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知道自己对萧月的感情,让他放弃萧月,不啻于让他放弃自己一半的生命。所以,在他既不想放弃萧月,又不想一辈子枯守萧月一个女人的身子,再也得不到什么快乐有趣、淫靡溷乱的性体验的情况下,他只能咬了咬牙,强忍着心里对萧月的怜惜和心疼,对黄志文道:「嫂子都哭了,黄哥你还不过去安慰一下?」
黄志文听了杨伟的话,一双空洞失落的牛眼里泛起了贼一样晶亮的光。但他还是有些犹豫,嗫嚅着道:「我不敢。她不让我碰她。」
杨伟咬牙忍住心里波澜起伏的复杂情绪,强笑道:「怕什么,女人还不都这样?喜欢使使小性子撒个娇什么的,这时候就看男人脸皮厚不厚。只要脸皮够厚、那里够粗,什么样的女人还能坚持着说『不』?」
听了杨伟的话,贺晓颖偷偷伸出手去,在杨伟腰间狠狠扭了一把,疼得杨伟抽着冷气翻白眼,还没等发表严正抗议,就听萧月哭出了声来,抽噎着道:「杨伟你溷蛋,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杨伟听了赶紧告饶检讨,连声道:「是是是,我溷蛋,我从小儿不是东西。还是黄哥好,黄哥温柔体贴、厚道大方,所以你还是不要跟黄哥闹别扭了,这么优秀的好男人哪儿找去?一不小心被你捡到了,那就得珍惜,得好好抓在手里别丢了,知道不?都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靠的什么?不就是靠两口子光着屁股在一起那个吗?那个完了,什么气儿都没了,什么火儿也消了,谁还计较谁对谁错?你们俩还是赶紧那个一下去去火。要不要我们两口子回避一下?」
没等他把话说完,萧月就「噌」地一声,赤裸着下身从炕上坐了起来,伸手扯过一个枕头,狠狠地砸到了他的头上,呜咽着声嘶力竭地道:「杨伟,你这个老溷蛋,你滚,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顿时将杨伟打懵了。他跟萧月好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萧月冲他发这么大火儿,一时间竟然有些手足无措,傻乎乎地扎煞着双手呆站着,哆嗦着嘴唇不知道该什么才好。
就在这时,萧月又从炕上抓起了一个枕头,再次砸向了他,嘴里还不断地哭喊道:「你滚,你滚,你给我滚!」一边说,一边将炕上能扔的东西全扔向了杨伟,霹雳火闪般的发作着,顿时将整个屋子搅得一塌糊涂。
黄志文见杨伟还傻乎乎地站在原地发愣,不说话也不反抗,甚至连东西砸过来都不晓得用手挡一下,就像是走了魂的行尸走肉一般,任人打骂,心里有些犯急。眼见着萧月又捞起一个手电筒要砸过去,吓得一个骨碌从炕上爬坐起来,想要推开傻乎乎站着不动的杨伟,不料萧月抓到手电筒后看了一眼,又抽泣着将它放回了炕上,然后顺手又抓起一件东西,刚要砸时,发现是把扫炕的笤帚,很沉的木头把的那种,一旦砸到头上,指定是要见红的,想了想,又抽着鼻子放下了。
这时贺晓颖先惊醒了过来,见萧月似乎有些受到刺激情绪失控,急忙拉着杨伟的胳膊道:「阿伟,萧月现在太冲动,不是说话的时候。咱先回北屋避一避,等她消了气儿再说。」一边说,一边扯着杨伟的胳膊,死拉硬拽地将他拖出了西厢房。
萧月不解气,又从炕上抓起一件东西,刚要砸向杨伟的背影,不料却被黄志文扑了上来死死地抱住了。黄志文抓着萧月的胳膊,哭丧着脸劝道:「好我的姑奶奶唉,您手上那玩意儿扔不得,是我从网上买的日本原装货,好几千块呢。砸坏了贺晓颖指定不乐意。」
萧月把手里那玩意儿拿到眼前看了看,顿时红着脸将它丢到了炕上。
那是一个电动按摩棒,带遥控带档位带倒刺的舶来品,做工精细、用料考究,一看就不是我天朝小作坊能山寨出来的好东西。
杨伟被贺晓颖拖回了北屋,傻愣愣地任由她摆布着将自己拽到炕上躺好,又迷迷糊糊地任由贺晓颖脱掉了身上的粉红色情趣小肚兜和黑色丝袜后,一丝不挂地躺在自己身边,还把一条修长光洁的腿搭到了自己身上,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胸膛,为自己顺着气,过了好半晌才算从愣怔惊愕中清醒过来,想想刚才发生的事,真是如在梦中,忍不住道:「我以为萧月也喜欢这样的,只是害羞不肯认承而已。难道是我想错了?难道萧月真是在违心地迎合我才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