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关文刻意换上肖月喜欢的蓝色格子衬衫。早早到办公室,把要赶的活儿做完。 11 :00左右发了个短信给肖月:“孩子好些吗?你累了。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吃饭,给你补一补。”
一会儿,屏幕上出现肖月的回复,“可以。”关文又回道:“要去酒店吗?你累了,躺躺也好。”等了半天,肖月也没回答。
其实肖月这三个星期也不好过。每天晚上她躺在床上,把关文的坏处想一遍,譬如,对妻子不忠诚啦,人太花心呀,以此鼓励自己坚持下去,不要理睬关文。可是,夜深人静,肖月的脑子总是不可遏制地滑向他,滑向那些曾经拥有过的潮湿热烈的记忆,她的身体无法控制地发热,渴望着关文的爱抚和触摸。许多个夜晚,她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白天时她拼命工作。用会议把一天的时间填得满满,藉此把关文挤出自己的脑海。
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这点毫无疑问。从道德上来讲,他们的关系完全是个错误。从个人利益来讲,自己这么做是飞蛾扑火,总有一天把人给烧伤。关文根本就不值得她爱,她也没有权利去爱他。他属于别人!可是,她的心和她的身体怎么就不听她脑袋的话呢?转而一想,其实关文作为一个男人还是挺优秀的。虽然出轨,可是他对家里还是很负责,肩上担子压得沉沉的,对老婆和孩子呵唿备至。肖月不理解,关文怎么可以做到把她和他妻子这么清楚地分开呢? 对她柔情蜜意,对妻子关心体贴。难道他的脑子里有两个完全分开的频道吗?
中午12:00时,关文去接肖月。她今天没有穿套装,而是穿了件蓝色连衣裙,前胸领口拉拉链,把胸围收得紧,裙子下摆裹着她翘翘的臀,服贴地落到膝盖上面一点。
肖月一上车,关文就对她笑了笑,握了一下她的手,柔声道:“见到你真高兴。”
肖月没理他,坐下后,看着窗外。关文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握着肖月的手不放,手指在她手心打着小圆圈。
“不要去酒店休息一下?”关文试探道。
“你不是说只做朋友嘛。”肖月绷着脸说。
“小月,你看,我特意去波特曼买的,你喜欢的吞拿鱼三明治。”关文指了指车上的一个塑料袋,袋上是这家上档次的西餐厅的名字。
“那找个地方坐坐吧。”肖月说。
关文一拐弯,向偏僻的西郊方向开去。他知道那里有一个停车场,没什么人的。
停车场周围都是树,阳光从树叶间洒落,在地上和车前盖上形成一个个小亮点。风吹过时,小点们一起跳舞。肖月看着觉得很美,惊诧上海如今还有这样的停车场。除了他们的车外,还有一辆卡车,里面没有人。
“最近辛苦了。”关文说。“女儿去上学了吗?”
“她好了。你要去中东?”
“有这个想法。也有机会。你不理我了,觉得没意思,不如出去看看。”
“别说得那么严重,”肖月觉得关文把出国的事说成是她的原因很不公平。“你心里都是你的家庭。我只不过是你有空时或有欲望时才要找的人。”
“小月,你真的这么想?你太不了解我了。不过说实话,这一次我也看不懂自己。怎么就对你特别放不下。我是想着我的家庭,可我也爱你,我把责任留给了妻子,把爱给了你。这样有错吗?”
“你既然不爱她,为什么死守这份婚姻?如果真的如你所讲,你把爱都给了我,我很难相信你可以和一个根本不爱的女人同床共枕,而且是一辈子!”肖月有点激动。
关文安静下来,似乎在考虑着什么。车窗外很安静,只有风吹着树叶,阳光在车前盖上跳着舞。
关文缓缓说道:“这个世界上这么多夫妻,有几对,爱的人就是那个躺在自己身边的?有几对,脑子里想念的就是那个朝夕面对的?婚姻其实不是属于夫妻两个人的,婚姻还属于孩子,属于家里的老人,属于大家庭里的亲戚,属于你生活的圈子。人年轻时结婚,以为只要两个人相爱就好了。殊不知相爱容易,相匹配却难。夫妻琴瑟不和,性格不配,再多爱情也无法持久。可是,中国的夫妻又有几对在婚前就知道双方倒底是配还是不配?即使现在配,以后呢?婚姻是一辈子。负责任不难,难的是从心里去爱。小月,你不觉得其实我们两个很配吗?有多少情侣象我们如此吻合呢?”
关文继续道:“和妻子认识时我才从大学毕业。后来去北京读研究生,她一直等着我,等了足足两年。期间我在北京认识别的女孩子,她也没有放弃我,继续等着我,还来北京看我许多次。回上海后,去她家见父母,她妈妈说,女儿等了你这么久,你要对她负责。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愧对她的一片痴情。我从那时候就决定一定要好好照顾她。结婚后才明白,原来婚姻没有那么简单。”
肖月沉默了。她想到自己以前的婚姻。刚结婚时两个人多么相爱,每一天心里涌动的都是激情和幸福。即便是那独守空房的两年,对爱情的理想也从未动摇过。可是,距离无情地拆散了他们,把她丈夫的心交到另一个靠近他的女人手中去了。这就是人,脆弱,复杂。我们的心,我们的身体,并不聆听我们的头脑,爱情和道德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
肖月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有着年轻帅气的脸,充满柔情的眼睛,可是他的表情却无法掩饰生活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她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关文轻轻搂过肖月,抱在怀里。两个人默默无言。
好久,关文说:“我也知道我们这么做从道德上讲是错的。可是我受不了离开你。就这几个星期,就想死你了,真的。”
关文低下头意图捕捉肖月的嘴唇。肖月的脸有点烫,转了过去,躲开了关文的搜寻,把头埋在他胸前,听到他的心脏咚咚地跳着,他的唿吸变得沉重和急促起来。
关文喜欢这个女人害羞的样子,和她上床后的模样形成反差。“瞧你,瘦了,过敏全好了吧?”关文用手指把肖月的头发拨到耳朵后面去。“乖,抬起头,让我好好看看。”
肖月抬起头,可眼睛还着垂着看地下。关文的手抚摸着肖月的脸庞,时而滑到她耳垂,轻轻碰一下。
“你真的没想过我吗?”关文压低声音说,“老实说,一点也没有?”
“我没有。”肖月口是心非。
“是吗,那我有。”
“想什么呢?”肖月明知故问。
关文在她耳边说:“想你的人,也想你的身体,还想你小妖精的模样。”
他的嘴唇顺着肖月的耳朵滑到她的脸颊,落在她的嘴角,似有似无地轻触着。
肖月被撩拨的痒痒的,身体软下来,关文一手搂过她的腰,一手慢慢挪下她裙子领口处的拉链,肖文的胸衣没有内垫,半透明的蕾丝里挤着两只白色的乳房,关文低低地叫了声,俯下身去,投入地亲吻着。
“皮肤真好呀。”他喃喃地赞叹道,然后用舌尖隔着胸衣的蕾丝挑逗早已突出的乳头,“受不了啊,想骑你在身下呢。”说着,就把手按到肖月的大腿上,手指伸到蓝色的裙边里面,有力地不可阻挡地朝里去,另一只手在肖月身后紧按着她微微噘起的臀部。肖月身体前倾,依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娇喘嘘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