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殇虽然好色,但是事情的轻重缓急,心里十分明白,该认真的时候,绝对不会含糊。觉得这次村姑的失踪有蹊跷后,秦殇顿时来了精神,青草村住户将近有三百户,人口接近千人,秦殇一点都不觉得麻烦,选择了从村东头开始,一家一户的询问。
大概问了将近五十户人,得到的结果都是没有看到失踪的村姑,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到这样的回复,秦殇的自信心不免有些受到打击,心里一个劲的在祈祷,千万要有人知道失踪村姑的下落!
差不多要走到村子中央和姜心瑜他们三人回合的时候,秦殇真的快要绝望了,最后几家住户,秦殇根本就不抱什么希望。
然而,就在秦殇随意的问了倒数第二家住户的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人时,老人的话,让秦殇顿时兴奋起来。
「哦,你说的是根生家的媳妇啊?我知道,这家媳妇很勤快,什么事情都肯做,把家根生家照顾得好好的,是个好媳妇,就是嘴巴很快,容易得罪人。」
「失踪了?不可能吧?」老人好像还是刚听到这个消息,可见村子里的消息传播速度,的确是有够慢。老人脸色十分惊讶,连忙道:「昨天我在山边挑猪草回来时,还碰到根生家的媳妇银桂啊,还跟她说了几句。」
秦殇顿时激动得差点叫出来,赶紧问道:「老伯,你知道李银桂去了什么地方吗?」
老人点点头,露出回忆的神色,缓缓道:「那是还是大清早,我挑着猪草回来,在后山山脚边碰到她,看到她背了个背篓,里面还装着点什么东西,我就问她要去哪里,根生家媳妇还笑呵呵的告诉我,孩子想吃蘑菰,她趁着这些天下了过路雨,准备到岱乔山上碰碰运气,找点新鲜的蘑菰给孩子老人炖汤喝。我记得……当时我还夸奖她能干呢!唉,警官,我还没有说完呢,这五月天的,山上哪来的蘑菰啊,这小媳妇,还是不熟悉我们这里的节气……」
秦殇早就已经激动得不行了,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往村子中央飞奔而去,老人后面几句话,都没有听清楚。
与姜心瑜三人在村中央碰头后,秦殇说出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而江伟也说他询问的住户里,有一家人看到李银桂往后山方向去,只是没问她去哪里。两个线索汇总,四人越发肯定失踪的村姑李银桂一定是在岱乔山上出了什么事情。
岱乔山上,到底有什么?自从十年前无休止的伐木破坏植被,岱乔山一度从绿葱葱变成光秃秃的,山上能够伤人的野猪和狼都已经绝迹,虽然这些年来政府大力促进退耕还林,植树造林,岱乔山又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气象,不过山里还是一直没有野兽出没,一个大活人,又没有野兽的威胁,怎么可能上山后就没下来了?
没等秦殇下结论,姜心瑜已经迫不及待的道:「那还等什么,秦殇,我们现在就去岱乔山,山脚下也有个村落,去那里问问,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秦殇没有反对,一行四人把两辆车都开了出去,直奔岱乔山下。
岱乔山是L县最高最大的山脉,海拔将近千米,因为山势陡峭,而且常年烟雾缭绕,被当地人称作灵山,还在山顶上盖了一座小庙宇,庙宇虽然没有人守护,却随时都摆放着一口大水缸,供上山来的村民渴了时饮用,自然也是一个最佳的藏匿地点,至少不会有被渴死的顾虑。
到了山脚下,秦殇四人从距离山脚最近的村落住户开始询问。岱乔山下的小村子,连名字都没有,一共只有二十来户人,外出打工的将近占了一半,留在村里的,除了老人小孩,就是留守妇女。
仅仅只问了三户人不到,一个大约六十岁出头头发花白的消瘦老人匆匆从远处跑来,显然是村里人说了有警察来盘问的事情。老人跑到四人身边,气喘吁吁的道:「你们是不是派出所的?我有事情要说!」
秦殇一愣,看了看清瘦老人焦急的样子,不禁心里一颤,连忙道:「老人家,我就是派出所的,这是我的工作证,你别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被询问的这一家住户,正好是这位老人的晚辈,连忙从堂屋里取出几个又矮又小的木凳子让他们坐下。
老人根本就不识字,自然看不出秦殇工作证是什么东西,不过一个醒目的国徽,老人还是看得清清楚楚,喝了几口大侄子递过来的清水后,急忙道:「警察同志,昨天白天老汉我上这岱乔山上放牛,可是看到了一件大怪事。」
秦殇和姜心瑜对看了一眼,不动声色道:「是什么怪事?」
老人叹道:「我家里就只有一头老黄牛,平常都是牵着上岱乔山野放,到了下午的时候,老牛就会自己回来。昨天我也是照常上山,让老黄牛自己钻到毛草林子里去吃草,却碰上了山那边青草村的一个小媳妇,说是来山上找蘑菰的。我看她直接往山顶上走,就想告诉她山顶那块已经光秃秃了,根本就没有蘑菰,而且这大五月,山上哪里长蘑菰啊,就算有,也难发现……」
秦殇听得心头一颤,立时觉得有问题,看了一眼同样激动的姜心瑜三人,沉声道:「老人家,你继续说。」
老人点点头,脸色有些怪异,道:「那小媳妇走得快,也没听到我在叫,我本来不想管她。后来,中午日头大,我就想上山顶庙里喝口水……没想到,上了山顶,看到那个小媳妇还在庙宇边转悠,看到我来,又飞快的往另一条山路走下去……」
说到这里,老人脸色居然微微一红,不好意思的道:「老汉我婆娘死的早,说得不好听一点,对那个小媳妇,我还真是很好奇,就偷偷跟上去。没想到,这小媳妇在山腰上,跟几个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汉子撞在了一起,他们都是说外地话,我也没听清楚在说什么。没过多久,几个汉子就把小媳妇拉拉扯扯的扯到了林子里。」
听到这里,秦殇四人基本上已经能够猜到,扯走李银桂的几个壮汉,肯定就是藏匿在这一代的劫匪。
不过,秦殇虽然心里十分激动,又禁不住疑惑,原以为李银桂说不定认识几个劫匪,谁想到竟然不是这样?依照老人所说,李银桂被几个壮汉拉拉扯扯进了林子,显然不是李银桂所意愿,难道李银桂并不认识劫匪,先前的猜测都错了?
老人继而又尴尬的道:「他们说了什么,我又同不懂,心里有些着急,就偷偷的跟过去偷看一眼……警察同志,我真没想到,那个小媳妇刚刚被七八个汉子拉到林子里,就被他们剥了个精光,几个汉子全脱光了,一个一个的就把小媳妇给糟蹋了……」
秦殇心头一震,暗叫不妙,这么说来,岂不是李银桂被这几个劫匪给强暴了?这个时候,都没有见到她下山,除了被绑架禁锢,或是是被杀人灭口……再也没有其他的可能了。
老人见几个警察都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责怪他,稍稍松了口气,低声道:「老汉我还是懂一点点法律知识的,那小媳妇不愿意,被七八个汉子给肏了,不就是强奸吗?我也不敢多看,赶紧偷偷熘回来了。这一整天心里都慎得慌,正好你们来了,我就跟你们说清楚……」
秦殇心想:这哪里是强奸?明明就是轮奸……这么说来,李银桂因该是有几分姿色?不然怎么会引起这群二十来岁的退伍老兵的兴趣?
秦殇让老人和这家住户千万不要声张,又让江伟简单的录了一份笔录,才把老人给打发走了。
走到小车边,姜心瑜难掩心头的激动和愤怒,显然是因为几个穷凶极恶的劫匪如此对待妇女的残忍行为而怒火中烧,冲动的道:「秦所,那老头嘴里说得壮汉,肯定就是我们在搜捕的劫匪,原来他们藏到深山里去了,难怪我们这些天一直找不到人,是不是现在就上去抓人?」
秦殇看了看自己和姜心瑜三人,苦笑道:「心瑜,你怎么又冲动了?我们才四个人,怎么去抓人?别忘了,开始的时候,秦局长说过,劫匪手里可能有彷五四手枪,我们四个冲上山去,不是给他们当靶子吗?」
姜心瑜愤愤的道:「那该怎么办,就这么等着援助?万一劫匪接到风声跑了怎么办?这帮牲口,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抢劫、伤人、强奸,真的是人渣!」
秦殇冷静的道:「就算他们收到风声,这大山里面也没有别的出路,想跑都跑不到哪里去。心瑜,还有你们两个,都不要冲动,我们现在马上叫刘协和蒋丽丽打车过来,就我们六个人,守住岱乔山的两个入口,我现在就联系秦局长,让她马上做出部署,心瑜,你给小刘他们打电话吧。」
姜心瑜当然知道最好的办法只能是这样,虽然极度痛恨那几个不把女人当人看的劫匪,却也不会真的傻到去送死。而且,深山里面围捕劫匪,女警察有很多的不便,就算是秦局长来了,恐怕也不会让她参与围捕。
第一个劫匪藏匿点出现的消息传到秦文燕的耳里,秦文燕兴奋得在电话里就娇喝出来,差点没把秦殇的鼓膜给震破了,秦文燕自然是吩咐他第一时间把守住两个下山的出口,她自己则是尽快把她手下指挥的第一大队人马全部调集过去。
秦殇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暗暗祈祷,这群机敏的劫匪,千万不要又闻风而逃啊。虽然下山的路只有两个出口,可是对于这群退伍老兵来说,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谁能保证他们不会自己开辟一条新路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