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大药房除了卖药之外,还接待病人,老板娘李月娥是坐诊医生。
春桃被众人用三轮车送到春水大药房时,李月娥的老公已经提前回家做饭,而她也正准备将卷帘门拉下来,然后回家吃晚饭。
见有病人被急急地送过来,她赶紧将脱下的白大褂重新披上,让大家将浑身脏乱、血痕处处的春桃抬到药房的里间,然后让他躺地打吊针的那病床上。
一进门时,李月娥其实就认出这被众人掺扶着的,就是前两天买那女用催情喷剂那小子!
她之所有对他春桃印象深,主要是这肥水镇,来店里问那催情药剂,发春药,性用品什么的顾客,真心的不多。
原因不是别的,不是小镇的男女不兴用那东西,而是这镇上就那么大,大家都熟悉得很,买这东西,相反熟悉了而不好意思来买,大家买,都到河口县城买,到别的镇上的性用品商店买。这,就好比自己去找个认识的朋友,借避孕套一样,多不好意思呀。
正因为买者甚少,所以李月娥记住了来买女用催情喷剂的春桃。
众人将春桃搁放在床上,都围站在床边,像围观野兽一般,齐齐看着他。
李月娥在粗略察看了春桃的伤情后,便拿着磺伏给春桃的额头和嘴角的血迹擦洗干净,为了将满满当当站在床边的看热闹的人赶走,也为了方便绕着床给春桃清理创口,李月娥便对围观的邻居们说,「病人到了这里,也没有什么事了,大家都先回去吧,这样围着,我也不好做事!」
本来现在就是晚饭时间,这下人已经在医院里,而且大家一见春桃也只是被人一通狠揍,肯定出不了人命。所以都有走人的意思,这会儿听李月娥医生这样一说,便有人故意对眼睛咪得肿起来的春桃表示慰问,实际是征询他的意见,这人说,「春桃,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没有事吧?要没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春桃也知道自己的事耽误了人家吃饭,便朝众人说,「谢谢大家,我没事了,都回吧,回吧!」
众人一听,便齐齐与春桃告别,都回家去了。
这打吊针的病房里有春桃和李月娥两个人。
李月娥绕着床,用磺伏给春桃的额头上,嘴巴上,还有胸前的伤口处,都细细清理,碘伏浸肉的疼痛,只让春桃咬牙切齿,哼哼有声。
李月娥挥着擦碘伏的棉签,说,「你一个大男人,擦点磺伏就哼哼,没出息。」
春桃说,「你不知道,疼死我了。」
说着,春桃作了嘴咧咧的动作。
李月娥迎着春桃的哼哼有声,故意用棉签沾到更多的磺伏,用力擦试他嘴角被打破皮的地方。
这棉签带着碘伏擦到伤口,更显疼痛。
李月娥这番擦试,是想到春桃前两天来店内买了女用催情喷剂,心里便估约着这家伙肯定是偷偷睡人家的媳妇,还和人家媳妇玩催情喷剂,这会儿被人家老公捉奸,才被人给狠揍了。
这样的人,被人揍了活该!李月娥颇为自己的推算而得意,更对床上的这个男人憎恨。这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做些偷人妻给人戴绿帽的事,人家不揍你才怪。
所以,她刚才是故意用棉签沾多磺伏,擦春桃的伤口。
春桃被李月娥用棉签一擦,嘴一裂,用手将李月娥的手拦着,然后说「你轻点,哟,医生,啊,姐姐,你慢点行不,好痛。」
李月娥嬉哈着,半开玩笑半取笑他那样说,「你偷人家媳妇时,怎么没有想到痛呢?」
春桃说,「谁说我偷人家媳妇了?哟,哟,啊,好痛!」
李月娥边擦边说,「你不偷人家的媳妇,人家为什么揍你这么狠?」
春桃歪着嘴,朝李月娥白了一眼,心想这李月娥难怪对自己下手那么狠呢,原来是觉得自己被揍,是和人家老婆私会了。
他争辨着说:「医生你想到哪儿去了,我这是以前揍了人家,现在人家约了人来报复我呢!」
李月娥听春桃这样说,才从自己固定的思维中反应过来,觉得自己认为这小子买了女用催情喷剂,就是睡人家的老婆,就是搞人家的女人,从而惹下今天这样被人狠揍的祸端,这是自己错了,原来他被揍,与女用催情喷剂无关呢!
听春桃说清被揍的原委,李月娥也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但想想自己在镇上也不认识春桃,便问他,「你不是肥水镇上的人?」
春桃说,「我是奶子山林场的,现在镇上开五金商店。」
见同样是在镇上开店的人,李月娥的态度也好了很多,擦试也更加细心,她问:「前不久在镇政府前那栋旧楼开业的那大顺发五金商行,就是你的?」
春桃咬着牙,说,「是呀是呀,就是我的。」
李月娥轻轻地说,「哟,看不出呀,小小年纪,店却开得很大。」
春桃被她一夸,咧嘴而笑,哪知道,腹气下沉,嘴没笑出来,却有疼痛漫上来:「哟,还是痛!」
这伙痞子下手还真是不弱,不仅打得春桃的嘴角和鼻子流血,身上更是被踢得有好几处淤青,甚至耳朵上还有被踢脱了皮的地方。
李月娥细致的沿着春桃的头部往下,又将他的衬衣解开。
在清理完春桃上半身的伤口之后,便问春桃,「还有别的地方受伤没?」
春桃嘴歪着,指指自已的裤裆。
他异常坚难地说:「李,李医生,实在很不好意思,我感觉那东西,就,就是鸡八,也被那帮人给踢了,疼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