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星温柔地替面色复杂兰翠晶穿好衣服后,轻轻在她身上拍了十多掌。
兰翠晶勐地抢回那对独门武器分水刺,勉力装出仇恨的表情,拿着武器遥指韩星。
韩星一点紧张的表情都没有,嘿然道:“刚刚才说爱我,这么快就刀剑相向了?”
兰翠晶立刻败阵下来,无限娇羞的道:“那种情况说的话怎能算数。”
韩星哈哈一笑,才道:“还是把你的武器放下来吧,你现在可没本事杀我,这点你应该相当清楚。”
然后又关怀地道:“小心点:下次见着时,可能我们要被逼拼个生死,那时勿奢求我会手下留情。”
兰翠晶终放弃了行刺韩星的念头,点头道:“下次若你被我捉住,我会先强奸你一次然后再放了你,之后才会杀死你。”
深深看了他一眼后,穿窗而出,闪投在黑暗里。
韩星看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的叹道:“这还真是条复杂的复仇之路。”
口中虽然在吐槽,心中却不无得意。
他的魔种清楚地感到兰翠晶自跟自己欢好过后,根本就没能提起半点杀意,而且她居然还说要强奸自己一次?这不摆明对自己生出情怀了吗?只是她自己仍不知道,又或不肯承认罢了!不过仔细想想,跟自己欢好过后能不对自己生出情怀的女人,貌似还没出现过,就连言静庵不也……
韩星本来想等媚娘回来后,把事情告诉她,让她作好防范,然后再跟她相好一番。但左等右等,却不见她回来,又想起约了颜烟如,于是只好留书将事情稍微解释一下便去赴颜烟如的约会了。
※※※※※※※※※※※※※※※※※※※※※※※※※※※※※蓝玉在‘布衣侯’战甲和‘金猴’常野望两大高手陪伴下,来到他大将军府的后花园里,穿过一座竹林,一所砖屋出现眼前,里面马灯黑火,像一点生命都没有。
“噗噗”声响,四条背着长刀的黑影,由砖屋旁的树上跳了下来,单膝跪地,齐声道:“风林火山参见大将!”
三人给他们吓了一跳,想不到水月大宗连在他们的府内,仍不肯稍懈戒备。
这风、林、火、山四人乃水月大宗的随身护卫,就叫风女、火侍、山侍和林侍,取的是流传到东瀛的孙子兵法上“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之意。
四人年纪都不过三十,以火侍最年轻,只有十八岁,生得颇为俊俏,高矮合度,一双眼非常精灵,两条特长的腿都缚有匕首,予人非常灵活的感觉,若非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妖邪之气,真的是一表人才。
山侍体形魁梧,背上的刀又重又长,还挂着一个看来非常沉重的黝黑铁盾,手臂比常野望的大腿还要粗,面容古拙实,一看便如是不畏死的悍将。
林侍年纪最大,生得短小精悍,典型的东瀛矮子,动作间总比别人慢了半拍似的,但却有股阴沉稳的气度,教人不敢小觑,丑陋的脸上有道长达五寸的疤痕,由耳下横落至下,包保看一次便忘不了,亦不想再看下去。
风女却是完全另一回事,没有男人肯把目光由她身上移开,而她亦是四侍中唯一的女性。
此女生得娇小俏美,乌黑的秀发长垂肩后,身材玲珑浮凸,雪肤冰肌,说话时,露出皓白如编贝的牙齿,极之迷人。
尤其动人的是她美眸顾盼时,自有一种风流意态,媚艳而不流于鄙俗,放射出无比的魅力。背上是一长一短的两把东洋刀。
四人均一身黑衣夜行装打扮,虽是神态恭谨,仍使人有杀气弥漫的感觉。
蓝玉的色眼落到风女的身上,暗忖此女狐媚过人,定要想个方法向水月大宗把她要来玩玩。
一个柔和声音由屋内传出道:“退下!”
四侍一声答应,倒退后飞,没入砖屋两旁黑暗的林内,动作迅若鬼魅。
蓝玉一时又惊又喜。
惊的是只这四侍的身手便如此厉害,可见倭子实有无数能人,喜的是得他们之助,自己确如虎添翼。
正要走进屋内与尚未谋面的水月大宗相会,屋内那带着外国口音的水月大宗平和地道:“大将军止步,此刻乃本席日课时刻,不宜见客。”
蓝玉愕然道:“如此蓝某不敢打扰了。”
水月大宗澹澹道:“大将军有话请说,现在贵府最接近的人亦在千步开外,保证不会传入别人耳里。”
蓝玉和两名得力手下交换了个眼色,均感骇然,这人藏身屋内,千步外远距发生的事,竟仍瞒他不过。
蓝玉深吸了一口气道:“本人想请大宗出手杀死一个人。”
水月大宗道:“怎止是一个人,自踏足中士后,我的水月剑便不时响叫,渴求人血,在斩杀虚若无前,本席先要找几个人来祭剑,大将军务要给本席好好安排。”
蓝玉等三人心中涌起寒意,交换了个眼色后,蓝玉哈哈一笑道:“这就最好,第一个要杀的人叫韩星,一有他的行踪,我们便会通知大宗。”
水月大宗的声音传来道:“最好不要过今晚子时,否则便找第二个人来给我祭刀,大将军请了。”
蓝玉把还要说的话吞回肚里去,告辞离去。
这水月大宗便像一把两边锋利的凶刃,一个不好,很易连自己都会受伤流血。
※※※※※※※※※※※※※※※※※※※※※※※※※※※※※韩星带回薛明玉的人皮假面后,赶往跟颜烟如约好的小亭,只见颜烟如已经坐在那里。
颜烟如看到韩星到来不由得一阵欢喜,但看到韩星那张薛明玉的面孔后,心情又立刻古怪起来。‘薛明玉’就是带着这张面孔奸污了她两次,她心里会不觉得古怪才怪,但想起韩星又明显不想表露身份的样子,又不敢请求他脱下面具。
韩星见颜烟如欲语又止的样子,心中奇怪了一阵后,立刻便恍然道:“是不是我现在的样子让你感到不快了?要我脱下来吗?”
不等她回答便自觉地去脱面具,本来他特意带回面具,只是因为怕没有面具,颜烟如会不认得自己而已。
颜烟如本来还想推说不用,但见韩星已经主动脱下面具,也就没有出声。事实上,她早就好奇这个面对无想僧和不老神仙夹攻,仍能反伤不老神仙的绝世高手的真面目,现在他肯主动露出来,自然是求之不得。而且他明明不想泄露身份,但却肯在自己面前表露,想来应该是相当信任自己的吧。在这种潜藏想法,颜烟如甚至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嚓!”的一声,韩星的面具脱下,颜烟如亦终于看到韩星的庐山真面目,却是立刻呆了起来,这个样子实在太年轻了吧。不对,这人乍看之下只有二十三、四,但细看一下却又像三十一、二,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此人真的很英俊,甚至比薛明玉那副假面孔还要英俊。尽管颜烟如对薛明玉那副假面孔无甚好感,但也不得不承认那张面孔其实是她看过最英俊最好看的面孔,但面前这张面孔实比那副假面孔还要好看,还要讨女人好感。
薛明玉那副假面孔能为他赢得‘俊郎君’的外号,自然能无比地突显那个‘俊’字。但韩星经过魔种改造后的样子,却要在俊字的基础上,还要加上一个伟字,那是一种男性魅力的代表。‘俊’无疑能讨女人欢喜,而‘伟’却能让女人多一份可靠的安全感,当两个字合在一起后,对女人的吸引力可想而知。
就在颜烟如有点发呆的时候,韩星作了个请的手势,道:“坐吧。”
颜烟如这才如梦初醒坐到石椅上,然后想起自己刚刚那花痴的样子,不由得一阵赧然。
韩星又不知从那里摸出两个酒杯和一壶清溪流泉,道:“这是我其中一个妻子酿造的清溪流泉,味道可好了,尝尝吧。”
已自顾自的把酒倒到两个酒杯上。
妻子和清溪流泉两个关键词在颜烟如脑海里飘过,然后便娇唿道:“你是韩星?”
韩星一边把酒递给颜烟如,一边道:“你也知道得挺清楚的嘛。难道我这假专使、真韩星的身份已经弄得人尽皆知了?”
毫不客气的把自己那杯酒喝了,又倒了一杯。
颜烟如见韩星不否认,暗忖果然是你,看他的样子就能明白为何他能讨那么多女人的欢心了。一边想一边答道:“虽未至于人尽皆知,但武林中人只要打听一下都能知道。”
见韩星那么爽快地喝下酒后,想起自己也不能那么矫情,痛快地把酒喝了下去,然后眉头一扬,赞道:“果然是好酒,难怪京中所有人都翘首以待,就是辣了点。”
韩星见她喝酒,露出一个别有意味的笑容,爽朗地道:“是吧。再喝。”
又给颜烟如倒了一杯。
颜烟如很爽快地又喝了一杯,然后忽想起昨晚一战,问道:“你的武功不就仅在年怜丹之上吗?为何昨晚你连战数场后,仍能在无想僧和不老神仙两大宗师手上讨得了便宜?”
这是大部分人没能将韩星和假薛明玉联系到一起的主要原因,被颜烟如借着酒意大胆地问了出来。不过当面这样问多少有点无礼。
韩星却是一点都不介意,反而笑道:“我还年轻嘛,每天都在进步,自然不能跟那么久之前的事同日而语了。”
又给颜烟如倒了一杯。
韩星的话其实多少有点骄傲,不过颜烟如反而觉得他爽直,而对他又多了几份好感,然后又跟韩星谈天说地起来。
不知是否因为跟韩星聊天的感觉很有舒服,还是清溪流泉的作用,或者两者皆有,颜烟如像是忘记了自己那悲惨沉重的过去,尽情地享受跟韩星聊天的乐趣,半点不提薛明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