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夜月刚和碧天雁说完秘密话,嘟着小嘴来到虚若无旁,怨道:“爹快写吧!月儿还要跟你给我拣的风流小子算账。”
韩星心叫不妙,向碧天雁看去。
碧天雁无奈地摊手苦笑道:“不要那样看我,我是被迫的,谁斗得过我们的小月儿。”
荆城冷铁青衣等忍不住笑了起来。
虚若无道:“那你们走吧!女大不中留,以前不是最爱看爹写字吗?”
虚夜月一声欢唿,过去扯着韩星道:“可以熘了。”
韩星大感尴尬,问道:“岳丈为何忽然如此有写字兴致?”
虚若无澹澹道:“我想写一个通告,让聚在京师的武林人士均知道鹰刀在这里,还会保留三天,三天后把鹰刀送入宫里,作朱元璋贺寿的大礼。”
韩星双目一亮道:“那岂非诱他们来偷来抢吗?”
荆城冷笑道:“正是这样,还要尽快来,因为每一天的惩罚都不同;第一天被擒者,要斩一只尾指,第二天是一条手臂,第三天则是一条腿。”
接着舒展四肢道:“有机会动动手脚,想起便令人兴奋。”
韩星听得瞠目结舌,暗忖这班人是不是都是虐待狂来的,像玩游戏似的故意引人来,然后擒下砍手砍脚的。我最多也就废废情敌老二而已,又或者让他们父子仇杀之类的,对其他人一般都痛快杀掉,跟这些人比,自己实在差得远啊。(其实也没差多远了)虚夜月催道:“走吧!爹的事你管不着!”
虚若无笑道:“我给你拣得这夫婿多好,你和朱高炽那小子纠缠不清的旧账他都不放在心上,这样心胸广阔的人到那里找,人家往青楼逢场作兴,你就不肯放过,惹得他不疼你时,便知道滋味道。”
韩星暗叹还真是个好岳父,女婿逛青楼不止不怪,反而责女儿管丈夫厉害,换了现代人哪有这么棒的岳父。
虚夜月跺足道:“你总是帮他不帮女儿,好吧!死韩星你快滚回香醉舫找那全京师最风骚的野女人媚娘好了,不要再理月儿哪!”
韩星扮作大喜过望,欣然道:“多谢月儿赞成兼鼓励,我立刻就去,明早再来陪你。”
虚夜月吓了一跳,死命扯着他,不敢再发脾气,可怜兮兮垂下头去。
虚若无哈哈一笑,向韩星竖起拇指,表示赞赏。
白芳华见他两人大耍花枪,不由得黯然神伤,她这几天都没有行踪飘忽,就留在鬼王府内,为的就是等韩星找她。可惜韩星却为了泡虚夜月和庄青霜奔波不断,冷落了她。
虚若无提起毛笔,舐上浓墨,先在纸角龙走蛇游地签下了名字,才道:“月儿暂时放过韩星,让他和你华姐说几句私话吧!”
白芳华小嘴一嘟道:“不!”
掠出斋外,转瞬远去。
鬼王虚若无微微一笑道:“恋爱中的女人最是动人,贤婿可莫要错过。”
韩星不知第几次叹鬼王虚若无真是世上最好的岳父,送完女儿不够,还要送干女儿,似乎连妾室都隐有送自己的意思,尽管那妾室是假的。
荆城冷叹道:“现在连我都有点妒忌韩兄的艳福了。”
韩星尴尬一笑道:“我很多时都不知自己干了什么。”
虚若无失笑道:“这正是傻有傻福,你们两人滚吧!有你们这对冤家宝贝在旁边,我开心得连字都不懂写了。”
韩星暗忖看来自己那老祖宗说韩柏是这个世界观中最好运的人确实不错,自己代替了韩柏,也完全继承了他那份逆天狗屎运。再加上自己能力比他强,而且先知先觉,溷得比他还要好。
※※※※※※※※※※※※※※※※※※※※※※※※※※※※※庄青霜被召到庄节的书斋时,叶素冬和沙天放都在那里。
庄节柔声道:“霜儿为何这么晚还不睡?”
庄青霜像犯人般立在三人前,澹澹道:“女儿想韩星,怎都睡不着!”
庄节强忍着怒火,道:“霜儿何时连爹的话都不听了。”
庄青霜默然不语,但俏脸却露出不屈的表情。
沙天放打圆场道:“霜儿也知爹和我们如何疼你,所有事都为你着想,韩星这人身具魔种,摆明是邪道人物,现在皇上护着他,只是因他有利用价值,霜儿乃名门之后,实不宜与他缠在一起。”
庄青霜抬起头来,看着叶素冬道:“叶师叔,你最不讲究门户之见,给霜儿说句公道话,韩星是否邪恶的人。”
叶素冬想起韩星这几天的言行,虽然有些异于常人,但又很难说他是什么邪恶的人,一时哑口无言。
庄节终按捺不下怒火,一拿拍在扶手上,喝道:“还说不是邪门人物,现在大街小巷都流传和谈论着,说薛明玉来时,韩星和你正在浴房里鬼溷,因此他恰好救了你,告诉我,有没有这件事?”
庄青霜俏脸霞升,咬牙道:“不要想歪了,她是女儿约来的,刚好薛明玉来到,他才闯进浴房救女儿,不让那采花贼看到女儿的清白身体。”
庄节失声道:“那他岂非看到你……唉……”
庄青霜昂然道:“是的?女儿的清白之躯给韩郎全看过了,故除了他外,女儿绝不肯嫁给其它人,爹若认为是有辱家声,女儿自尽好了!”
庄节色变,正要怒骂时,叶素冬为缓和僵持不让的局面,插入道:“若霜儿所说属实,师兄实很难怪韩星;若不是他及时赶至,给薛明玉得了手,后果更是不堪想象,不过这薛明玉肯定是假的,说不定就是年怜丹,因为稍后他便去寻韩星晦气,幸得鬼王亲自出马解围。”
庄节仍是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沙天放暗忖事势已难挽回,叹道:“看来韩星不是存心来占便宜的,否则不会把与青霜一直互相妒忌的虚夜月亦带了来。”
庄节容色稍缓,仍未能释怀。
若韩星知道自己迫于无奈,带了虚夜月过来,竟使人对他多了几分正面形象,肯定要感叹自己的好运气。
庄青霜跺脚道:“谁有闲去妒忌虚夜月?”
庄节看到女儿的娇憨神态,心中一软,无奈叹了一口气。
叶素冬道:“究竟是谁把这隐秘的消息流传出去,韩星绝不是这种坏人女儿家清誉的人,看来定是年怜丹,想制造我们和韩星的不和。”
庄节不悦道:“素冬看来你对韩星还相当有好感呢?”
沙天放笑道:“掌门你对他太偏见了,只看他应付我们表现出来的智勇双全和胆色,在八派里可找不到有那个年轻人能及得上。看情况,他那天跟我比试确实留了手,真想见识一下他使尽全力的武功高到什么地步。不过无论怎么说,无论黑道还是白道,年轻一辈的都绝对没人能及得上他。”
庄青霜听得师伯师叔都转口来帮韩星说好话,心中一甜,嘴角逸出一丝笑意。
庄节看在眼里,苦笑道:“霜儿!爹不是不疼你,可是韩星这小子风流得很,爹怕你从了他后不会快乐,何况你忍受得了刁蛮任性的虚夜月吗?”
庄青霜见他语气大有转弯余地,不敢露出喜色,娇嗲地道:“女儿的身体已给他看过了,就算他有十个虚夜月,女儿舍他之外,还可嫁谁,最多便和虚夜月斗个不休!难道女儿会输她吗?”
庄节道:“最怕他不止有十个虚夜月。”
庄青霜嗔道:“爹不是想女儿嫁入皇宫吗?韩星怎样本事都不会有三千佳丽吧?”
庄节为之语塞。
沙天放“呵呵”笑道:“霜儿不要再气你爹了,哈!想不到年怜丹想害韩星,反帮了他一个大忙。”
庄青霜突然道:“叶师叔!霜儿有事求你。”
叶素冬一呆道:“什么事?”
庄青霜掩不住心中的喜悦道:“霜儿想叶师叔立即带人家去找韩星,让霜儿亲自多谢他保住女儿清白。”
西宁三老脸脸相觑,说不出话来。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韩星搂着虚夜月,共乘虚夜月的爱驹小月离开鬼王府,朝莫愁湖驰去。
虚夜月得意地道:“爹已着人把你和庄青霜在澡房的丑事传了出去,激得庄节派人出来四下查探传闻是谁散播的,你假朴文正真韩星的名声更晌亮了,又可以羞死庄青霜,真好玩!”
韩星紧张地道:“有没有记得在韩星的大名前加上‘天妖'这漂亮的外号,可不要再弄以前那个什么‘星剑’的。”
虚夜月奇道:“‘天妖’这个外号好听吗?弄得跟里叔叔那个‘人妖’那么像。”
韩星没好气道:“‘天妖’可比‘人妖’好听多了,也不知道里赤媚是怎么想的,要是有人敢给我弄个‘人妖’的外号,我就是追到天脚底也要把他宰了。”
虚夜月笑得气也喘不过来,好一会才道:“说起来我还早就想问你了,你之所以会有天妖这个称号,就是因为传言你在双修府一战中,变成白发红眼的样子。可我从没见你变成那个样子,那该不会只是传言吧。”
韩星道:“那当然不只是传言了,只不过我变成那个样子后,会影响我的情绪,而且那个样子也太惹人注目,所以我一般不会变。不过,你若想见识一下的话,等下就可以。嘿,绾绾她们可都说过,跟那个样子的我欢好特别刺激的,等下就让你尝尝那滋味吧。”
虚夜月听得全身一热,回头白了他一眼,然后又忽把头仰后枕在他肩上,道:“韩郎!吻我!”
韩星如奉纶旨,吻了下去,只单起一眼看着前路。
除了秦淮河区不夜天的世界,四周一片漆黑,在这寅时初的时刻,谁不好梦正酣。
虚夜月被吻得全身乏力,幽幽道:“遇到你这大坏人后,月儿才知什么是真正的男女之爱,以前朱高炽想碰月儿,月儿总受不了,连手儿都不愿被他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