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沈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喊出“沈莹”两个字。
李滨旭夫妇被惊起,也看到了沈莹,一时大家都尴尬地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我看到沈莹头上戴着一顶带蓝色丝带的白色遮阳帽,鼻梁上还戴着她最喜欢的那副猫眼墨镜,在墨镜没有遮挡住的脸颊上,清楚地露出几处淤痕。我知道那是我在27日夜挥手抽打她脸留下的痕迹,这让我心里不由得一痛。
她上身穿着长袖碎花针织衫,下身穿着浅蓝色牛仔裤,脚蹬一双旅游鞋。在这炎热的夏季,她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难道是为了遮掩她身上的伤痕?她的这身装束显得冷艳凄清,她的脸上也似乎隐然露出几丝悲切和绝望。
我知道那天我出手确实太重,从没有碰过她一指头的我,在那天却好像疯了一般出手打她。那时刻我已经失去了理智,我打她时很心痛,但我越想用打她来麻痹自己的心痛,所以出手肯定轻不了,但这又能怪谁呢。
李滨旭的爱人急忙走上前,推着沈莹就往客厅走,一边走还一边问:“小莹,你不是说不回来了吗,你回来就对了,两人当面把话说开了也好。哦,对了,彬彬谁看着呢?”
“我把老保姆打电话叫来了,现在她陪着彬彬,我是……我是回来再取点东西,准备马上就走。”沈莹低着头说道。
彬彬是李滨旭两口子的宝贝儿子,两口子为了我和沈莹的事丢下孩子不管,我心里真是有些不安。
我们四个人都坐到客厅的沙发里,李滨旭两口子坐在中间的三人沙发上,他的爱人坐在靠近我的一边。我和沈莹隔着茶几面对着,各坐在单人沙发里,这让我心里隐隐约约感觉不适。因为过去我们两个人总是亲亲热热地坐在一起、形影不离,现在却像两个陌生人一样隔几相对,默然无语。
李滨旭的爱人对我开口道:“建新,你从这两个视频中应该能看出小莹不是和赖骏主动……主动的那个,应该是被迫的吧。主动和被迫是两个概念,而且你也看到赖骏拍了视频,小莹以后和他往来,其实是被他拍照、录影胁迫后不得已才那样做……”
我出语打断了李滨旭爱人的话:“嫂子,我不这么想,我从这两段视频中似乎看不出沈莹对赖骏有多抗拒、多被迫。一个女人和一个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在一个未装修完的屋里呆一整宿,这实在令人费解。”
沈莹说话了:“建新,我在6月8日晚在新房给你打过电话,说起要让赖骏整改育婴室墙围的事,你应该记得吧?”
“没错,我记得,我更记得我是劝你先回家,不要急着当晚就改,以后改也来得及。但我没有让你留下了等赖骏,更没有让你‘等’他一宿。”我毫不留情地出语讽刺她。 “建新,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小莹在这件事上也是受害者,她应该值得同情,而不是接受落井下石的打击报复。你现在还是她的丈夫,你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你不是小莹,没有亲身经历过那个夜晚,你不会有她的那种痛苦感受,请你说话注意方式方法。”李滨旭的爱人似乎被我的话激怒了,毫不客气地给我以迎头痛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