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平乱?”
天寿皇在龙椅上已是坐得十分难受,如坐针毡。好在龙椅够宽大,他可以歪着身子,斜斜地靠着,尽量减轻屁股上的疼痛,勉力地道:“张尚书,北疆发生的事……早在几个月前,联不是都交由你兵部去处理了吗?”
“陛下有所不知!”张骁勇道:“朝廷迁都至天都,离北疆万里之遥,对那里已是鞭长莫及。臣只有将平定北疆的重任交由北天镇守武雄风。据武雄风将军传来的消息,他派出数路大军深入北疆,均遭到重挫,无功而返。异族乱军势力已是越来越壮大,一发不可收拾。武雄风已再三表示,北疆异族乱军若不趁早加以剿灭,一旦形成气候,北疆六郡将会脱离帝国,成为一个独立王国。将是帝国的另一个巨大威胁!”
“那就催促武雄风将军加紧不乱啊!”天寿皇不耐地道。
张骁勇道:“武雄风将军传信说,北天城实在是派不出多余的军队去平乱。况且,北天军团的驻军主要是负责北天城的安危,要是抽调一空,造成北天城兵力空虚,万一为敌军趁虚而入,那帝国北方门户洞开,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说了半天,却未有奏折递上。这也难怪,谁都清楚,朝堂上奏明天寿皇只是一种形式而已。所有的奏折早就交到曹太师、萧丞相等大臣的府上,由他们裁决,下最后的定论。至于天寿皇,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出军平乱那样的大事,天寿皇怎能做得了主。他目光转向了丞相萧宏远,道:“丞相,您看这事……该如何是好?”
“陛下,军部的事务都是由大将军掌管和处理。”萧丞相出列道:“只是大将军人在天京,并未来到天都。老臣觉得,陛下该下一道圣旨给大将军,责令他即刻出兵,平定北疆异族暴乱!”
此言一出,大殿上的好多官员险些没乐出声来。均想,萧丞相这不是废话吗,责令大将军出兵,就是借天寿皇一百个胆,也不敢下圣旨。反过来,大将军给天寿皇下圣旨差不多。
大将军当然是晋阳王武无敌了。虽说他不在天都,不理朝中事。但朝中的官员,大多是他的心腹,比如兵部尚书张骁勇及兵部侍郎魏东平。他们都是直接听命于武无敌。
天寿皇顿时望着张骁勇,道:“张尚书,你看……大将军能出兵吗?”
张骁勇凛然道:“启奏陛下,大将军要是能够出兵,千里加急的求援信就不会送至天都来了。眼下,修罗**队虽已撤退,但在西天城仍驻扎了数十万大军,随时都有可能再次东下。大将军要固守天京,抽不出多余的军队。再者,天京地区爆发大规模瘟疫,军队也受到了波及,军中缺粮少药,后勤补给困难,如何能够远征北疆不乱?”
天寿皇没辙了,望向尚未发言的曹太师,眼中流露出祈求之色。曹太师彷佛没有看见一样,斜眼瞅着张骁勇,道:“张尚书,你说得是不是有点过头了,武王爷没那么多困难吧?”
张骁勇一撇曹太师,道:“太师为何这样说?大将军镇守天京,率军与百万修罗军浴血奋战,以寡敌众,以少胜多,终至击退了修罗军。但大将军麾下的军队也是伤亡惨重。尤其是天京地区历经水淹,大水过后……”
不说水淹和大水还好,这一说,曹太师顿时暴怒,大吼道:“别跟老夫提这件事。龙河决堤,水淹天京,武无敌他妈的带兵打得是什么仗。他天杀的简直是刽子手,淹死了我帝国多少百姓?冲毁了多少良田村庄?要不是这场大水,天京地区又何至于爆发瘟疫?这一切的一切,武无敌都要负全责!”
看到曹太师肆无忌惮地大骂武无敌,在场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觑,不少人噤若寒蝉。
张骁勇甚怒,出言反驳:“老太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要治大将军的罪吗?哼!别忘了,是大将军击退了修罗军,保住了帝国江山。不然,诸位还能站在这里。大家恐怕都要成为修罗人的阶下囚……”
“你这是狡辩!”曹太师怒道:“没有武无敌,帝国就亡了吗?告诉你,帝国能打仗的将军,不只是武无敌一人。没有武无敌,我们一样把修罗人赶出去。”
“是吗?”张骁勇冷笑道:“老太师既然这么有本事,那当初为何不留在天京?呵呵……好像老太师比谁都跑快。修罗军还没打到天京,老太师就已过了南天城,跑得比兔子还快……”
“老匹夫……”曹太师怒不可遏,再也忍不住了,一个跨步,左手就抓住张骁勇胸前的衣服,右手举了起来。看样子是要揍人了!
朝堂上,大臣们争吵归争吵,但动手却是不多见。一时间,文武百官都瞪直了眼,却谁也不敢上前劝架。
张骁勇凛然不惧,傲气地抬着头,直视着曹太师,嗤笑道:“怎么?文的不成,太师是要来武的?好啊!只要太师有兴趣,我们不妨来较量一下。来到天都,老夫也是憋得慌,早想活动活动筋骨了!呵呵!只是太师年纪一大把了,胡子都白了,打输了,别说老夫欺老就成了!”
“老夫会输给你!”曹太师怒笑道:“信不信老夫把你打成猪头,让你老娘都不认得你!”
看到两个大臣吵得越来越不像话,真要动上手了。萧丞相赶忙把他们两个分开,道:“好了!好了!两位都是老臣了,这般争吵,成何体统。大家都少说几句,以和为贵!”
陆太傅也上来道:“是啊!是啊!这般争吵解决不了问题。到最后,还得大家一起出谋划策,想办法。以老夫的愚见,北疆平乱之事,还得由大将军武王爷解决才行。换了别人,谁也不行!”
一听这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到陆太傅身上,萧丞相道:“陆太傅,你有什么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