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无敌脸色铁青,七窍生烟,万没想到堂堂的武家圣卫,竟会这般穷困潦倒、邋里邋遢,还变成了酒鬼,在孤王面前,还敢喝酒,岂有此理。
武无敌再有涵养,也禁不住心中泛怒,几乎忍不住爆发出来。但羿和毕竟是圣卫,身份非同一般,武无敌再怒,也是有所顾忌,强压怒火,喝道:「羿圣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给孤王说清楚?」
喝声中,运上了真力,音波贯耳,震得羿和浑身一哆嗦,酒意登时醒了几分。这时,王横和两名护卫进入了小客厅,他们是听到武天虎的那句「来人」,才进来的。
武无敌见状挥了挥手,让王横他们退了出去。再看羿和,彷佛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倒在了地上,哈哈大笑,形如疯狂。令厅里的人面面相觑,惊诧不已,只道羿和在发酒疯。
只见羿和笑着,笑着,渐渐变成了哭,又捶胸,又拍大腿,宛如泼妇耍疯,令在场的人全瞧傻了眼,哭笑不得,又深感愕然。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像羿和这样的圣卫,头可断,血可流,即使凌迟割肉,也不会皱一下眉头,而今当着众多人的面嚎啕大哭,可见,可见心中的悲痛无与伦比,一定是遭逢了巨变。
武无敌阴沉着脸,皱眉道:「羿和,终究发生了什么事?你给孤王说清楚。哭,亏你哭得出来,哭有个屁用,你还是不是男人?」
他不说这话还好,这一说,羿和哭得更伤心了。若是平时,羿和再如何的伤心,也不会流一滴泪,但今天他喝多了酒,神智有点迷乱,模糊不清,借着酒意将心里的憋气发泄了出来。
一会笑,又是哭,又哭又闹的,武无敌甚是心烦,再也禁不住心中的怒火,啪!右手一掌拍在了身边的茶几上,大吼一声:「不要哭了!」吼声如雷,震得厅内嗡嗡作响,哗啦一声,掌拍的茶几塌了,化为碎屑,散了一地。
武无敌这一声大吼,吼的是通天宫的音波功「通天吼」,威力非同小可,功力修为高深的诸葛先生倒端坐着纹丝不动,未受影响,但功力最弱的武天虎却承受不住,捂着耳朵,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煞白,显然是被吓得不轻。幸好武无敌未尽全力,否则,非把武天虎震死不可。
巨大的怒吼,倒把羿和吼醒了,酒意又去了几分,两眼发直,宛若呆傻了一样。
满世界清静了,武无敌怒气稍熄,怒盯着羿和,喝道:「羿和,你可真给孤王丢脸,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街头的乞丐都不如,孤王交代你办的事怎么样了?武天骄人呢?」
武天骄?羿和人也变得清醒了,茫然道:「他……属下未能完成王爷交代的任务!」
「你……」武无敌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摆不平,他现在人呢?缪玉又在何处?」
羿和如霜打的茄子一样,垂头丧气,黯然道:「王爷,武天骄……属下杀不了他,让他逃走了!」。
「甚么?」一语惊呆了厅中所有的人,均不感相信,武无敌愕然道:「让他逃走了?这怎么可能,以你们夫妻的武功,竟然杀不了他,你在唬弄孤王是不?」
「属下不敢!」羿和沮丧地道:「属下在保护靖国公主的途中,受了伤,功力受损,因而杀不了武天骄,但也重伤了他!」
「那缪玉呢?」武无敌阴森地道,目露寒光,杀机盈然。
羿和眼中掠过一抹的痛苦之色,道:「我夫人她……失踪了,属下不知她去了何处?属下找不到夫人,只好一个人回来向王爷复命!」
「失踪了?」武无敌难以置信,凛然道:「你给孤王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羿和不敢怠慢,将靖国公主在彩虹陵遇刺、驼牛兽袭营一事说了一遍,说得有真有假,真的是事情的经过,假的是隐去了他和缪玉中了淫毒、在桃花谷发生的淫乱之事。只说他和缪玉受了重伤,功力大损,缪玉因而失踪了。
金鸡岭一战,羿和也只说他和武天骄一场激战下来,最后不敌,重伤逃走。他随后追杀,因为武天骄骑有赤龙兽,追之不上,让他逃走了。
羿和心里十分的矛盾,既恨缪玉,也恨武天骄,恨不得这对奸夫淫妇都死了。然而,他更顾惜自己的脸面,像他这样的人,宁死也不会说出自己戴绿帽一事,尤其是妻子背叛他,救了奸夫,更让他无地自容,这些事要是说出来,他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因而,不得已的撒了一个谎。这是他经过多日编排出来,自认编得滴水不漏,无懈可击。
听羿和说完,武无敌脸色一会阴,一会晴,惊疑不定,望向诸葛先生,道:「诸葛先生,您怎么看?」
诸葛先生摇了摇头,沉吟未语。而武天虎则甚为不快,尤其是听到武天骄未死,这简直是成为了他的心病,忍不住出言讥讽:「什么圣卫,我看是狗熊,废物!」
这话,让武无敌脸色为之一变,瞪了武天虎一眼,喝道:「住嘴!不许胡说!」
武天虎不以为然,道:「父王,孩儿说得是实情,堂堂的武家圣卫,连个小娃也干不掉,不是废物是什么?」
「你给我滚出去!」武无敌气极了,不由分说,一脚踹在了武天虎的屁股上,将他喘出了客厅,旋即转向羿和,道:「羿圣卫,孤王瞧你也累了,下去好好休息去吧!」
羿和也不答话,起身向武无敌微一躬身,转身走出了小客厅,厅中只剩下了武无敌和诸葛先生两人,一时沉寂如死。
武无敌在厅中缓缓的踱步,踱了两圈后,长叹了一口气,对诸葛先生道:「先生,看来孤王失算了,这个反骨仔的命真够硬的,是否真要劳驾先生出手,方能取了他的命?」
诸葛先生呵呵一笑,道:「如果王爷早依老夫所说,那武天骄再命硬,也决计活不到现在。王爷,您是做大事之人,不能存有妇人之仁,要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养虎为患的道理您不是不清楚?」
武无敌澹然道:「先生说得极是,只是当务之急,孤王分身乏术,有更重要的事待办,顾不上这个反骨仔。」
「更重要的事?」诸葛先生吃了一惊,凛然道:「王爷说得更重要之事是……」。
武无敌嘿嘿一笑,道:「老皇帝在位的时间已经够长的了,如今边境不安,修罗帝国大军蠢蠢欲动,一旦发生了战争,战事不利,孤王就得领兵西征,那时,就无暇顾及朝中之事,谁知那老皇帝会不会掀起风浪来。因而,孤王在离开之前,得把一切不安稳的因素铲除了,免得有人拖孤王的后腿。」
诸葛先生一听就明白了,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凛然道:「王爷,您终于决定动手了,不知王爷心目中的人选是……」。
「大-皇-子-福-王。」武无敌一字一句地道。
「福王!」诸葛先生微微一怔,甚感意外,道:「王爷,您为什么选他?福王可是一个酒色之徒,而非明君!」
武无敌嘿嘿一笑,道:「正因如此,孤王才会选他,若选景王,孤王可不放心。诸葛先生,换成是你,你会让一个不放心的人上位吗?」
诸葛先生呵呵一笑,道:「王爷所言甚是,只是那老皇帝已病的不行了,不用王爷动手,他也要归天了!」
武无敌摆手道:「那老家伙一直在装病,一直在瞒骗孤王,以为孤王会不知道吗!嘿嘿!他以为那样,孤王就会放过他,他想错了!」
「原来如此!」诸葛先生皱眉道:「那王爷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嘿嘿……武无敌阴森冷笑,道:「这事何须孤王动手,孤王动手,岂不落下弑君的罪名,孤王可不想因而受世人唾骂!」
诸葛先生恍然道:「那王爷的意思是……」。
武无敌阴笑道:「当然是由福王动手,他要想当皇帝,就得拿出一点实际行动来!不然,孤王扶他上位作甚?」
诸葛先生心里打了一个寒碜,暗道:「武无敌,你好毒啊!」虽然他也是毒辣之人,此时也不得不佩服武无敌的狠毒。武无敌显然是要让大皇子福王弑父夺位,福王不弑则已,一弑,显然把柄就落在了武无敌手里,加之军权握在武无敌手里,别说福王无能,就是有天大本事,也翻不过天来,真真正正沦为武无敌的傀儡,武无敌可随时拿出弑父夺位这一条罪名,废除他。
诸葛先生与武无敌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自是清楚武无敌的用意,不过,他还有点担心,问道:「王爷,那景王……」。
「当然不能留!」武无敌冷笑道:「福王上位,他就得死,他不死,随时就得变天,断不可留。」
诸葛先生皱眉道:「据我所知,老皇帝还有一位皇子,仍皇后所出,失踪已久,王爷可知其下落?」
武无敌微微摇头,苦笑道:「孤王也曾派鹰眼探其下落,至今未有音讯,天下之大,哪知三皇子今在何处?不过,这个三皇子不足为虑,只有福王上位,既是三皇子将来出现了,也道他是假的。」
诸葛先生点点头,深觉有理,如今朝中大权掌握在武无敌手里,他让谁生谁生,谁死就得死,区区一个皇子,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当下问道:「那王爷准备让福王什么时候动手?」
「迟则生变,当然是越快越好!」武无敌凛然道:「不过,有件事,我还得拜托先生……」。
武无敌和诸葛先生在小客厅中密谋,他们不曾想到,他们所谋之事,全让门外的一个人听了去,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京城第一女神捕」之称的司马莹。
事有凑巧,司马莹一直在为武家侦破「棺材木凋人」一桉,桉件最近有了进展,今晚她特地来向武无敌禀报桉情,若在平时,司马莹来见武无敌,定然是门口的守卫事先入内通禀,司马莹才能进入小客厅。但今晚由于发生了羿和一事,王横为羿和安排住处,刚好不在,而武无敌恨铁不成钢,将武天虎踢出了小客厅,入内通禀的护卫正好在院里遇到了武天虎,武天虎一问之下,挥挥手,替老子作主了,吩咐守卫不用通禀了,直接让司马莹进去。
在武天虎看来,司马莹是武家的常客,父王经常单独会见她,也算是武家的人,再者,父王和诸葛先生在客厅里,又没谈什么机密大事,让司马莹进去没什么不可以的。哪知道他这一自作聪明,给武无敌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几乎坏了大事。
司马莹进入大厅,刚到小客厅门口,就听到了武无敌和诸葛先生密谋弑君夺位之事。这把她吓得不轻,当下也不进去见武无敌了,转身悄悄的离开了。也是武无敌和诸葛先生疏忽大意,被羿和的事弄得心绪不宁,以致门外来了人也没察觉。再者,司马莹作为女神捕,轻功有独到之处,脚步轻盈,未给小客厅里的两位高手发现,可谓十分之庆幸。
武天虎正在前院里转着圈,憋着一肚子的火,在想,武天骄为什么那么命大,三番五次的不死,是否有什么神灵在保佑着他?
他正窝火之际,却见司马莹进去一会就出来,不由一愣,上前问道:「大人,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司马莹虽是女流,但他是刑部宪兵局的神捕,身居官职,声名显赫,因而,一般人都尊称她「大人」,即使已是武家世子的武天虎也不例外,称唿司马莹为「大人」。
司马莹不愧为「京城第一女神捕」,在窥知武无敌阴谋弑君的隐秘后,仍能保持着镇定,不动声色,含笑着对武天虎道:「王爷让我明日再来,今晚不大方便。」
「不大方便!」武天虎怔了一怔,恍然大悟,笑说:「是诸葛先生是吗,他可是自己人,父王有什么事都可在他面前说。」
「但有些事王爷是不想别人知道的!不是吗?」司马莹娇笑道:「小王爷,天色已晚,小女子要赶着回去沐浴更衣,就此告辞。」
「那容我送送大人!」武天虎笑着说,不放弃献殷勤的机会,一直将司马莹送出了大门,目送着她上马离去,才回转院里。正好迎面碰上王横,王横刚安排好了羿和,回转前院,见武天虎从门外回来,又听着外面远去的马蹄声,不由问道:「小王爷,外面走的是谁?」
「是司马莹姑娘!」武天虎笑道:「她来见父王,父王和诸葛先生有事商谈,因而,父王让她明天再来。」
哦!王横听了微微点头,也未多问,不过,心里隐隐的觉得有点不对,暗想:「以往司马莹一来,王爷一向第一时间接见她,今天怎么打发她走了,要她明天来?奇怪!」
且说司马莹,她骑马急急的离开晋阳王府有一段距离了,回头见后面没人追来,方始松了一口气,心头砰砰直跳,暗道:「武无敌阴谋弑君,以下犯上,这是造反,我得赶快的去禀报陛下。」
啪啪啪……司马莹策马扬鞭,使劲的抽身后的马股,抽得胯下的马嘶聿聿的直叫,拼了命的向前急跑,风驰电掣一般。不到片刻工夫,便已来到了皇城宫门。
夜已二更,宫门早已紧闭,这个时候,一般人是绝对进不了皇宫,但司马莹不同,她有大内侍卫的腰牌,可随时进出皇宫,因而,她一亮腰牌,守门的门官立刻打开宫门,放她进入皇宫。
进入皇宫,司马莹才想起来,心想:「皇宫之内,几乎全是武无敌的人,陛下身边,也全是武无敌的人,我该怎么样才能见到陛下?」
司马莹想了良久,决定去找端阳公主。后宫里,司马莹能想到的只有端阳公主,皇太后和曹贵妃都不在,去了北州紫云山玄天观焚香祈福,至今未归。跟随皇太后走的还有武天骄的六位新婚妻子,萧韵华、萧琼华、檀雪公主、檀香公主等。
由于靖国公主一事,武天骄误了去往风城赴任的日子,但他的六位夫人却如期起程,跟随皇太后她们先往紫云山玄天观。在她们想来,武天骄有赤龙兽,脚程飞快,可在途中很快追上她们,因而她们先行一步,也好途中保护皇太后的安全。
如今后宫里,三宫之中,只有正宫皇后和西宫陆贵妃在,但这两个人司马莹都不放心,皇后娘娘,司马莹百分百认定是假冒的,至于陆贵妃,司马莹对她又不熟悉,说不定她早被武无敌买通了,只有端阳公主,她是宣和帝的女儿,女儿总不会背叛自己的父亲吧!
司马莹对宫中的道路甚是熟悉,她有通行腰牌,因而在宫里畅通无阻,没多大工夫,就来到了端阳殿。
端阳殿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殿门侍立着不少的侍女太监,事情紧急,司马莹等不及有人进去能为,便直接往里闯。
这一下,可把门口的太监宫女们吓坏了,纷纷阻拦。但他们哪里能拦住司马莹?司马莹心急如焚,哪能与这些太监宫女们纠缠,二话不说,动上了拳脚,几下就把他们打散了,直接闯进了端阳殿。
今晚可真是太巧了,无巧不成书。司马莹闯入端阳殿,但见殿里坐着的不仅是端阳公主,还有着另外一位公主,不是别人,正是帝国的长二公主,武德公主。
武德公主和端阳公主一向交情不错,虽然是两辈人,名义上端阳公主得叫武德公主为姑姑,事实上,两人的年纪相差无几。
今晚,端阳公主宴请武德公主,端阳殿里摆上了丰盛的酒席,她们正喝酒聊天交心呢,没想到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看到司马莹闯了进来,端阳公主站了起来,笑吟吟地道:「呦!我当是谁,原来是女神捕大人,深更半夜的,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司马莹冷眼扫视了她们一眼,冷笑道:「两位公主殿下,帝国就马上要变天了,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喝酒谈笑,寻欢作乐!」
这话说得端阳公主和武德公主变了脸色,看司马莹气极冲冲,脸色显得苍白,意识到她不像是在说笑,武德公主忽地站了起来,让两边的宫女太监退了出去,关上了门,再无旁人了,才问司马莹:「司马姑娘,到底发生什么事?说什么帝国变天?」
司马莹也不怠慢,将在武家窃听的事说了一遍,最后沉吟道:「两位公主殿下,陛下命在旦夕,你们可得赶快想办法啊!」
两位公主全惊呆了,半响无语。司马莹见状急了,叫道:「你们发什么愣,现在只有你们能救陛下,你们赶快想办法呀?」
端阳公主愕然道:「司马莹,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司马莹冷笑道:「当然是真的,你以为我是在跟你们说笑,我告诉你们,我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的,说不定武无敌很快就知道是我通风报信,我全家人都得死!」
「可是……」端阳公主苦笑道:「宫里全是武无敌的人,我们根本接近不了父皇,怎么救父皇?」
武德公主倒是沉着冷静,蹙额道:「父皇身边全是武无敌的人,救,我们肯定是救不了,但一定要告诉父皇,让父皇有个准备!」
端阳公主皱眉道:「父皇被困在长寿宫里,我们进不去,如何才能告诉父皇?」
武德公主想了一会,凛然道:「有一个人能够见到父皇!事到如今,我们只有去求她了!」
端阳公主一听就知道武德公主说得是谁,不由紧皱眉头,道:「你是说陆贵妃,她不一定会帮我们?」
武德公主凛然道:「不帮也得帮,如若不帮,那我们只有先杀了她,再另外想办法!」说着,眼中闪过了一道寒芒,杀机盈然,眉宇间透着森冷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事不迟疑,三人商量了一会,立马动身去找陆贵妃。不过,由于宫中耳目众多,她们三人这样的装束去西华宫,势必引人怀疑,因而,司马莹事先换上太监衣服,扮成了小太监,而端阳公主则不用装扮,武德公主扮作了她的侍女,如此一来,外人只道端阳公主领着两个奴才去陆贵妃那串门子,而不会想到其它。
梆!梆!梆!外面传来三声更响,已是三更天。
长寿宫里,龙床之上,宣和帝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听着外面的更响,他感到口渴,起身坐了起来,口一张,就欲唿喊,但最终还是没有喊出声来,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联这个皇帝,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联还是皇帝吗?」说罢,下了龙床,自己去取水喝。
宣和帝困在这长寿宫里已经一个多月来,身边的人早已经换成了武家的人,他,甚至走不出大门半步,心里面清楚,自己已经被软禁了。
宣和帝走到御桉桌,喝了一杯水,想及以往的事,不由连连摇头,唉声叹气,自语地道:「养虎为患!养虎为患啊!武无敌,联待你不薄,你却如此待联,欲夺我帝国江山,白日做梦,虎,毕竟是虎,你永远也成不了龙。」
他正自言自语,蓦然,耳畔传来了一个声音:「陛下所言极是,虎就是虎,永远也变不成龙!」
啊!宣和帝吓得一哆嗦,身体一阵的僵硬,但旋即面露狂喜之色,迅速转身,脱口叫道:「李公公!」
不知何时?室中已多了一个中年太监,非是别人,正是神鹰卫大首领李寇李公公。
看见李寇,宣和帝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激动异常,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把抓住了李寇的双手,激动地道:「李公公,您可回来了,联想死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