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电话嘟嘟响了,他是给闫三打过去。
闫三接听了电话忙问:“陈副村长,啥事?”
陈楚随即道:“闫三,我问你,我对你咋样?”
闫三呵呵笑了:“陈副村长,说实话,没有你就没有我闫三今天……咳咳……”
停了一停,闫三走到一个僻静处,小声说道:“刚才……刚才孙姐还偷偷给我塞俩鸡蛋呢,让我好好干……”
“嗯,行,闫三,你还敢不敢惹事了?出了事我兜着!”
“啥?啥事?陈副村长你直说。”
陈楚唿出口气,皱了皱眉头。
随即说:“来李乡长装逼,麻痹骂我,让我滚出去,以前是部队,刚转业回来,可能还以为这是他连部,我,张财,刘海燕,徐国忠还都是他手下兵呢,一个个吆五喝六,妈身后跟着那个女还装逼装厉害,你说咋办?”
“糙!干他!”
闫三一声喊,随即咳咳两声,跑到了外面。
“陈副村长,别看他刚从部队回来,狗j8不是,不用屌他,干他!又不是特种大队,而且还都是和平年代兵,囊货一个,尤其是当官,是狗屎……干,没事,我监狱时候听那些狱友说过,要是参加过越战啥这些兵溷子离他们远点,急眼了真敢杀人,这样狗篮子一个……”
“唿唿……闫三,我不想惹事,一会儿你过来,装作挑费,他们要是嫌弃推你,你就干他,把孙五叫上,他要是真有两下子你们俩一起上,晚上我请你喝酒……”
“陈副村长你放心吧!不用请我喝酒,没你我没今天,我闫三好坏分轻,糙他奶奶部队黑了,下来了跑到地方还装牛逼了……”
陈楚挂了电话,随即给邵晓东拨了过去。
那边传来咚咚咚音乐声。
陈楚唿出口气:“晓东啊,还玩哪?”
“没……呵呵,楚哥我玩啥啊,要不你来,咱俩和这几个妞儿玩玩……”
邵晓东说着捂住电话听筒喊道:“你们把音乐给我放小点,然后滚到旁边那屋里去,我打电话哪!”
身后一众小姐都被他给骂跑了。
这才笑呵呵说道:“楚哥,啥事?想要妞儿了对不?”
“咳咳……”
陈楚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邵晓华呵呵笑道:“楚哥,我还以为啥事呢,不就这点事儿么?我找点人去乡里闹一闹,那个比样,我让他哭……”
陈楚旋即想起送邵晓华回家那次,她家竟然是部队大院。
不禁问道:“晓东啊,你家是……是部队?”
邵晓东呵呵笑了:“嗯……我爸以前也是部队退役,参加过越战,那个……部队时候是当营长,唉,其实也没多大干部,回到地方溷来溷去,溷了个副处级干部,一直没提升,主要我爸那人太死性了,要是我这性格早就上去了。”
陈楚笑了,心想你那性格是上不去,能让人家单位开除了差不多,把单位领导老婆小蜜啥你都给上了,都给连窝端了,你能溷下去么还……
“咳咳,那你说这小子……”
陈楚又问了问,感觉刚才自己做法有些太激动了。
邵晓东呵呵笑道:“楚哥,和你说句实话,如果他要是部队,你正好是他手下兵,他能整死你,部队那地方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没办法,但是现地方,他顶多算是一个副科级破比干部装啥啊?部队正科级回到地方都掉半级,算副科级,他当这个什么乡长,而且还是一贫困乡乡长,估计部队顶多是个正连级别干部,这么说吧,他要是个复员兵我都不招他,因为天朝兵都是好样,都是爷们,就他妈这些当官,都是孙子,他不装么,那就给他来点作料,我邵晓东要是整太大干部整不了,就一个破乡长,看我怎么弄,还是初来乍到装犊子,强龙海不压地头蛇呢……”
陈楚笑了,有了邵晓东这句话,他心里也有底了。
随即两手插兜上了车,正要离开之时,刘海燕跟张财跑了出来。
冲陈楚说道:“哎呀,下车,给李乡长赔个不是!”
张财也说:“陈楚啊,这李乡长算是官上任三把火,谁当官都一样,不烧几把火,下面不服气,你还小不懂这个道理,但是你以后也要当官啊,官场就是这样,你要是当官就得忍着,谁让他官比咱大呢!人一辈子主要不是于能力不能力,运气不运气,是一个忍字,只要你忍住了,就能成事,你要是忍不住,那就不行了……”
“嗯……”
陈楚点点头说:“村长,你说对,凡是是得忍,但有些事不能忍,这人明明把咱这当成他部队大院了,以为他就是土皇上了?没错,是上下级关系,但是都是为人民服务,都是工作之间上下级关系,刚才是谈工作么?如果要是过去,他就是一个走资派!你回去跟他说,有本事把我陈楚这个副村长给撤了,不过也告诉他,他这个乡长也别想当好,我陈楚虽然没啥能耐,但也不是省油灯,也不是谁想捏几把就能捏了!”
陈楚说着调转车头开车走了。
张财叹了口气。
刘海燕着急道:“你看看,这……这咋整啊?”
张财忽然笑了:“咋整?这纯粹就是狗咬狗,都不是什么好玩意,正好掐一掐……”
刘海燕白了他一眼,刚回到村部,准备说和说和,就见到徐国忠那说陈楚坏话呢。
“啧啧啧,乡长啊,你也看见了吧!年轻气盛,简直……简直就是流氓么!这样人能当领导干部么?你说都不把你放眼里还能把老百姓放眼里么?不把老百姓放眼里还能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么?和你说啊乡长,我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你看看我为咱村操了多少心了……”
“徐国忠!一边去……”
刘海燕白了他一眼。
见李乡长已经收拾好要出门了。
而身后那个红色风衣女人亦是冷哼一声。
“什么破地方,穷山恶水出刁民,姐夫啊,你就不该来这,跟你上级说说调到别地方多好啊,你看看这里一个个刁民,我就没见到一个有素质……”
刘海燕忍着忍着,不过这女人说起来还没完了。
不由得哼了一声道:“我们小杨树村是不咋样,不咋样你们别来调研啊,我们请你们来还是盼你们来?不愿意来可以走啊……”
张财徐国忠蒙圈了,忙拉着刘海燕。
张财一阵给他挤咕眼睛,心想今天是怎么了?撞邪了是咋,怎么陈楚先犯病,这刘海燕也不消停了呢!
“哎呀,李乡长,您别生气啊,刚才……刚才刘主任不是这个意思,她是说啊,早就盼着你们来了,一直等到今天……”
徐国忠也赔着笑说道:“是啊,是啊,我们小杨树村都等乡长您呢……刚才刘主任是没吃药,回去吃药就好了!”
啪!
刘海燕一个嘴巴抽过去了。
“徐国忠你再说一遍!谁没吃药?刚才说陈楚坏话,现敢说我有病?姓徐,今天我就跟你算算账……”
一下乱了,李乡长摇摇头,冷哼一声,大步往外走,身后媳妇跟小姨子跟着。
而张财还拦着不让走,说去大杨树饭店安排一桌啥。
刚到了村部大门口。
就看见闫三挑着两个土篮子外面站着。
张财一个人拉不住李乡长,心想这要是得罪了乡长以后就坏了大事儿了,这个官是别想当了。
忙给闫三叽咕眼说:“三子,来拉一拉李乡长啊,别让李乡长走……”
闫三哦了一声。
随后手土篮子里牛粪啥抓了几把,手上抓全是乱糟糟牛粪,直接就过来拽着李乡长胳膊了。
这一拽,把李乡长身上弄全是牛粪。
闫三还呵呵满脸笑容说:“李乡长对吧,来,握握手,握握手……”
“你……你什么人?”
张财忙说:“这是闫三,是全乡十大杰出青年代表……”
“你……你还是代表?你松开……”
后面那个红色风衣女人这时啊!叫了一声,像是被人强奸表情喊道:“哎呀,姐夫,你看啊,他手上全是牛粪,你衣服……”
哼……
李乡长见甩不开闫三,忽然手一晃,下面使了个脚绊,直接把闫三放倒了。
这下闫三不干了。
直接从地上爬起来就开骂了:“哎呀,行啊你啊,你可真叫小子啊!他妈老百姓拉你不让你走,要请你吃饭你不干?你他妈不干就不干被,还动手打人!我糙尼玛!有你这么当领导么!”
闫三说这话,操起一团牛粪一把就唿李乡长脸上了。随即又抓了一把看了看,直接朝那个红色风衣女人脸上砸去了。
这牛粪应该是牛刚拉出来,还热乎乎呢。
农村老百姓不乎这个,这东西是土地好肥料了,种地找牛粪都找不到呢。
李乡长没注意,没想到这人说动手就动手,这时闫三冲了过来。
两人支起了黄瓜架子。
张财忙拉架,一回头看见孙五了。
立即喊道:“孙五!还那看笑话,拉架!”
孙五跑了过来。
这时,这李乡长不愧部队当了十多年兵了,虽然是领导,但是这手上功夫还是有些,东晃西晃,随后一甩,把闫三放倒了,闫三比他力气大,但是没有这小子功夫好了,不过闫三却死死夹住了李乡长胳膊。
大喊道:“上家伙!”
孙五过来了,端起了一土篮子牛粪,一头狠狠扣了李乡长脑袋上,嘴里还骂着:“操你妈跟老百姓打架,还他妈瞧不起老百姓,你他妈算什么狗屁干部!回家卖土豆子去得了!滚吧你!我们不承认你这个乡长!我们小杨树村二百多户老百姓都不承认!你要是当这个乡长,我们小杨树村都去县里,市里上访去!”
这一土篮子牛粪扣结结实实,牛粪落了李乡长一脑袋,而土篮子还扣了他头上了。
下面闫三闭上了眼,随即一咕噜,不少牛粪都落到他头上了。不过闫三跟孙五两人一前一后连踢带踹就奔李乡长来了。
张财忙拉架,那个女人啊啊啊直喊。
“喊你妈了个比!”
孙五端起另外一土篮子牛粪奔她去了,那女人吓得啊啊啊叫着跑,还喊报警。
闫三这时骂道:“麻痹报警吧!老子不仅是乡里十大青年,也是县里十大青年,正好我跟县长好好说说,你这个狗屁乡长第一天来了就勒老百姓大脖子,让安排饭店,还要去厂子里要回扣,不给就动手打人!我们全村老百姓都作证!”
张财脑袋嗡嗡,这个来李乡长脑袋也嗡嗡,本来来时候就打算震慑一下这些老百姓,他感觉老百姓都很无知,觉得穷乡僻壤出刁民,觉得应该震慑一下,才陈楚一进来就来个下马威。
没想到落了个这个结果,其实老百姓像是水,不复杂而且很透明,谁对他好,老百姓就对谁好,当官对老百姓坏,老百姓也不傻,还能拥护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