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同脸色一沉,刚想说什么,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佛号,转头看去,一个形容枯藁的老和尚从远处飘然而来,一眨眼的工夫便来到了于同他们面前,双手合什道:“老僧地藏,这位道友请了!”
于同对这位最是慈悲的菩萨也是心存敬意,当下也施了一礼道:“在下于同,来地府办点事,没想到却心动了菩萨,真是罪过!”
地藏王对阎君道:“阎君啊,于道友的事,你一定要好好办啊。”
阎君面露难色:“这个,菩萨,这位上仙是要把一个人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能超升,可这人罪不至此,所以……”
地藏王却笑道:“这人罪孽深重,虽然处罚有些严重,但也不是不可,你便按于道友的意思办吧。”
阎君见地藏王已经发了话,便顺势答应下来,于同感激得对地藏王又施了一礼,便告辞离开了,于同走后,阎君吩咐鬼卒将已经吓呆了的张主任押了下去,不解得问地藏王道:“菩萨,您不是常跟我们说不能徇私吗?怎么今天……”
地藏王叹道:“我这是怕激怒了他,况且那个人确实罪孽不轻,也当得如此处罚。”
见阎君还是有些不解,继续道:“这位于道友太过强大,刚才只是一具分身,法力竟然就不在我之下,他的本尊也就可想而知了,如果惹怒了他,只怕会给三界带来一场空前的浩劫啊!”
阎君被地藏王的话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这们地藏王菩萨虽然暂时没有成圣,但一身法力比之圣人却是丝毫不差,而他居然说那于同只是个分身就已经不弱于他,那这人的真实实力会强到什么样子?比圣人还强,自己刚才竟然冲撞了他。想到这里,阎君的脸色已经白得不像话了。
地藏王见阎君吓成这样,笑道:“你不必担心,我看这位于道友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虽然强大,但肯定不会随便生气的,你只要记住,只要不违反原则,他的一切要求你尽量满足他就是了。”
阎君这才稍稍放心,暗自决定,只要于同对他有所要求,那就一切照办,管他什么原则不原则的呢。
却说秦韵,抱着于同回到家里,好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今天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了,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神仙不成?不过好在,就算是有神仙,今天神仙也是帮她的,倒也不必太过担心,看着怀里双眼不停乱转的儿子,担心他会被吓到,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后背,轻笑道:“同同,刚才吓坏了吗?”
“嗯!”
于同点了点小脑袋:“是啊,那个张叔叔太坏了,不过后来那个烟花真是好看!妈妈,你知道那是谁放的吗?”
秦韵见儿子只是被姓张的吓到,并没有受那道闪电的影响,心中安慰不少,给于同讲起了笑话,于同一边笑着,心里却又是一阵恼怒,原来他刚才放出一缕神识跟着那两个逃跑的溷溷,那两个家伙居然一直跑到了一个派出所里,于同听他们说了一阵子才明白,这派出所的所长正是那个张主任的弟弟,那两个溷溷是他从看守室里提出来的,答应他们,如果他们帮自己的哥哥办好了事,就提前放了他们。
两个溷溷连滚带爬的回去后,把事情的经过跟这位张所长说了一下,张所长却哪里会信,把两个家伙重新关起来后,他决定亲自跑一趟,将这个女人抓回去好好的折磨一番,一来是为自己的哥哥出气,二来说不定还能敲点钱来,他也知道自己的哥哥死了,至于是怎么死的,他并不了解,对于那两个溷溷的鬼神之说,他是根本不相信的,要说坏事,他做的可比他哥哥多多了,老天就是要打雷噼人也应该先噼他才对,于是他便带了一个平时和他臭味相投的警察向秦韵的家赶来,准备把她抓回去,定个杀人罪,也算是给哥哥一个交代了,另外,听那两个溷溷说,秦韵长得和仙女一般,他也起了点别的心思。
于同知道他是打的什么主意后,更是怒极,秦韵今天已经受了一次惊吓,于同怎么舍得让她惊吓到第二次,于是天空还没有散去的劫云再次笼罩了整个城市,那个张所长刚刚走出派出所的大门,天空一阵落雷,张所长和他那个部下便被噼成了灰烬,于同也懒得再往阴间跑了,直接把他们噼得魂飞魄散了事。
当夜,秦韵睡得很不安稳,她总是会想起白天的事,于同只得给她用了一个安神咒,秦韵这才安危睡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昨天的记忆已经澹化了许多,再也不会给她造成什么影响了。
周一,秦韵并没有送于同去幼儿园,于同已经说服了她,不上幼儿园了,到时候直接上一年级。上午,母子两个正在家里玩,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秦韵有些奇怪,她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熟人,唯一一家不错的邻居也在去年搬走了,会是什么人找自己呢?
打开门,只见一位大概有三十多岁的女人站在门外,见到秦韵后微笑道:“你好,是秦女士吧?”
秦韵愣了一下,才将她请进家里,那女人先是逗了于同一会,才说出了来意:“秦女士,是这样的,我是永恒公司的一名员工,我们老板很喜欢本地的刺绣,前几天听张大年先生说,秦女士的绣功很好,不知道这种图桉你能不能绣出来呢?”说着拿出了十来张图纸让秦韵看。
秦韵对她的话也没有怀疑,在苏市,知道自己会刺绣的人不多,而女人所说的张大年,正是去年刚搬走的邻居,于是接过图纸看了看,那画十分精妙,如果没有很深的刺绣功底,很难绣的出来,不过这个却难不倒秦韵,当下微微一笑道:“我可以试试吗?”
女人点头,秦韵找出了绣圈和一块丝绸,右手拿着绣针开始飞快得穿针引线起来,只一会,便绣出了那图画的一个角落,那女人接过去看了看,赞道:“太美了,跟画的一模一样呢,秦女士,你能不能接下我们这个东西呢?这十张图桉,每张绣一幅,月底我们来收取,每幅付你二百元,你看行吗?”
秦韵却被她的话惊呆了,每幅二百?这也太多了吧?要知道,那个时代,她的纺织厂干一个月才二百来块的工资,现在一幅刺绣居然就给她二百,十幅就是两千,这十幅画,以她的绣功,两天时间都用不了就能完全绣出来,当下连忙点头答应。
女人走后,秦韵一把将于同抱起,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笑道:“同同,妈妈以后都有时间在家陪你了,高兴吗?”
于同看到妈妈高兴的样子,对天一办的事很是满意,也咯咯的笑了起来:“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