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清芳大伯接着讲——邵雍老先生身处那样一个中华文化的鼎盛时期,身边自然聚集了一大帮有学问的知识分子,富弼、司马光、吕公着、程颐、程颢、张载这些人就与邵雍交往甚密,而且这些非常有学问的大学问家都对邵雍推崇有加,这多少能看出邵雍老先生的过人之处!邵雍老先生在少年时,就胸怀大志,发愤刻苦读书,于书无所不读,据《宋史.邵雍传》记载:邵雍“始为学,即坚苦自励,寒不炉,暑不扇,夜不就席者数年。”
后来,为了增长见识, 邵雍老先生还游学四方,越黄河、过汾河,涉淮水、渡汉水,到过齐、鲁、宋、郑等各地,回来后,说道“道在是矣。”
于是就不再云游,当时有高人李之才,见其好学不倦,就传授了他《河图》、《洛书》、《伏羲八卦》等易学秘奥,邵雍老先生的根基过人,能融会贯通、妙悟自得,终成为一代易学大师,他自成一家独特的宇宙观,对于天地运化、阴阳消长的规律了若指掌,他对于“远而古今世变,微而走飞草木之性情”都能“深造曲畅,通达不惑”而且“智虑绝人,遇事能前知”也就是像神仙一样具有了一定的神通,这种未卜先知、预测未来的能力是需要超凡的智慧的!
我听得越来越起劲了,就问——邵雍老先生这么厉害,那他岂不是能知道自己哪一天会死?那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大伯你说来听听吧!
章清芳大伯笑了笑,继续接着说——这个当然是不在话下的,熙宁十年,也就是1077年的夏天,邵雍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妙,有一次和司马光等人闲谈,忽然笑着说:“我要观看万物轮回去了”程颐担心地说:“先生的病他人爱莫能助,您自己可要想办法调养,邵雍却坦然地说:“调养也没用啊” 到了秋天,邵雍的病更加厉害了,一天到晚躺在床上,司马光、富弼、张载和和程颐、程颢等几位朋友天天来看望他,守候在他的身边,邵雍虽然四肢不能动弹,头脑却十分清楚,谁来了就和谁谈这谈那的,讲起学问来滔滔不绝,有一回程颐来看望邵雍,临走时邵雍说:“看来我们要永别了”程颐不免有些心酸,问邵雍道:“先生有什么话要留给我吗?”
邵雍说:“要使面前的道路宽阔一些,路窄了连自己的立身之地都没有,怎么能使人行走呢?”
程颐点头称是,冬季的一天,邵雍已经奄奄一息了,亲戚朋友们都赶来,开始给他准备后事,二程兄弟和司马光、吕公着等人聚在外屋商量着如何办丧事,你一言,我一语,一时也难以定夺,躺在里屋的邵雍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就把儿子伯温叫到床前,对他说:“我有三个要求,一定要满足我,”
伯温哭着说:“您就讲吧,”
邵雍断断续续地说:“第一,我死后不能把我埋在洛阳,要葬在伊川先人茔地,第二,墓志铭要由程颢程伯来写,第三,不要陪葬任何东西,头枕辘轳头,身穿粗布黑衣,衣服要抹上油,入殓时把李家的小秃闺女找来,让她看着”说完,等伯温一一点头答应,邵雍便闭上双眼,离开了人世,家人和朋友们按照邵雍的遗嘱,入殓的时候把李家的小秃闺女找了来,让她看着给邵雍穿上粗布黑衣,在衣服上抹上油,然后装进棺材,枕上辘轳头,又让小秃闺女看了看里面随葬什么东西,才钉好棺盖,送往伊川墓地,送葬的路上,两边站着许多人,男女老少一个个哭天抹泪,不住地念叨着邵先生的种种好处,棺椁由八个棒小伙抬着,起初他们觉着重得很,肩膀压得生疼,所以走得特别慢,可是出去十来里地以后,越往前走越轻巧,抬着一点也不费劲,觉着很奇怪,到后来,人们发现遇到上坡的时候,里边“咕噜咕噜”地响,声音由前往后,下坡的时候,里边也“咕噜咕噜”地响,声音由后往前,有人害怕起来,自言自语地说:“啥在响?”
一个人说:“象是那辘轳头在来回滚动。”
那辘轳头怎么会滚动?老人们说,那是邵夫子得道升天了,棺材里没人了,空荡荡的,只剩下辘轳头!
一晃六七十年过去了,那个小秃闺女嫁人了,生了儿子,儿子又娶了媳妇,生了孙子,他的这个孙子长大以后不成器,专干那些偷棺劫墓的勾当,有一天,和别人嘀咕着要去偷邵雍的坟墓,恰巧被小秃闺女听见了,赶忙阻拦说:“你们可别去,邵先生入殓的时候,我看得清楚,里面什么东西也没装,连衣裳也不是好的,还抹了油”孙子问:“是真的吗?”
小秃闺女说“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的。”
这样,邵雍的坟墓便没有遭劫,原来,邵雍死前就算到,小秃闺女未来的孙子是个偷棺劫墓之人,将来可能要来盗他的墓,这种高深的智慧那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