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星觉到婠婠的演技已经足以让历届奥斯卡金像奖的女主角羞愧到无地自容了。可是这丫头怎么就不按剧本演呢?
婠婠并没有给韩星多少辩解的机会,“呛”的一声轻响,转瞬时间她已从背后取出一把匕首对准自己的心口,作势欲刺。
“不要!”
“叮!”
方泽滔的话刚喊出来,韩星已经一指弹开那匕首,同时一面无奈的看着婠婠。这丫头到底玩那一出啊?
方泽滔见韩星打掉匕首,不由松了口气,策马走进,问道:“婠婠姑娘你这又何苦呢?”
顿了顿又问:“你跟这位兄台到底什么关系?”
婠婠抽泣着道:“韩郎是妾身失散的未婚夫,只可惜他已经不肯认妾身了,妾身还是下去陪父母。”
“未婚夫?”韩星和方泽滔同时惊道。不过前者是在心里喊的,后者却是真的喊了出来。
先不说韩星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身份是如何地无语,方泽滔却是如遭雷击,他看向韩星的眼神不由多了一丝阴霾,他现在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劝婠婠对韩星死心嘛,婠婠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又当着韩星面前,这样话他怎都说不出口。劝韩星不要负心,好好对婠婠嘛,他又实在不甘心。
韩星自然查觉到方泽滔眼里的阴霾,不过对这个对手他还真的不怎么放在眼内,只是向婠婠以传音入密之法问道:“喂!我什么时候做了你的未婚夫的?”
婠婠同样以传音入密之法回道:“做婠婠的未婚夫很难为你吗?”
韩星无奈道:“你又不肯跟我上床,这未婚夫做起来有个啥子意思。”
婠婠趁方泽滔心神不定没注意这边的时候,白了韩星千娇百媚的一眼,嗔道:“你就只想着跟人家上床吗?”
韩星只回了一句:“我也是男人。”便不作解析。
恰在这时,寇仲和徐子陵他们的身影自几里外出现。
见方泽滔和他的手下都一副戒备的样子,韩星解析道:“不用担心,领头那两个是我的徒弟。”
这时也有手下向方泽滔禀告,寇仲和徐子陵正是昨晚帮他们对付铁勒人的两个年轻高手。
昨夜,方泽滔已经从各种情报中分析出,出手帮他们的便是最近声名鹊起的寇仲和徐子陵。那眼前这个人既是他们的师傅,那不就是大名鼎鼎的韩星吗?
方泽滔细心打量了一下韩星的外形,再联想起传闻,不由更加确定。一想起韩星的传闻,方泽滔不由有点头皮发麻,虽然心中仍怨恨着韩星,但还是拱手道:“原来兄台便是大名鼎鼎的‘风流公子’韩星,真是失敬。”
他故意提起‘风流公子’的外号,自然是不怀好意了,他这样无非是想引起婠婠对韩星的不满。
“什么大名鼎鼎,都是外人胡诌的。”韩星随便打了个哈哈,便不作其他回应。
方泽滔的打算韩星自然清楚,不过婠婠其实早就知道他的事,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韩星根本不在意方泽滔的小心思。只是,再次听到那蛋痛的外号,韩星还是一阵不适,到底是那个溷蛋给他起了个这么难听的外号。
方泽滔哈哈笑道:“得志而不骄,才是真英雄,谁能于千军万马中,斩杀任少名仍可从容脱身,韩兄的威名那是实至名归。只是方某有一事不明,听说韩兄有好几位红颜知己,为什么又成了婠婠姑娘的未婚夫了?”
韩星对方泽滔不依不挠颇为不耐,干脆将问题推给婠婠:“婠婠,你给方庄主说说吧。”
反正婠婠一直不肯合作,天知道等下自己编好故事后,她又来搞破坏就尴尬了,干脆由她来编好了。
婠婠也不客气,点点道:“韩郎曾经救过妾身一家性命,家父便做主让妾身嫁给韩郎。当时韩郎也是答应了的,谁知道后来失散了,刚刚还装作不认识妾身,想来是嫌弃妾身是个不详人,呜呜呜……”
婠婠又低泣起来,要不是韩星早知不是这么一回事,恐怕都会觉得自己就像那负心薄幸之人一般。至于方泽滔的手下,则个个都一面鄙视的看着韩星,对于韩星的传闻他们都知道一点,有了这么漂亮的未婚妻居然还要出去招惹其他美女,实在太让人羡慕了,哦,太让人不齿了。
只有方泽滔是一面郁闷,前段时间他也救过婠婠一次,为什么就没有发生这样以身相许的情节呢。是因为没救到她的家人呢?还是外貌的问题呢?方泽滔看着韩星那远比自己出色的面容,不由有点怀疑。
韩星有点受不了那些鄙视的目光,干脆顺势道:“别哭了,要不我们等下就到竟陵,让方庄主替我们主婚,我们马上洞房成亲,哦,成亲洞房。”
方泽滔拳头一紧,替心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主婚,这不是要他命吗?
没有时间给方泽滔多想,寇仲一行已然走近,段玉成四人见到婠婠后都有点失魂落魄,显然被婠婠的美色所迷。对此,韩星除了暗叹一阵外倒也没什么不满,以婠婠的美色,即使是当了太监的公公都会为之着迷。
韩星替他们介绍一下后。方泽滔便虚心有礼地道:“两位昨夜援手之恩,我方泽滔绝不会忘记。”
寇仲随口回道:“方庄主客气了。”
韩星忽然问道:“对了,方庄主你跟婠婠是如何认识的?”
方泽滔回头向手下们道:“你们负责在四周把风,千万要打醒精神。”
手下领命散往八方时,方泽滔才亲切地道:“我们边行边说好吗?”
韩星一行点头领他往装载的骡车走去,方泽滔又着手下让了匹马给韩星。
韩星上马后向婠婠问道:“婠婠,你会骑马吗?”
“不会,淑女才不要学骑马哩。”婠婠嘟着嘴道。
她嘟嘴可爱的表情让在场的男人都为之心中一荡,尤其是方泽滔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婠婠还有这么可爱的表情,只可惜这表情却是因为韩星而展露的。
韩星自然不会相信婠婠的鬼话,但也乐得跟她同乘一骑,好占点手足便宜,于是便伸手拉她上马。
婠婠似乎一点都不介意跟韩星亲近,还故意侧着身子坐到马上,要韩星搂着才能保持平衡,神态甚是亲热。
方泽滔见他们如此亲热,神色一黯然,望向韩星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嫉恨,但很快便收敛起来,见所有人都准备好后,才一边驱马一边道:“婠婠的遭遇非常可怜,方某遇上她时,她家的车马队遇上贼劫,家人无一幸免,那些小贼贪她美色,正要饱逞兽欲时,给我碰巧撞上,尽杀群盗,救了她回庄。”
“原来如此。”韩星点点头道。
寇仲道:“请恕小子见识浅薄,只看贵庄昨夜的阵容,绝非江湖上无名之辈,为何我们却从未听过贵庄的大名呢?”
方泽滔答道:“这或者是我们建庄时日尚短,我本是隋将,自昏君被宇文化及所杀后,便占了竟陵。但又不想像其他人般划地称王,故而与追随我多年的众兄弟建立独霸山庄,一方面可防止盗贼,另一面则等待明主出现,好归顺其麾下,使竟陵免受兵灾之祸。”
两人恍然点头。
徐子陵道:“不过独霸两字却是非常霸道,庄主不怕给人误会了?”
方泽滔笑道:“不改个霸道点的名字,怎能镇压四方贼众,现在乱兵结成势力,数以百计,四处抢掠和招抚奔窜的流氓,其中又以向、房、毛、曹四大寇最是凶名四播。”说完又谈起铁勒人的事。
韩星不由问道:“那婠婠是怎样给那些铁勒人捉走的。”
方泽滔叹了一口气道:“这可说是飞来横祸,半个月前我忽然接到任少名的信,要我归附铁骑会。我当然断然拒绝,还加强城防,怕他们来攻,这两年我们没有一天不在作好准备,又得城内百姓支持,敢夸就算任少名倾全力来攻,随时也可挡他个一年半载。”
韩星点头道:“任少名当然不敢去惹杜伏威和辅公佑,如若夺得竟陵,便可在长江之北建立北进的据点,所以对竟陵他是志在必得的。”
方泽滔讶道:“想不到韩兄不止武功了得,连在这方面也如此在行。”
徐子陵奇道:“任少名已死,铁骑会四分五裂,长叔谋的人变成孤军,为何仍要来惹你们?”
方泽滔苦恼道:“这个可连我都想不通,三日前,忽然有人夜闯我庄,此人身手高明之极,不但连伤十多人,还把婠婠掳去。”
顿了顿又续道:“三天前我收到长叔谋的信,说婠婠落在他们手上,嘱我在百丈峡外决一生死。唉!我虽然有心救婠婠姑娘,但在竟陵城有着好几万受我保护的人,让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到百丈峡跟长叔谋决战。”
虽然方泽滔没有明说,但在场的人都明白,他之所以这么苦恼,全因爱上了婠婠,以致左右为难。
方泽滔叹道:“最后我决定按兵不动,留守竟陵。婠婠姑娘希望你能谅解方某的难处,非是方某不愿意救你。”
婠婠谅解地道:“方庄主身系竟陵千万百姓的安慰,自不可轻举妄动,妾身怎会怪你。若因妾身而连累竟陵百姓,那妾身就罪该万死了。
方泽滔听婠婠能如此谅解不由面露喜色。
韩星则不由在婠婠耳边低声道:“演技不错,不如改行去演戏吧。”
婠婠侧趁其他人不注意,白了他一眼,传音道:“我才不要当戏子哩。”
韩星笑了笑,又问:“既然方庄主决定按兵不动,那昨夜一战又是怎么回事?”
方泽滔苦笑道:“难怪各位大惑不解,皆因我手下勐将,亦是我的亲弟方泽流,竟私下领兵去救婠婠,不过昨夜他已不幸战死。当逃回来的人告诉我寇兄和徐兄把婠婠救了时,我才按捺不住,离城来寻找两位,终在这遇上你们。”
寇仲和徐子陵不由暗叹红颜祸水,要是让方泽滔兄弟知道婠婠的真正身份,不知会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