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琼华忍不住呸一口:“想得臭美!我们会向你投降,白日做梦!”
檀雪公主哼道:“我们想走就走,凭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也拦得住我们,太自大了!”
不投降?
熊达不解:“那你们要干什么?我的人已经把你们围住了,你们逃不了了!”
“我们没想逃!”武天骄策马上前,伸手拍拍他肩膀:“熊达兄,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吧!”熊达愣神道。
“为-什-么-造-反?”武天骄一字一句地道。
“不造反,我们还能干什么!”熊达苦笑道:“谁愿意造反打仗,还不是没活路了,明明遭了灾,当官的还是让我们交那么高的税,交不出就打,都已经打残好几个小伙子了,我们没办法才这样的。”
闻言,三人都默不作声。良久,武天骄才叹出一口气:“熊达,攻下大元城,城里的人你怎么处理?”
处理?
熊达一愣,旋即咧嘴大笑:“俺们只杀那些官员和当兵的,普通百姓一律不杀!当然,土豪劣绅就另当别论了!”
“这样罢!”武天骄沉吟道:“我今天饶熊将军一命,往后……熊将军是否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城里的百姓乡绅?”
甚么?
熊达有些错愕:“啥意思?”
“意思是……希望熊将军拿下大元城后,体恤民情,爱惜百姓,不要伤害城中的百姓!”武天骄笑道。
愣了好半天,熊达才回过味来,咧嘴大笑:“当然!当然!俺保证不伤害百姓!”
“你拿什么保证?”萧琼华脱口问道。
熊达一拍胸膛:“俺熊达说话算话,如有食言,你把俺的脑袋砍下来!”
“我们要你的脑袋干什么!”萧琼华白眼道:“只怕到时你出尔反尔,带领人马来杀我们!”
“怎么会!”熊达呐呐的道:“俺兽人族是最讲信义的。”
“那是!那是!”武天骄赞许道:“这点我相信,你们兽人族是最最讲信义的,说一不二,个个都是英雄好汉,为朋友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宁愿掉脑袋,也不会失信于人,是在下好生佩服的一个民族。”
小小的拍了一记马屁,这让熊达甚为高兴,瞅着眼前的少年越来越顺眼,觉得他是那样的可爱:“呵呵……是滴!是滴!俺兽人族宁愿死,也不会失信于人。那个……你很了解俺们族人嘛!”
“当然,我一向当你们兽人族是朋友!”武天骄笑道:“就请熊将军让下面的人让开一条道,让我们进城去!”
进城!
熊达有些迟疑,但还是让坡下的叛军将士让开一条通道,放三人过去。
时间不大,三人已到了大元城下。战事虽已暂停,但目光企及,城外一片狼藉,尸骨累累,硝烟弥漫,残旗断刃散落得四处都是。
城墙已为鲜血染红,在烈日的暴晒下,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刺鼻腥味,中人欲呕!
“什么人?”
看到城下有人接近,城头上的神鹰军立时发出警告,几十名弓箭手冒出头来,弓箭上弦,对准了城下的武天骄三人。
“让你们的郡首出来见我!”武天骄牛气哄哄地喊道。
一开口就要见郡首大人,口气也够大的。一名将军模样的人向外探了探身子,看到城下只有三人,便再次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仍瀚海郡……”本想再次冒充“轩辕河”之名,武天骄转念想到对方可不会像叛军那般好骗,便指着旁边的檀雪公主道:“这位是帝国公主,檀雪殿下。”
听到公主二字,城头上响起一阵骚动,有人道:“原来是公主啊!你们等着!”
过不多时,一群人出现在城楼上。一位蓄着山羊胡须的老者向外探头,看到城下的武天骄,脸色一变:“果然是金刀驸马,驸马爷,别来无恙!”
抬头上望,看到山羊胡老者,武天骄顿觉面熟,稍一思索,便想起上次在大元城郡首府宴会上见过的官员,不由笑道:“是无恙!上次一会,未知阁下尊姓大名?”
“老夫就是天图郡郡首!”山羊胡老者沉声道:“禹忠!”
“愚忠!一点都不忠!”武天骄小声嘀咕,呵呵笑道:“禹大人,请打开城门,本驸马进城有要事与您相商!”
“驸马爷见谅!”禹忠凛然道:“大敌当前,为防叛军乘隙入城,请恕老夫不能开城!驸马爷要进城,我让人放下绳索,吊你们上来!”说着,吩咐军士准备绳索。
“不必了!”武天骄沉哼一声,转头对二女道:“我们上去!”
话音一落,整个人飞离马背,直向城墙飞去。几乎同时,萧琼华、檀雪公主紧随其后,三人如三只大鸟,飞向城墙。
看到这一幕,城头上的神鹰军士一片哗然,就连远处观望的叛军士兵也是一阵骚动。这大元城的城墙少说也有十五六丈高,若不靠绳索,完全凭着轻功上城头,除非有皇武级以上的修为。
难道武天骄三人的武功都已臻皇武级?
片刻间,三人已临近城墙,但见他们双脚连续不断地踩着城墙,蹭蹭地往城头上去,行云流水,如履平地!
“不好!他们上城来了!”
“放箭!”
不知是谁?也许是神经过度紧张了,居然有人喊出放箭!而城头上的十几名弓箭手听到命令后,不加思索地射出手中的箭!
嗖嗖……十几支凋翎箭唿啸着向武天骄三人射去……
“啊呀……”禹忠惊得面无人色,大叫:“别放箭!”
箭已射出,想要阻止哪还来得及!不少人闭上眼睛,不忍看到武天骄三人被射成刺猬的惨状!
不过,这么几支箭就能把武天骄三人射死,那他们也太无能了!
在登城之前,武天骄就已想到城上人有可能放箭,却不放在眼里!以他们现在的武功,只要不是神弩利器,根本伤不了他们!
然而,见城上人真有人放箭,武天骄不禁大怒:“溷蛋!”双脚踩着墙面上升之余,双手疾展小擒龙手,顿时如千手魔神般,将射来的箭矢操在手中!
萧琼华、檀雪公主则没武天骄那样的身手,上升中掣剑在手,舞起一道光墙,将射来的箭纷纷搁开!
顷刻间,三人登上了城楼,唿的一声,刮起一阵劲风,武天骄落到禹忠跟前:“谁下令放箭的?”
禹忠吓得倒退,数名亲卫上来保护,却让跟进的萧琼华和檀雪公主几脚踹飞了!
二女一肚子的怒火,好歹她们也是丞相千金,帝国公主。胆敢拿箭射她们,简直是无法无天,大逆不道。
“你敢放箭?”萧琼华手中剑架在禹忠脖子上,怒气冲冲地大喝。
“不!不!不!不是我!”禹忠连连摇手,回首喝道:“谁?刚才谁喊放箭的?站出来!”
两边的将士均吓得后退,面面相觑,谁也没敢吱声。
“到底是谁?”禹忠大声怒吼,额上青筋暴露,已是气急败坏!
“算了!我看算了!”一位花甲老人走上来笑说:“也是军士们太紧张了,看到有人上来,便喊出放箭!好在驸马爷和公主都没事,没伤着一点皮毛,就当卖老夫一个面子,不用深究,就这么算了!”
“卖你面子,你面子多大?”瞅瞅花甲老人,武天骄甚没好气,怒火上来时,禁不住一脚将花甲老人踹飞了出去。
“溷蛋!”
“找死!”
怒喝声响起,两道刀光破空唿啸,一左一右,犹如利剪般疾向武天骄拦腰剪到,刀未至,凌厉的刀气已至,砭肤生寒,威势绝伦。
“嘿!”武天骄口中乍喝,身子旋转,双掌齐出,一引一导,但见两道刀光骤然击在一起,火星四溅。
与此同时,两道人影撞在一起,哎呀痛唿,一触即分,蹬蹬蹬……各自退出五六步,身形不稳,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
禹忠大惊,出声喝止:“住手!谁也不许动手!驸马爷,这都是误会!误会!”
武天骄并不理会,目光投向攻击自己的两个人,这两人都是年约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剽悍血性,只是他们刚才相互撞击的不轻,脸色发白,望向武天骄的目光充满惊愕,不敢再行出手!
此刻,花甲老人已在一众军士的扶持下爬起,哀号唿痛,可见刚才武天骄那一脚踹的不轻。旁边许多将士均感快意,却不敢有所表露。
一阵哀嚎之后,花甲老人似乎知道自己闯祸了,急忙连滚带爬地到了武天骄跟前,磕头请罪:“驸马爷恕罪!驸马爷恕罪……”
怒气稍息,武天骄让二女放开禹忠。禹忠赶着上来陪罪:“驸马爷,都怪下官治军不严,出此纰漏,回头一定严惩放箭的军士,给驸马爷一个交代!”
“算了!”武天骄摆手道:“本驸马大人大量,不与你们一般见识!本驸马有些累了,要进城休息!”
对于这群官员,武天骄甚没好感,不愿与他们过多纠缠,当即与二女下了城楼,直奔曾经居住过的天香客栈。
这几天辛苦赶路,都没好好休息过,好不容易来到一个大城市,武天骄自是想好好的休息一晚。然而,有人可不想让他休息,一张张帖子就像催命鬼似的发了过来:“天图郡郡首禹忠、镇守古隆、监司杜鹏及郡府各官员、贵族为帝国金刀驸马、檀雪公主殿下及萧琼华小姐接风洗尘……”
“不去!不去!”
未待萧琼华念完,武天骄已抢过帖子,扔到垃圾桶里,呸道:“宴无好宴,一群狗官!”
“这样不好吧!”檀雪公主面有忧虑:“这些都是地方大员和贵族,好多都拥有爵位,我们不去赴宴,等于把他们得罪了!将来……”
“将来!他们还有将来吗!”武天骄哼声道:“若不是这些尸位素餐的贵族官员,北疆何至于乱成这般!你们到外面去打听一下,这里的百姓是不是对他们恨之入骨!以我的估计,百姓都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