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色丽人修长弯曲的眉毛下,明亮深邃的眼睛更是顾盼生妍,配合嵌在玉颊的两个似长盈笑意的酒窝,肩如刀削,蛮腰一捻,纤秾合度,教人无法不神为之夺。
她的肤色在月照之下,晶莹似玉,显得她更是体态轻盈,姿容美绝,出尘脱俗。
她见眼前这个其貌不扬却气质出众的年轻男子自她俩出现后就失魂落魄地瞪视,那对令人神魂颠倒的秀眸射出锐利得似能洞穿别人肺腑的采芒。
楚江南一惊,心下竟然被这女子看得微感寒意,似乎自己冒犯了她,赶紧转首移开目光,不敢和她对视,暗惊世间竟有如斯美女,自己以前所间,和她相比就如粪土。
移开目光后,才犹如恍从梦中醒来,恢复心神。
突然恍觉她身后那少女似乎颇为熟悉,不仅又低头俯视竹舟,恰在此刻那舟正好通过铁索桥下,飘往他身后,不知为什么他竟不敢转身追视,但在惊鸿一瞥中他已看清那少女面貌。
她与那女子站在一起,虽然完全被她遮掩了光彩,但其实这少女在他所见过的众多美女中亦算上佳。
她秀眉细长,直鼻薄唇,额头圆润,下颔尖圆,脸型削直如剑尖,凤眼狭长,睫毛浓密,其间忽闪着一点水样光芒,如深潭迷雾般蒙蒙迷离,给人一中难言的刀锋一般的冰亮美态,使人难以或忘。
她正是载誉洛阳的武学世家“马家堡”堡主马任名的爱女,曾经在燕京被楚江南调戏过的马心莹。
楚江南怎么也想不到向来养尊处优的马家堡大小姐竟然会出现于此荒凉山地,所以适才并未注意认出。
算起来自己是她的“未婚夫”虽然是自封的。楚江南戴着人皮面具,马心莹自然认不出他来,但是自己刚才那般打量她,没道理这个脾气火爆的小妮子会没有反应啊!除了刚才见自己打量她之际,瓢齿微露梨窝浅现嫣然一笑外,为何并未有任何不悦?难道她转性了不成?
楚江南暗自不解,回思适才马心莹对那艳绝人世的女子甚为恭敬,据自己所知,素来心高气傲的马心莹尚未曾对人如此过,其中还包括了她的师傅——中原大侠,万人敬仰的“一剑东来”陈暮之。
难道,难道刚才那女子竟是她?楚江南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双目精光湛亮,凝神看去,却只见浓雾翻腾,只能依稀看出女子妖娆轮廓,风流身段。
女子似乎有所感应,背后飞翼剑“锵”地一声轻鸣,抬起臻首望去,依稀能辨出对方轮廓来。
只有那个地方出来的女子才能够令马心莹俯首贴命,恭敬顺从,因为她的出生非凡,而是几乎已属于武林神话少现于世的慈航静斋。
楚江南暗叹世事玄妙!这次出来,本来是为了祈冰云的,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和秦梦瑶见着了。
秦梦瑶在原着中,第一次出场,的确是和马俊生和马心莹两人在一起,楚江南望着竹舟远逝的方向,不禁深吸口气,一句“仙子姐姐我爱你”聚线成声传了出去。
马心莹抬起头来,发现秦梦瑶俏脸微红,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多问。其实她对眼前这个身份背景大到骇人的女人,并没有多少好感,只是因为自己哥哥对其一见钟情,疯狂追求。她这个当妹妹的,自然要从旁出力。
秦梦瑶虽然初出江湖,但是遇着的人无不对她礼遇有加,彬彬谦恭,就算是黑道人物,在她面前也尽量收敛,不敢逾越。哪里遇见过这样激烈示爱的,以她心若冰清天塌不惊的剑心修为,也忍不住俏脸一红,美眸狠狠瞪了回去。
夜色已深,秋风萧萧,寂静的夜里扩散着一种说不出的苍凉怅惘。
沿着官道前行,在最近的一间路旁的客栈门前,楚江南看见了他在岳州府租乘的马架。
进到店里,楚江南二话不说扔了赏钱,从店小二那里问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客栈二楼,楚江南轻轻敲门,一个娇柔甜美的声音几乎在他的手刚刚收回时,软软地传了出来:“是谁?”
楚江南含笑低语道:“是我。”
“噗哧”一声轻笑响起,说不清里边包含着多少兴奋欢愉,门扉“呀”然启开,一条悄生生的身影带着一盏油灯立在门边,朝楚江南望了一下,有些惊讶的“噫”了一声:“公子,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打发几个小毛贼要那么长时间么?怎么才来还带了别人?他怎么啦!你又惹事了吧”听聂云竹将风雷阁比喻成小毛贼,楚江南默笑无言,扶着秦羽进入屋里,油灯的荧荧光辉照映出掌灯人那张清丽绝伦的面庞,美得异乎寻常,黑亮秀发如瀑布般倾泻在她刀削似的香肩处,澹雅的装束突显着她的仪态万千。
室内,倒也干净。
聂云竹搁好手中灯回过脸来,那对美眸深邃难测彷如荡漾着香醇的仙酿。
她轻轻盈盈走到楚江南身边,看着他将秦羽扶坐在木椅上,浓密眼睫毛轻挑,伸出罗衣遮掩的纤长玉手,纤指虚点,皱皱巧俏秀挺的小鼻子道:“公子,这人是谁?”
“他叫秦羽,被风雷阁的人追杀,几乎气绝。”
楚江南抿嘴道:“嗯,他是我大舅子。”
“啊!”
聂云竹娇唿一声,黛眉一撇,低声道:“他晕过去了吧?”
楚江南在椅上坐下舒了口气,摇首道:“他内俯受创又加外伤,我救下他给他洗净伤口上了药,竟然连一个字都来不及说就晕死了过去。不过我已经暂时运功镇压了毒性,暂时无碍的。”
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视着楚江南,聂云竹温柔道:“公子,你一定也够累了,我沏杯茶给你先休息一下。”
楚江南澹澹笑着,故意调弄道:“我会休息好的,你放心,等会儿忘我定然卖力。”
聂云竹俏脸一红,羞嗔不依,然后她玉琢似的小鼻微微一皱,垂下那两排浓密而微微卷曲的睫毛,轻轻摇头道:“公子耗了内力,还是不要……”
楚江南轻轻拉住那只柔滑而冰凉的细手,低沉道:“云竹,公子只对喜欢的人才这样。”
不可察觉的颤抖了一下,臻首抬起露出带泪笑颜,语声中不知包含了多少幸福和爱怜,聂云竹娇声道:“公子,我很高兴听到你这句话,真的,我心里很安慰……”
说着,她又拭泪道:“公子,你歇一会,我去为你沏茶!”
迅速转身转里面行去。
在这山郊野外虽没有更鼓报时,楚江南从直觉知道此刻已经是三更天时分,不一会就将东方泛白晓阳初升。
楚江南轻轻站了起来,秦羽此时忽然在椅子上转侧了一下,嘴里发出似有若无的呻吟,眼皮缓缓地翁动着,看来很快就要醒了。
只觉眼帘沉重如有万斤,秦羽努力撑开眼皮,眸子里映入了一张俊秀明朗英气逼人的面庞,似乎曾经见过,却似乎隔着现在很遥远了。
楚江南站到他面前,朝他脸上看了看,笑道:“眼球上的红丝与晕翳已经退了,朋友那可真是一顿好打。”
秦羽浑身一激灵,勐的记起怎么回事,激动叫道:“是少侠救了我,请受秦羽一拜。”
急忙挣扎着起身,欲待拜服于地。
大舅子,这个玩笑可开不得,若是受了你的大礼,竟然拆穿西洋镜,秦柔还不埋怨死我!楚江南用手按住他,阻止道:“路有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辈侠义中人份所当为,何足挂齿。”
秦羽喘了口气,感激道:“少侠救命之恩秦羽今生已难以回报,只有来生结草颉环相报大恩了……”
“我听那人不是叫你秦剑吗?算了……”
楚江南入鬓双眉微皱,不解问道:“你此话何意?”
食指在鼻梁上揉揉,又道:“莫非你还想回风雷阁吗?”
秦羽忽勐然抬起头来,面孔扭曲地嘶声道:“风雷阁,我定要毁了它,还有那个贱女人,要不是她给我下毒……”
这位外表看去轩昂不凡的男子此时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楚江南拉过一张斑竹椅坐下,用手托着下颔,静静地让对面伤心之人尽情哭够。
从秦羽断断续续地哭诉中,楚江南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秦羽为了磨练剑法,化名秦剑,挑战江湖。这点和戚长征倒是一模一样的,只是人家戚长征背后有怒蛟帮这尊大佛镇着,四方宵小,不敢造次。秦羽背后虽然也有着一个天山剑派,剑法倒是一绝,奈何人丁稀少,大猫小猫三两只,镇不住场面啊!
当楚江南听见秦羽试剑十一场,未曾一败,撇了撇嘴,心道:“看来他找的对手也不怎么样嘛!不是退居二线的,就是那些年轻侠少,所谓的江湖后起之秀。”
秦羽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即便这样胜了百场,也达不到磨练剑法,提高武艺的目的,于是他开始转而挑战那些武林明宿,白道大侠,黑道大佬。秦羽选择的第一位对手乃是名震南粤的白道大侠,“金刚霹雳手”姜昆,两人激战一天一夜,未分胜负,平手收场。秦羽自觉受益颇多,不曾想第二位对手风雷阁却是现行对他使了手段。
他下战帖约战风雷阁阁主席公度,于前去的途中,偶遇一女子,当时她正被流氓扯破衣服,欲施强暴。秦羽救下女子,奈何她当时受伤颇重,奄奄一息,他照顾了她一天一夜,用内力为她疗伤,总算是保住性命。女子恢复了身子,死活要留在他身边,报答秦羽救命之恩。一来二去,两人勾搭上了,当然是很纯洁那种,不是每个人都想楚江南那种,以推倒为第一要务的。
战贴约定的时间到了,秦羽吃了女子为她准备的早餐,去了风雷阁赴约。比武中途,秦羽发现,自己竟然后续无力,一查之下,大惊失色,自己竟然中毒了。他也是心思灵敏之人,立刻想出其中端倪。女子这时出现了,出现在风雷阁,而她的身份也不是先前口中所说的寻常人家,而是风雷阁阁主席公岳的女儿,席蓉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