体内一生一世,永远不会再消失。
我的目光在室内巡视着,没有发现父亲的身影,我看了看病床上的钟表,此时刚刚五点多钟,按照以往的时候,我和小颖还拥抱在一起,懒懒的躺在被窝里熟睡,或许是昨晚我睡的很早,所以早早就醒了过来。此刻的我,好久没有运动了,身体有些僵硬,我想下地走走。我轻轻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很慢很慢,我不想看到小颖醒来的样子。或许是她太累了,我抽回了手,她只是噘了噘嘴,挪动了一下脑袋就继续的睡了过去。
我轻轻的下地,之后穿上拖鞋走了起来,还好自己昏迷的时间不长,身体没有感觉多少异样。我的脚步很轻,最后打开病房的房门走了出去。刚走出病房,我就看到了正在走廊椅子上熟睡的父亲,此刻的父亲坐在椅子上,头枕在身后的墙壁,或许是走廊夜间比较冷,父亲身上盖着他自己的外套。看着父亲那熟悉的样子,他的样貌除了老了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他给我的印象已经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尤其是小岛上俩人的最后一夜,穿上婚纱的俩人,我对于他俩的印象已经彻底发生了质变。
或许是时间还早,此刻的医院显得很安静。我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病房号码,记了下来,免得一会回来找不到路。之后我开始在医院闲逛了起来,这是我们市最好的一家医院,我慢慢的走到了医院的花园里,或许是自己在病床上昏迷的时间久了,走了一会就有点累了,这段时间的自己只打了营养药,根本没有吃东西,身体还真的有些饿了。
在花园逛了一会,我穿着病号服找到一个长椅坐了下来。虽然时间很早,但是医院花园里有很多和我一样的病人,正在锻炼着身体。而此时的我,却没有和他们打成一片,而是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晒太阳,同时大脑也在思考着接下来的路。此时的我,心理没有改变,等自己康复之后,就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之后带着浩浩远走高飞,委托律师把离婚手续办了,找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父亲和小颖找不到我的地方,独自一人把浩浩抚养长大。
“老公……”“锦程……”只是我还没有思考多久,就听到了一男一女两个声音,我睁开眼睛远远的看到小颖和父亲从楼里跑了出来,俩人此时显得非常的紧张和慌乱,好想是在找我。我没有应答,而是远远的看着他们,他们俩人一边跑着到处寻找,一边唿喊我的名字。我坐在花园中间的位置,不一会,俩人就看到了我。
“老公,你吓死我了……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偷偷的跑出来了……”小颖看到我之后,就快速的跑了过来,扑进了我的怀里哭泣了起来。看得出来,她很害怕。
“现在就害怕了么?如果过几天我带着浩浩走了,你会不会自杀?”这个时候我在心里隐隐的想到,不免得升起一丝担忧。
“锦程,你怎么一个人跑了出来?我们喊了你半天,你怎么不应答一声?吓死我们了。”这个时候的父亲,虽然知道我已经“失忆”了,但是还是有些不敢面对我,再埋怨我的同时,我还是听出了他话语中带着一丝的恐惧。
“我的名字叫锦程么?”此时我一脸疑惑的看着父亲,装疯卖傻的追问到。听到我的话后,父亲明显一愣。对啊,自己儿子失忆了,刚醒来没有多久,似乎还没有告诉他自己叫什么,父亲此时不由得被我噎的有些尴尬。我不会骂我的父亲,我也不会惩罚他,毕竟他是我的亲生父亲,大不敬的事情我不会去做。
此时的小颖还趴在我的怀中哭泣着,可见她真的吓坏了。以前的时候,小颖在我怀里哭泣的时候,我都会抱住她,双手在她后背轻轻的拍打,表示安慰。但是这一次,我没有任何动作,双手垂在自己的身体两侧。小颖似乎感受到了我和以前的不同,不由得哭的更伤心了。
“好了,咱们回去吧……”父亲或许受不了此时的场景,还有旁人异样的眼光,出言劝到。
我和他们回到了病房之后,此时的我不愿意躺在床上,我讨厌医院,也讨厌现在的环境,更不想看到父亲和小颖。此时的小颖正在给我削苹果,而父亲已经出去买早餐了。
“老公,吃苹果吧……”小颖仔仔细细的削好了苹果,把苹果递到了我面前。
“对不起,我不想吃……”此时的我,面对着小颖非常的冷漠,以前的我很爱吃苹果,只是现在我不想吃,或许是心里生小颖的气,我不想接受她任何的好意。
“不想吃咱就不吃,只是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听到我的拒绝,小颖明显愣了一下,结果硬是挤出了一丝微笑,出口询问到,可以看的出,我的那句对不起,还有拒绝的语气,让她十分的伤心,毕竟我的拒绝和那句对不起,完全把小颖当成了陌生人。
“你的名字叫王锦程,是我的丈夫,我是你的老婆,我叫曲颖,你一直都叫我小颖的……”小颖看的我没有回答,脸色一暗,之后温柔的和我说道,似乎要唤醒我的记忆,开始自我介绍着。
“你是我老婆?可是我为什么现在心里不喜欢你?而且还有一些……”我直接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感受,虽然我此时是“失忆”状态,但是这些话却是我的心理话。我爱小颖么?爱,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消融了,只是现在对她所有的爱都被背叛和痛恨给淹没了。我最后的话语没有说出来,没有说出来的就是:而且还有一些反感。
听到我的话后,小颖手中那个被她费了半天劲才削好的苹果掉在了地上,她的眼泪压制不住顺着眼角流了出来。我的这句话,已经伤透了她的心。当苹果掉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哼后,她才反应过来,她慌乱的用手背擦了擦眼泪,之后弯腰捡起了那个苹果。
“没事的,老公,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咱俩的事情,你忘记了我不要紧,对我没感觉也不要紧,咱们可以重新开始呀……”小颖眼中含泪笑着说道,她把苹果捡了起来之后,用刀子把苹果一分两半。她把掉在地上的那一半攥在手里,干净的那一半递给了我。
“老公,来,咱们先从吃苹果开始好不好?我吃一半,你吃一半,咱们一起吃……”说完她就把掉在地上沾了灰尘的一半苹果放到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另一只手拿着干净的苹果递在半空中。看着小颖吃着脏苹果的样子,心中彷佛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下,只是很轻很轻。我接过了那半个干净的苹果,放到嘴里吃了起来。好久没有吃东西了,嘴里似乎发苦没有什么味道,此时平常的苹果,真的感觉很甜很甜。
看到我吃苹果的样子,小颖终于破涕为笑。不一会,父亲拎着早餐就回来了,他进屋后,微微愣了一下,他看到了泪痕未干的小颖和一脸冷漠的我,俩人正在吃苹果。父亲的脸上微微的露出了一丝放松,或许他这些天的神经也一直紧绷着。他还是非常关心我的,只是在他性欲上来的那一刻,我这个儿子,已经死去的母亲,所有的一切他都不顾及了,脑海中唯一剩下的只有和异性交配的性欲。
“吃早餐吧……”父亲把早餐分成了三份,只是小颖却没有吃,趁着我还没来得及拿起来的时候,她把早餐递到了我嘴边,把我和父亲弄的愣了一下。
“我喂你吧……”小颖温柔的说道,她把早餐捏在手里递到我的嘴边。在一旁的父亲,看到这个情景,眼中闪过了一丝羡慕和苦楚。他或许看的出小颖对于我的感情,这种感情是他永远也比不了的,也是他永远享受不到的,他得到了小颖的身体,但是他或许永远得不到小颖完整的心。
“不用了,我还是自己来吧……”我从小颖手中“抢”过了早餐,之后吃了起来。对于我这种不识时务,父亲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而小颖眼中闪过了一丝失望、伤心、还有一丝酸楚,对于“失忆”后的我还对她这么反感,她的心或许已经伤透了。我用余光看到了小颖伤心的样子,同时我的心中也在伤心,只是小颖和我,我们俩人的心谁的会更痛?
“对了,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我是怎么受伤的?到底我失忆之前发生了什么?”此时的我,嘴里嚼着东西,但是说出的话却是十分的清晰。这确实是我想问的问题,因为我不知道俩人在事后找了什么理由搪塞了过去,欺骗了所有人。要知道,小颖也跟随我跳下了海,而且那个时候她还穿着婚纱,张阿姨不可能发现不了自己的婚纱已经被小颖穿过了,而且事发的时候还在小岛上,而且只有我们三人。
“呃……”听到我的问题,父亲和小颖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嘴中的咀嚼,俩人愣住了,也顿时紧张了起来,紧接着俩人同时转头看向了彼此,眼中带着恐惧。此时我问出这样的问题并不显得突兀,也不会暴露什么。按照正常情况下,失忆的人醒后第一件事情就会问:我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为什么会受伤等等。
我面带“迷惑”的看着正在对视的俩人,期待着接下来话的解释,只是和我解释的会是真话还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