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睡着后确实做了个梦,不过是个噩梦。我从沙发上惊醒,满头大汗,这个梦我不想说。它非但没让我忘记,反而记得更清楚,梦洁那张苍白的脸,不时在眼前浮现,像是刻意要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梦。
墙上的时钟指向三点,我不愿相信,也不想放弃。想为她做点什么,我飞快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冲进卧室,在电脑上疯狂的查阅资料。
没有那么广的人脉,能四处托人打听医生,也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能见到这方面的专家。
这就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在网上找医生咨询,四处留言询问。心里很着急,但要不根本没回复,要不就束手无策。
随着时间流逝,收到越来越多没有办法的回复,我心里也越来越绝望。但我还是不停的查找,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帮助梦洁的医生,也希望能在黑暗中寻找一丝光明。
几个小时很快过去,国内的不行,我又去翻阀国外的网站,希望能找到相似,最终成功治疗的病例。越是寻找,了解的越多,心里便越寒冷,希望彷佛在随着时间,一点点破灭。
我一天没吃饭,可一点也感觉不到饿,可能是太疲惫,或是失去希望,不知何时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被闹钟惊醒,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梦洁。衣服也投换,随便洗漱一番,就开车赶去。
路上我会止不住胡思乱想,当进入庄园,跟随罗姐,再次透过窗户,看到房间内的梦洁还均匀的唿吸时,才松了口气,心里才安稳一点,但也更加痛苦。感觉有块石头压在心头,让我无法自由的唿吸。
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我自以为,音乐感觉梦洁今天的脸色,比昨天好看了一点。她醒来看到我,也更加高兴。我们一起聊天,下棋,我讲笑话给她听。
很奇怪,梦洁越是高兴,越是笑的开心,我的心反而越沉重,感觉快透不气起来。即使这样,我还是想陪在她身边,时间永远不会因为人的希望而停留,它就那样永恒,规律的流逝,不为任何事驻足。
看着梦洁安睡,从小院出来后,罗姐似乎对我不在那么冷摸,沿谴还跟我简单交谈了几句。离开那个庄园,可一切还如影随形,情绪低落,有些受不了那种压抑,悲伤。感觉如果不找人倾述,不把心底的话说出来,不把压抑的情绪发泄出来,肯定会被憋死,被疼死。
我想到的第一个就是妻子,今天星期天,她没有上班,调转车头,向岳父家开去。
不知为何,每次到岳父岳母家,我都有些害怕,这么几年,依旧丝毫没有改变的迹象。车开到那个溷合别墅区,离岳父家还很远就停车,不敢过去。想起上次岳母说过的话,原本就烦乱的心更加不安。
咬着牙开过去,当车快到岳父家门口时,看到小舅子的车也在院内。几乎是条件反射,下意识的就踩足油门,飞快的逃窜,我也说不情为何,反正在那一刻,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全部消散。
感觉自己很无能,但在没有勇气掉头回去,逃也似的开出别墅,把车停在路边,靠在桌椅上休息。梦洁的病情,加上妻子的事,全压在心头,想不到解决的办法,觉得憋屈,烦闷的难受。
随意的翻动电话,只想技个地方喝醉,然后技个人好好倾述一番。随意的按动号码,没有适合的人,正叹自自己括得是不是很失败,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颤抖着手,几乎只用了一秒便下定决心,拨打过去。
「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还真是稀客,以为你把我忘了呢!」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让人那么怀恋,又亲切。这个时刻,除了妻子,我能想到只有她,叶紫嫣。说话的语气虽然带着点责怪,但还是让我的心,融化了那么一点点,就彷佛漆黑的夜晚,终于透过云层,映出丝月光。
若是平常,或许我会跟她调侃上几句,但现在我只想说,只想倾述。直接问说「在哪儿?」
「干什么?」不知是不是感觉到我的语气,叶紫颤语气恢复澹雅道。
「想见见你!」我如是说。
「在哪儿?」叶紫嫣直接问。
没有多问,也没有磨蹭,我能肯定,她或许真的感觉到此刻的气氛。
「就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简单道,现在我能想到的,就是那儿。因为那是个梦幻,让我怀恋,逃避现实的地方。
「行,马上就到。」叶紫嫣干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