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写完一段时间了,但一直不好意思贴,因为实在很闷,我本人最讨厌看拖戏的文,但自己却老是写拖戏的文,这算不算是“己所不欲,却施于人”?
下回仍是过场,跟文蔚的床戏在43,请见谅,谢谢~
“爸爸,女儿做的蛋糕还可以吗?”
拿着盛载蛋糕的纸碟,我和妻子坐在沙发上品尝几位女孩子的杰作。雪怡一屁股挤在我俩中间,刻意把“女儿”两字的尾音拖长。我堆起笑容赞赏道:“不错,味道很不错。”
芒果肉香甜鲜美,蛋糕松软可口,的确是风味甚佳,虽然谁也知道这是小莲的功劳。只是女孩也没计较风头被抢,微笑地坐在木椅上小口吃着。倒是处处爱跟雪怡斗嘴的咏珊看不过眼说:“明明就没做过什么,却变成了主角了。”
女儿不服输道:“好吧,我认了,我是没做什么,蛋糕都是小莲一个人做的。但爸爸妈妈可以吃到,还不因为小莲是我的好朋友,所以算起来我的功劳还是最大!”
强词夺理还可以如此理直气壮,大家也没我家女儿办法了,一同为这长不大的女孩失笑,表情花俏的雪怡从自己碟上扠起一片,嗲声嗲气地递向我嘴边:“爸爸吃蛋糕~”
“喂,你爸今年多大了,要人喂吗?”女儿孝顺本来值得高兴,但在众人面前我不禁难堪,雪怡撒娇道:“这种事有分年龄的吗?就让我孝顺一下爸爸,快吃掉,我还要喂妈妈。”
听到连妻子也有份,我是稍稍松口气,顺意张嘴吃掉一口,雪怡果然也给母亲卖乖:“妈妈,感谢你多年照顾,还把我生得跟你一样漂亮,这一片是女儿孝敬你的。”
话是有点做作,还是能逗乐我俩,妻子张口让女儿把蛋糕送上,吃在嘴里,甜在心头。
看到我们一家天伦之乐,三位女生也替好友高兴,文蔚笑着问:“雪怡好幸福哦,我们这里应该以你和家人的感情最好了吧?”
雪怡毫不考虑答道:“当然是了,爸妈就只我一个女儿,把所有的爱都给我一个!”
咏珊数着指头说:“说来我和小莲都有哥哥,蔚蔚有弟弟,只有雪怡是独生女呢。”
“这是因为女儿太完美,爸妈说一个已经足够了。”雪怡自称自赞,咏珊揶揄道:“才不,我说是因为女儿太难教,世伯伯母说一个已经受够了。”
雪怡瞪大双眼问我俩:“哪里,爸爸妈妈告诉这婆娘,哪个才是真正答桉!”
咏珊掩嘴笑道:“世伯伯母在大家面前不想打击你,自然不会说真话了,反正答桉大家都心里有数。”
“你这是欠揍吗?在我家说我的坏话,看我会不会狠狠教训你!”雪怡又是从我俩中间跃起追打咏珊,两个女孩在客厅里嬉嬉闹闹。小莲来到我和妻子面前抱歉道:“对不起,咏珊的说话有点过份,她跟雪怡总是闹着玩,你们不要介意。”
我俩一同笑说:“没介意,这是年轻人的相处方式,我们很明白。”
“雪怡有你俩这样明白事理的家长,真是十分幸福。”小莲温婉道。年纪较长的她总是能给人一种很安稳、很懂事的感觉。老婆对她甚有好感,亲切问道:“小莲你的手艺不错,在家里也很爱做菜的吗?”
小莲点头道:“对,妈妈要上班,平日晚餐多由我来做。”
“原来如此,难怪手势这么纯熟。我家的那个连最简单的菜心炒牛肉也煮不好。”秀娟羡慕说。我想起昨晚的地狱菜单,十分同意妻子的说话。
“咦,我听到好像有人说我的坏话呢?”在追闹着的雪怡竖起耳朵,一脸不满的嚷着。
蛋糕鲜美,女孩也爱吃甜,但在最害怕长胖的年纪,女生们只是浅尝即止,一磅多的蛋糕六个人分也吃不完,剩下三分一在碟里。雪怡主动孝敬我:“爸爸还没够的,这些全部都给你!”
“我够了,这个年纪吃太甜不好。”我推托道,女儿没理我的自行抢去我手上的纸碟,把余下来的蛋糕盛在上面:“又不是每天吃没关系啦,而且这是小莲用心做的,不吃光太不给面子了。”
强人所难一向是雪怡的强项,我自然没法推掉,咏珊调侃说:“咦,现在不是女儿做的蛋糕了吗?”
雪怡伸舌骂道:“反正都一样啦,我和她是不分你我的,是不是啊,小莲?”
小莲微笑点头,雪怡欢欢喜喜地把蛋糕盛好朝我方向跑来过,没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跌了一只纸碟在地上,女儿刚好踏上脚一滑,整个人便像龙门飞扑的向前扑在地板:“哎吔!”
“雪怡!”当然一个成年女生跌一跤不会有什么大碍,但事出突然,众人还是一同吃惊。只见雪雪唿痛的女儿从地上坐起,那片蛋糕早已抛飞地上,雪怡可惜道:“惨了,都不能吃了。”
“蛋糕事小,你没有事吧?”我和妻子连忙上前看,雪怡拍拍身体,摇头道:“没事,也没擦伤什么的。”
知道同学没事,咏珊哼着说:“怎么在自己家里也会绊倒?”
雪怡不服气道:“在自己家里就不可以绊倒的吗?难道一定要在别人家里才可以扑街么?而且是谁放那个纸碟在地上害我?”
文蔚拾起“元凶”道:“是不小心跌了的吧,这是意外,你没事便好。”
雪怡扁着嘴说:“我没事,但浪费小莲的心思了。”
小莲摇头笑说:“不会,世伯伯母喜欢吃,我下星期可以再来,最近从书上学了草莓蛋糕,味道也应该不错。”
雪怡的眼里瞬间亮出星闪:“草莓蛋糕,好啊,不过黑森林和芝士蛋糕我也爱吃,还有提拉米苏,不如以后小莲你每天也来吧?我还有很多想试呢。”
听到女孩的贪得无厌,举止优雅如小莲也无言苦笑,咏珊教训道:“喂,是谁怕长胖的?”
雪怡又是伸舌:“再胖也不及你胖,波这么大,脂肪都比我们多。”
咏珊一听,脸红得发紫:“你、你怎么在父母面前说这种话?不觉羞耻吗?”
雪怡不以为意摊着手:“我只是说实话嘛,人家爸妈也不是盲的,一看便知你是大波妹啰!”
“你、你给我站住,别以为在你家便不会打你!”两人又是追打,我发觉她俩做的事是在重覆又重覆。文蔚和小莲早已习惯,也偷理她们,分工合作把地上和余下的刀叉纸碟清理,连焗炉也抹过干净。两个今年十九岁,但行为像九岁的女孩才气喘喘的坐下来:“嗄?嗄?今?今天先放过你,下次再来?”
“随?随时奉陪?嗄?嗄?”
我和老婆哭笑不得,年轻人的相处方式,其实我们不是很明白。
吃完蛋糕,几个女孩在客厅里闲聊着,东拉西扯,又回到那份令大家忙了好一阵子的功课上,小莲道:“昨天我向何老师打听一下,今次应该可以拿七十分。”
雪怡和咏珊一起瞪大眼:“七十分?我们做得这么辛苦才七十分?”
文蔚安慰道:“别忘了上次是零分,今次有七十,其实已经是很大进步了。”
雪怡不甘道:“还好说上次啊?那根本是针对,就是再差也不会零分吧?”
咏珊耸耸肩膀:“其实我们分析过,上次应该是内容出事了,明明探讨社会问题,怎么说人口老化其中一个原因是女性婚姻率下降导致?要知道何老师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婆,这分明是刺中了她的死穴,搞不好还以为我们故意取笑她。”
“那剩女的确是现在最热门的话题嘛,我加上去有什么不妥?”雪怡唿冤道。小莲继续说:“但事后我自己检讨,用词的确是有点过份,好像把她们说成咎由自取,何老师会对号入座也很正常。”
“还有她认为背景音乐不应该这样轻松,这是深刻的社会问题,却像在看米老鼠动画片,有点不够庄重。”文蔚解释道,雪怡更不满的哼着:“社会问题便不可以开朗地去面对,一定要苦瓜干吗?现在又不是死老爸。”
我照照镜,气色还好,应该没这么快领便当。
“而扣分最多的是数据失误,有些数字我们是倒反了。”小莲接上话,雪怡的表情愈来愈难看:“那一部份好像也是我负责的吧?”
“还有剪接部份和配音,世伯的表现很好,但有几段很明显他是没有把话说完便断掉了。”文蔚点着头,看来大家都对上次的不足并作出检讨。可是我家女儿听在耳里,却像在数落自己:“够了!你们说的都是我做的,你们的意思是,上次拿光蛋全部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吗?”
“雪怡,我们并不是这种意思。”看到女孩发难,小莲知道大家说多了连忙安抚。可是我那任性蛮横的雪怡已经大吵大闹:“你们就是这个意思!大家年纪一样,我却什么也做不好,总是连累别人。蛋糕不会做,菜不做煮,就是在自己家拿片蛋糕也绊倒,白费别人的辛劳,你们都想说我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吧!”
“你说到哪里去了,明明不是在说你。”咏珊对好友的指控脸有愠色。雪怡不知哪里来的火大,愈想愈气的骂着:“你们是在说我,还特意在爸妈面前数落我,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多没用。好心说给我爸妈做蛋糕,其实是告诉他们别人的女儿什么都会,你家那个是最差劲!连饭也煮不好,你们是来表演,是来示威,是来下我的面子!”
“雪怡你太过份了,小莲是一番心意,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她?”一直表现温驯的文蔚亦忍不住生气起来。雪怡至此已经乱了性子,蛮不讲理道:“我有说错吗?她总是大家姐,什么都由她安排,而我便老是最不懂事的一个,每次吵架都是我不好,每次都要别人原谅我。”
本来和谐的气氛忽然一转,我跟妻子也不知如何是好。明眼人都知道是女儿不讲理,但看到雪怡如此激动,插话也只会火上加油。小莲知道这不是能平心静气说话的时候,脸色一沉道:“雪怡你的情绪有点不稳,应该要冷静一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说完从木椅站起,拿起自己的小手袋向我和老婆鞠躬道:“世伯伯母打扰了,抱歉令你们添麻烦。”与此同时文蔚和咏珊亦各自拿起袋子,一同向我们道别。
“没添麻烦,那么今天谢谢你们,回去小心。”我想不到最有修养的小莲会沉不住气说走便走,一时手忙脚乱。怎么变成这样?女生的情绪彷如天气,谁也猜不透这秒天晴,下一秒却滂沱大雨。
众女离开后,我叹一口气,回到独个饮泣的雪怡身边。说实话对女儿的不体面身为父亲是应该教训她,但看她哭过梨花带雨,心也软了一截,只有跟妻子一起安慰她。
“一场同学,这样何必呢,我想她们是没恶意。”我柔声道,雪怡抹着眼泪说:“我知道是没恶意,但我真的受不了这样的你一言我一语。”
“我明白你这个年纪是有自尊心,但爸爸不是教你,别人说的中听不中听也好,首先捡讨一下自己是否如他们所说,有没有需要改善的地方。”我循循善诱道。雪怡嘟着嘴说:“她们说的都是事实,但不可以找个别的时候说吗?为什么偏偏要在你们面前。”
“我想她们亦没料到你会这样大反应吧,我家雪怡平日不是很能开玩笑的吗?怎么今天这样容易生气了?”我无奈问道,雪怡憨憨的推着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那个到吧,这两天肚子痛,老要上厕所已经很烦了,现在还要受气。”
我和妻子面面相觑,这种话题爸爸不好说,你当老母的好好教导女儿吧。
雪怡本来就是一个容易消气的女孩,开解几句,心情已经和缓下来,笨笨的问我俩:“爸爸,妈妈,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哪里,我马如城的女儿不知道多棒,忘了自己是大学生吗?是饱读诗书,才色兼备的气质美女。”
“是容易生气和神经质的美女吧?”雪怡自嘲道。看来她对气质还不敢当,但美女便确实自认当之无愧。
“那明天怎么办,你们同一个班上经常碰面,这样也不好吧。”老婆劝告说。雪怡嘟起小嘴:“她们不道歉是没情讲,谁叫没大没小,到别人家还要撒野。”
我心想撒野的如何是你,好端端的一个周末,结果变成不欢而散。可是在几分钟后,门铃再次响起,是小莲三人。
“世伯打扰了。”
“是你们?忘了拿东西吗?”我莫名其妙地打开大门,小莲进来后看看手表,胸有成竹道:“五分钟,应该足够我家马小姐消气,但昨天她在学校说忘记带卫生用品跟我借,加上那女性生理周期特有的心情浮燥,所以我们特地给了十分钟。”
我佩服不已,果然是心思细密的女生。文蔚向坐在沙发才刚哭干眼泪的雪怡问道:“怎么了,可以原谅我们没有?”
雪怡作个鬼脸:“才不会这样轻易!”
文蔚甜笑地从手上的胶袋拿出武器:“那如果有礼物呢?”
“噢!是冰棒!”雪怡眼睛再次放光。
咏珊哼着道:“牛奶红豆夹心。”
雪怡激动地上前抱着女孩:“还是咏珊最了解我!我爱你啊!老婆!”
我和妻子暗自唿笨,刚才还认真地替她们担心,原来一支冰棒便可以摆平。都说年轻人的相处方式,我们是永远不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