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满江哥将珍藏多年的极品茅台拿了出来,我感觉满江哥不但是个极具亲和力的人,同时还是一个性情中人。
而我也本就是个性情中人,又想到霹雳丫是他妹妹,激动之下,不再叫满江哥了,而是改口叫大哥。
他一听,更加地高兴起来,忙说:大聪,对,以后就叫我大哥,这样显得更加亲切。
大哥,有个事冒昧地问一下。
尽管说,啥事?
我初次到你这里来,不知道嫂子卧病在床,嫂子是什么病?
哎,你嫂子有先天性心脏病,身体一直弱不禁风。有一年出去游玩,从高处摔了下来,导致高位截瘫。现在都卧床十多年了,哎……
满江哥说到这里,神态忧郁,悲戚哀凉。
大哥,我能上去看看嫂子吗?
好,你跟我上楼去看看你嫂子。
我知道病人怕打扰,因此,我跟在满江哥后边尽量不让自己发出脚步声,几近蹑手蹑脚起来。
到了二楼,推开一间向阳的卧室门,只见谭嫂坐在床边,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个人必定就是嫂子邵雪了。
满江哥示意谭嫂不要出声,他轻轻走到床边,慢慢俯下身子趴在他老婆的耳边柔声说道:阿雪,能醒醒吗?
满江哥的一行一动,说话神态,都是小心了再小心,生怕惊吓着沉睡中的夫人。
满江哥的夫人邵雪,正在沉睡,看她的样子的确病的很重。虽是在病中,但也能看出她的长颦减翠、瘦绿消红之美,可想而知她年轻时的样子有多美貌。自古红颜多薄命,如果她身体好好的,和满江哥出双入对,该是多么的让人羡慕啊。
哎,命运多舛,是让人很无奈的事情。
在满江哥的轻声唿唤下,她幽幽地睁开双眸,对他甜甜一笑,轻声道:你吃饭了吗?话语轻柔,关爱无限。
满江哥温柔地一笑,轻声道:阿雪,咱家来客人了,是我的一个好兄弟,也是妮子的救命恩人。
哦,谁啊?
满江哥将身子一侧,我急忙上前一步,礼貌地轻轻说道:你好嫂子!我叫吕大聪。你身体好些了吗?
她对我轻轻一笑,说道:好是好不了了,谢谢你救了妮子。
不客气,我们都是同事。
说了几句话后,看到她的神态有些疲倦,我便急忙向满江哥使眼色,意思是不能再打扰她休息了。满江哥又俯下身子,趴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和大聪兄弟下去了。
她轻轻闭上眼睛,无力地说道:去吧,好好招待客人。
满江哥轻轻点了下头,又安抚谭嫂好好照顾她,便和我下楼了。
出了卧室门,我感慨万千。可以看出满江哥和他妻子是多么的恩爱,不离不弃,直到永远。满江哥在人前谈笑风生,儒雅潇洒,但内心是承受着多么巨大的压力啊,家里有一个卧床不起的妻子,而他又是那么深深地爱着她。但命运就是如此,天呜地咽,无法改变。
不看满江嫂子还好,一看她这副病蔫蔫的样子,很是心酸。我跟在满江哥的身后,再也忍不住,偷偷摸了把眼泪。
到了楼下,坐在沙发上,满江哥才说道:你嫂子只能卧床休息,说话久了就感到很累,哎,他这病看来是好不了了。
大哥,你再找名医好好给她看看。
都看过了,全国的大医院都转遍了,没办法啊。说到这里,他也掉下了眼泪。
我本就心里很难过,他这一流泪,我再也控制不住,陪他流起泪来,呜咽着说:大哥,你真的不容易啊。
他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由衷地说:谢谢你!大聪兄弟。
我有了一种和满江大哥是亲兄弟的感觉。
当时在醉月楼初次结识满江哥的时候,看他风度翩翩,儒雅非凡,极具亲和力,以为他最起码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在外拼搏累了,回到家里,得到妻子的呵护,享受一下家庭的温暖,这是多么幸福的事啊。但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家庭会是这个样子,除了心酸还是心酸。
忽地,我想起了冯文青,想起了冯文青对满江哥的爱恋,想起了冯文青看满江哥的痴醉眼神,禁不住说道:大哥,冯……
我刚说了个冯字,他就意识到我要说什么了,急忙摆了摆手,不再让我说下去,并示意我不要在这里提冯文青这个名字。
我心知肚明地点了点头。作为男人,我很理解满江大哥的心情,知道他内心深处的凄凉和无奈。
我心中暗暗祈祷:希望冯文青好好照顾满江大哥,希望她对他也不离不弃,尽到一个女人喜欢男人应该尽到的义务,以抚慰满江大哥那支离破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