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老虔婆假意抚孤寒 小弱女无心堕柳巷
话说南朝齐梁时代,姑苏为鱼米之乡。在枫桥左近有一渔户,姓张名通,娶妻赵氏,老而无子,只生一女,名叫可儿,生得秀媚无比。这一年可儿长到十五岁,张翁患病,竟自死去,剩下母女二人,靠着打鱼为生。那时兵戈满地,赋税繁重,他等渔户,每日均纳税课三二十文。恰巧张家的打鱼网儿偏偏坏了,却又凑巧那双钉补的船又自坏了,赵氏不肯空交鱼税,便不打鱼,在岸上搭个席棚权且度日。赵氏已是六十将近之人,经不得愁苦,也就病了,奄奄一息。可儿无钱买药,只是终日啼哭,看看日重一日。
恰巧这日,可儿正在啼哭,忽由外面走进一个婆儿,问了姓氏,原来婆子是个着名马伯六,积世老虔婆。往常已将可儿看在眼里,今日打经过,恰闻得哭声,因此进来打探动静,当下说道:“老嫂,请放宽心,待我给你请医调治,你在苏州打听,谁人不知我贾善人家。可是姑娘,你今年十几岁了?”可儿说道:“我十五了。”婆子道:“好个聪明孩子,疼死我了。”说着拿出十两银子,递与可儿,赵氏此时只有磕头而已。
婆子说道:“想你小孩子家,未必知道医生去处,索性老身走一遭,替你去便了。”说着起身而去。走有片刻,便同个医生来,诊了脉,只说了个重病的狠,胡乱开了方子,拿了马钱,便自走去。这里又央婆子打药回来,可儿煎给赵氏吃了,依然不好,那上三、五天,竟自长逝。
可儿伶仃弱女,猝遭大故,束手无策,正自守尸而泣,恰巧婆子走来,急忙劝住可儿,便出去买了衣衾棺木,请僧众,就河边诵经,超度三天上,抬到义地上埋了。此时知道的,都替可儿怀着鬼胎;不知的,哪个不说婆子义气。
当下葬埋已毕,婆子道:“姑娘你一个人还能在河边住吗?你又无亲可投,依我之见,便到我家,胡乱还有饭吃。”可儿思前想后,只得如此。当下谢了又谢,便收拾一应家俱,随了虔婆,迳向她家而来。
到得门前,便有几个不三不四的人和婆子打眼色,可儿已是纳闷。进得门,走过几个院落,来到一所深邃院子,早有许多花朵般女子迎了上来,向婆子或叫婶娘,或叫姑母,其称不一,都在破瓜年纪,衣服华丽,举止妖娆,见了可儿,无不评头论足。
可儿正在莫名其妙,只见婆子发话道:“你妈也埋啦,你也来到这里了,可是你知道我是作什么的吗?老实对你说,我这里就是勾栏曲院。千不该万不该,你自己不该来到这里,既到此处,别无话说,你也是个明白孩子,不用我费话劳神,从今后,习学弹唱,接客留人,好吃好穿,我决不难为你,你要有一点含糊,你来看!”说话之间,将皮鞭拿下,便等可儿回话。
此时可儿如梦方醒,痛苦不已。虔婆大怒,过来便打,众姐妹作好作歹,将可儿簇到一间屋内,连忙劝道:“姑娘你不要哭呵,已旧是已旧了,何必自找苦吃。”可儿一想也是道理,二返来到虔婆屋中,拭乾眼泪,说道,从今后应酬客人,但是不能过夜,俟有从良机会,不可拦我赎身。
虔婆一听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连忙带笑说道:“我说你是明白孩子,果然不错,就依你便是了。”于是将可儿修饰的花明柳媚,学学小曲,便做起送旧迎新的勾当来了。
也是可儿相貌出众,性格温存,不上两三个月,芳名便自大噪起来,富商大贾谁不垂涎。几番婆子欲要梳拢,可儿只是不依,虔婆靠她赚钱,也不敢深拂其意,便缓了下来。秋来春去,一年过去,可儿色艺俱进,不止曲儿唱得好,人也日渐丰腴标致,登门寻欢客川流不息。
这天可儿侑酒回来,带些醉意,时当炎夏,天气燥热。可儿叫娘姨去澡盆内放些水,宽去衣服,沐浴一番。酒兴蒙动,春怀骀荡,不免有些情动,也斜杏眼,软瘫在天然椅上,也未穿衣,便自昏然睡去。
勐可地,帐后转出一人,可儿睁眼看时,却不认得,只半苏醒间,更显眼波流媚,款款动人。那人赤着身体,走向前,便将可儿抱住,此时可儿欲待声张,已来不及。说不尽半推半就情形,那人去阳物上抹了唾沫,分开玉股,去紧暖香温处,只一顶,便连根搠了进去。
欲知可儿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第二回 为拈香被留佛寺 因看马失身贱奴
话说可儿酒醉醺醺,四肢无力,半推半就,只得由了那人。可儿初次破身,经不得大抽大送。起初乍一插了进去,还咬牙忍受,后来风狂雨骤,实是疼痛,便央告起来。那人不听,越发狠干。又弄有片时,可儿觉着不甚疼痛,有些意思,便放开手,由他摆布。越弄越觉欢畅,春兴勃发,止不住心肝乱叫。那人愈觉动火,更加用力抽送,有两个更次,牡丹露滴,方才住手。
却说这人,是一位豪华公子,姓何名锺秀,是当地一个富户,久仰可儿之名,屡思一亲芗泽。虽是梳拢有心,只是可儿留髻无意,遂与虔婆商量,计诱可儿。恰巧公子有江北之行,事遂中止,目今回来,当下便差人向虔婆知会,命伊依计而行。当晚酒饭中,俱下了春药,可儿吃了,趁出局之会,将公子请来藏在床后,因此可儿稳稳当当到了公子手中。可是止这一次的缠头费用,也就不下三五百金了。
再说公子完,爬在可儿身上,将底里情由,备悉说知,木已成舟,也就随遇而安而已。原世界事不开端原不要紧,可是一要开端,再要守住,却是不能的了。当晚,公子将可儿有五、六次之多,直至日上竿,方才住手。可儿已是被翻江浪,狼藉不堪,从此公子不断走动,可儿渐知佳趣,除了应卯接客,也知道拣那貌美阴巨的,留了起来交欢取乐。后来淫兴难过,遇有要好之人,索兴白天也要上几回,她那玉户,便如山阴道上,接应不暇了。
时孟夏,杂花生树,柳绿桃红,可儿想那灵岩山是个名胜所在,要去游玩,便同娘姨雇了轿子,直抬到灵岩山上一座古寺歇了。可儿各处游玩一番,渐觉口渴身乏,便到寺中随喜大殿上,烧香已毕,去方丈内吃茶。
却说这个方丈本姓秦,为现今首辅之子,披剃在此,法号爱云,本是风流子弟出身,更兼年精力壮,相貌魁武,性极好色。方丈中有套房秘室,地极幽秘,里边一切陈设,工致异常,无论官宦庶的妇,往往被他留住,藏在室中,尽情玩乐。也有永远不放,也有弄完送出,妇女迫在势力之下,只好忍辱含羞,不敢声张,因此上,大家闺秀不知被他糟蹋了许多。
当下爱云见可儿眉弯春山,目泓秋水,畴姿袅娜,体态娆娇,却似魂飞天外,便拿出全副精神应酬可儿。眉来眼去,百般勾引,用茶中间,夸说庙中古董陈设,引着可儿又在各殿游逛一番。
走来走去,来到一所套房,娘姨见二人进去,正要跟了进去,突地闪过三、五个僧人,一拥齐上,揪住娘姨,喝道:“何处村妇,擅入佛地!”不容分说,一步一棍,直打出庙门来。扑地将山门关了,娘姨哭骂叫喊,哪里叫得开。喊叫半日,只得回转,报告虔婆去了。
这可儿与和尚言来语去,已打动心思,爱云见说得入港,便道:“小僧现有欢喜佛一幅,画得极是生动,娘子敢待一看。”可儿回眸一笑,两颊赧然,说道:“我正要看。”
说着,来到一个所在,只见小小一座暖阁,设甚是华丽。掀起绣幔看时,四面俱是明镜,中间放一座牙床,锦衾绣褥,一应俱全。和尚道:“娘子要看佛像么,只是天色已晚,权请住宿一宵,夜间自有小僧陪伴,却不是个欢喜佛么。”说话之间,一张脸已竟贴在可儿粉颊之上。
可儿此时芳心已不自主,一个身子已是瘫在和尚怀中。和尚便搂在床上,替可儿脱净衣服。可儿此时春思正浓,乜斜杏眼,任其所为。和尚见姑娘肌肤油腻,有如白玉一般,急忙自己卸去衣裤,挺起七、八寸长雀子,对准玉户,只一下,连根搠了进去,大抽大送,欢畅之极。
可儿施展本领,柳腰款摆,花心耸弄,和尚更觉痛快,阳物徒增得足足八寸馀长,雀子头涨大如鸡卵,一抽一送,细尝滋味。可儿亦是淫兴大发,极力颠送,二人旗鼓相当,干够有三个钟头,可儿已是丢过三次,娇嗔不已,鼓动花心,和尚方才一泄如注。
和尚拥住可儿细问根底,方知她是勾栏中人。当下事完,可儿意欲下山,和尚哪里肯放,可儿无法,只得由他,尽日在山中取乐,这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