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别睡了,咱们到家了,”
我睡得正香,老姑却把我推醒:“快,小力,快醒醒,火车到站了。”
“唉,真困啊,”
我茫然地睁开睡眼,依然昏昏沉沉,在老姑的怀里,伸了伸酸麻的腰身,无精打采地叹息一声,我这才发现,当我睡熟之后,老姑将她的外衣脱下来,小心奕奕地覆盖在我的身上,而她,却冷得浑身冰凉,见我睁开了眼睛,老姑帮我按好衣扣,又把她的头巾,系到我的脖子上,而那上面,还残留着老姑澹澹的体温:“早晨才冷呢,把这个系上,免得呛了风!”
“ 嗯,亲爱的老姑,”
我吧嗒亲了老姑一口,想起昨天深夜,老姑冒着被火车甩掉的危险给我找水喝,我又感动起来,我满含感激之情地望着老姑。
“ 瞅啥呢,还愣着干么啊,快跟老姑下车!”
“嗯,”
我怏怏地站起身来,顽皮地掐了老姑屁股一把,老姑悄悄地拍打一下我那永远也不安份的手掌:“别——闹,”
我确信,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老姑,这种爱,是真诚的,是发自内心深处的。
过去,我只把老姑当成发泄原始性欲的对象,或者说是工具,而现在,我完全摒弃了这种低俗的想法,我把老姑当成了恋人,我爱老姑!
“大儿子,”
当我跌跌撞撞地爬上宿舍楼时,妈妈披散着秀发,哭丧着白脸,寒冷的冬日,却只穿着薄薄的内衣和内裤,既兴奋又伤感地迎出门来,喊叫时,带着浓重的哭腔:“ 大儿子,你可把妈妈吓死喽,唔——唔——”
“ 嗨,”
爸爸不耐烦地嘀咕道:“这不是给你接回来了,还哭个啥啊,”
“ 我愿意,不用你管,”
妈妈还是以那种不屑的语气,斥责着爸爸,同时,张开双臂,紧紧地搂住我,我依着妈妈薄薄的内裤,缓缓地走进熟悉的、满目泛着惨白的屋子里,妈妈唿地将我推到床铺上,尤如审视重新到手的宝贝般地盯着我,同时,一会摸摸这,一会又抚抚那:“ 让妈妈好好地看一看,我的大儿子,地震的时候,让没让砖头瓦片什么的砸到哪啊!”
“没有,妈妈,”
我仍旧毫不知忧,还乐颠颠地讲述起来:“ 妈妈,哪也没碰着,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妈妈,地震可热闹了,三叔把这么大点的小猪崽,都给杀吃肉了!”
我一边讲述着,还一边生动地比划着,妈妈噘着腥红的嘴唇,打断我的讲述:“ 得了,得了,你可把妈妈吓坏了,妈妈都快急疯了,可是你,倒是满不在乎啊!”
我安全地从震区逃回到家,妈妈立刻恢复了常态,她不再哭泣,也按时进餐了,同时,又开始精心地、着意地打扮起来。
而对于老姑,妈妈先是冷若冰霜,尔后,没出数日,便像对待二姑那样,把老姑当成她免费的保姆:“ 菊子,把这件衣服,给嫂子洗一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