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微信上问:「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搅你,休息了没有?」其实这时候并不晚,也才刚刚10点半,她这么问是出于礼貌了,我一时有些来神,她这时候给我发微信是干什么?是闲聊还是有什么事情?如果是闲聊那当然最好不过了,一个成熟女人独自在家孤单寂寞找我聊天,那真是很不错的感觉。如果是有事情,那我估计很可能是补课的事情,我心里有点犯嘀咕也非常担心她会说儿子找到合适的补课老师了,不用麻烦我了,那我表现的机会就没了。而且关键是我并没有和她交流多少东西,她之后完全可以自然而然的就删除我了。
我想了想先不回复她,等一会再看看她是不是还会发消息过来,如果她没有发什么,那我估计有可能没什么事就是闲聊。如果要发具体的事情,她会继续发来,我也有缓冲的空间,相当于她在明处我在暗处了。而且回复她的时间由我掌握,我就抓住主动权了。
我是眼睛盯着手机等着她继续发消息过来的,果然她继续发来消息说:「今天都忘了说了,我儿子是英语需要加把劲,找补课老师,找个英语好的,不然找错了,麻烦你了。」我心里有些失望,显然她不是孤单寂寞找我闲聊,而是确实有事,不过这也在我的算计之中,我今天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但是我当时就没有说,而是故意留下这个尾巴,不管是我主动问还是她主动提,都算是增加了交流的机会。其实哪怕在此时,我还在幻想着,她其实就是想跟我聊天,只是找了个合适的话题;甚至我都希望她也是白天想到了这个问题,也是故意没说而留着这个尾巴方便晚上和我聊天的。哎,我真是想的太多了,真是肯尼迪坐敞篷──脑洞大开。
我从床上起来去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又躺回床上,然后过了几分钟才回复她的微信:「不好意思我刚才在洗澡,刚看到你的微信,我先穿衣服。」我没有直接回应补课补哪个科目的问题,我是想留下一点时间让她再发消息,这个时候我想少说,让她多说进而观察观察。同时我说我在洗澡,一方面是给我刚才拖延时间找了一个借口,一方面是显得我爱干净,还有一方面我说我先穿衣服,也就是说我这会是没穿衣服的,诱发她想象我现在的样子。
她很快又发来微信:「没事,你穿好衣服再说,别着凉了。」又过去几分钟我才去微信:「今天我也是大意了,光说帮你联系同学补课了,都忘了问你什么科目,我专门打听能补英语的同学就好了。」她又回复了一句谢谢,我简单回了一句不客气,然后等了一会,她也没有再发什么信息,我也就不好继续没话找话了。
这时我打开朋友圈编辑了一段文字:「西安找给初中生补英语的,英语等级高或有补课经验者优先,待遇详谈。」这条朋友圈是对郭雪艳可见了,过了几分钟,我就发现她点了个赞。
其实这条朋友圈究竟有没有用不得而知,一方面确实高中毕业之后,很多同学不怎么联系了,虽然当时很多都加了微信,但是慢慢没联系也就删除了一些,这个面就小了。另一方面万一有人看到表示可以胜任,那也是意外之喜。当然,最重要的这是一种态度,让郭雪艳看到我为了他儿子补课的事情是在操心的。这一会微信打岔,虽然中断了我刚才思索的究竟要跟郭雪艳如何的问题,但是也让我换了一下脑子,我一时有了明确的思路,那就是不问最终目的,也不问久远,就像我今天的言行一样,只要能让她感觉是自然的我不是有明确目的,而又拉进我和她之间的距离就行了,至于最终怎么样,也不用多去考虑什么了。打了下午球,晚上又喝了酒,困意上来,我想着郭雪艳的样子和身段,迷迷糊糊的就睡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睡到自然醒已经早上九点了,我打开手机看了看,没有什么消息,我期望的是有人看到我的朋友圈而且英语也不错也乐意去给学生补课,那就最好不过了,然而没有。我突然心里有点着急,打算多管齐下,再和西安的高中同学们联系联系,看看有没有英语好又愿意给学生补课的,同时再问问现在大学的西安来的同学,看看他们过去的高中同学里有没有这样的,总的来说就是增加覆盖面。另一方面我也不能忘了初心,做这些是为了拉进和郭雪艳的距离,这些是手段而不是目的,如果这件事情流产了就不好了,我不能在这一棵树上吊死,我考虑哪怕最终没有办成,我和郭雪艳还能有机会自然的去交流拉进距离,那么关键是我得在那边确定没有机会之前,先如何增进我和她之间的交流联系,这样那件事的分量和作用就下去了。
我又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询问这些事情的时候,发现微信有人加我好友,还有备注四个字:「英语补习。」我当时有点欣喜若狂,马上通过了好友验证,并且马上问对方是谁,怎么看到消息的。交流起来才知道,我当时谁呢,原来还是过去高中班上的一个女生宋若曦,她现在在师大读书,还是英语专业的,之前换了微信号,没有我的好友,别人看到我朋友圈告诉她的。原来她之前给初中学生补过课,有这方面经验,英语八级也是扎扎实实过了,她真是合适的人选。而且更美妙的一点是,她本身不完全为了图挣钱,主要是想以后毕业了考教师,算是积累一些经验,还说如果补课的是我亲戚家孩子,她就少收点钱,毕竟都是老同学嘛。这时候我之前思索的那个看似遥远的问题就摆出来了,我到底该说是给谁的孩子补课呢?
我给宋若曦说我再问问具体的情况和要求,先稳住她。然后我赶紧给郭雪艳发微信:「补课的人找到了,陕师大的,英语专业,而且有过补课经验,还说如果是我亲戚的孩子,还可以少收钱。」
郭雪艳很快回了我微信问我是否方便接电话,我一口气跑下楼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然后微信语音电话给她打过去。
感觉得到郭雪艳还是比较高兴的:「这么快就找到了,谢谢你啊。」
「不客气,我觉得她挺合适的,就马上告诉你了。」
「那你怎么说的?是跟她说是亲戚的孩子么?」
「没有,我想着她说要是我亲戚的孩子就便宜些,你可以省钱,但是我考虑还是没说,万一回头她在你家闲聊,你就没这亲戚,到时候就说漏嘴了。」
「没什么,你给你那个补课的同学就说是你亲戚家孩子,我给孩子爷爷奶奶打个招唿,就说让他们说话注意点,就说是亲戚,这样你那个同学就不会怀疑什么了,怎么样?」
我马上抛出我的问题:「那问题是你公公婆婆或者你老公问你是谁介绍的补课,这不是越扯越远了么。」我这样说就是充分的为她考虑了。
不过她还是决定照实说:「我就实话实说了,就说怎么认识你的然后通过你找到的补课老师。」
我大概明白了,她是一副自然坦荡的状态,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看来她确实心底无私天地宽啊,我顿时有些失望,因为如果她内心里也像我一样泛起涟漪的话,也会觉得事情敏感,会想要掩饰我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但是她没有,说明她觉得没啥问题。我有些不依不饶,一方面是试探,一方面还是装作替她考虑,再一个是故意引导到这上面:「嗯,你这样说也没问题,我就是担心老年人思想保守,觉得你乱认识什么人,对你有说法给你惹麻烦。」
没想到郭雪艳笑出来了:「哈哈,看你说的,谢谢你替我考虑,不过没事,人只要坦坦荡荡行为端正,没什么可说的,再说做爷爷奶奶的也希望孙子成绩优秀,高兴还来不及,关键你就是个在校大学生,又不是社会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不然别说他们了,我也不会乱认识你。」她这番话说的在情在理,我倒是因为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而影响了正常的思绪,我竟对她高看一眼了。当然同时也试探出来她的态度,对于我和她的相识,她是很自然也很澹然的,没有什么胡乱的心思,至少没有表现出来。不过这也给我传递出来一种信号,就是我和她可以正常的接触,她不会刻意的防范什么吧。
我心里也平稳下来:「那行,我们就统一口径,就说是我亲戚孩子补课,这样也可以给你优惠一些,我一会把她电话发给你。」
郭雪艳也附和着:「好,回头就说那是你表弟,我跟我公婆也这样打个招唿,就没问题了。」
事情解决了轻松一些,我一时乐呵呵的反对她这种说法:「那不行啊,说是我表弟,我怎么感觉辈分比你低了,我说是我外甥。」
郭雪艳也轻松起来了:「哟,这都是瞎编的你还计较,你比我儿子也就大了不到10岁吧,我可比你大了将近20岁,比你辈分高不行么,算了,反正也是假的,随你吧,说你外甥就外甥吧,那我就是你姐了。呵呵。」
我有些无可奈何,也就顺着她了,稍候我把宋若曦的电话发给她,让她直接去联系。其实这种姐弟关系,确实能够增进亲近感,也为有些交流和联系做出了一个很好的身份掩护,不过我心里本身是不乐意的,我并没有主动嘴甜的叫姐,是希望我和她是一种平等的男女状态,让她最终是心里看一个男人一样看我,这种心里境况是不一样的。但是目前的情况也没有什么,毕竟距离又增进了,还可以慢慢去改变去渗透产生变化。
中午的时候,郭雪艳又给我发微信,问我一会有没有空,说为了感谢我,带我去买茶叶,她买了送给我算是感谢我。我客气了一下,说这点事谈不上感谢。
她说是和宋若曦谈好了,下周开始补课,每个周末的两天各两个小时,先补一个月看看,她算了算省下一笔钱,刚好给我卖茶叶谢谢我。这个时候我感觉她省钱也不是单纯为了贪小便宜,省下的钱用来感谢我,说明是很通人情世故的,也是不想欠我的人情。能感觉到她确实是真诚热情的为了感谢我,我也大大方方答应了,我告诉她下午五点去卖茶叶。其实我整个下午是没事的,我定在五点是考虑卖完茶叶快到饭点了,再叫她一起吃个饭,这样可以增进更多交流接触的机会。
她给我发了个定位,是在茶城,就前一天江边那个位置附近。
上午还是像星期六一样的灿烂阳光,中午就转阴天了。我思索了一下,下午再见面我想穿的成熟一点,这样可以在形象上拉进一些和她的距离。由于我平时穿着以运动休闲为主,还没有那么多现成的衣物,我迅速开车跑到商场去买了一双棕色的系带皮鞋,一条藏青色偏黑的西裤,一件黑色半长款风衣,回到宿舍已经四点了。我抓紧把自己捯饬了一下,里面穿了一件灰色的高领毛衣,换上刚买的一身行头,戴上手表,迅速赶往目的地。
到的时候大约四点五十,我没有直接进那个店里,而是坐在车上给郭雪艳发了个消息说我到了。我在想她如果还没到那个店里,我刚好还可以偷偷远远的看看她的身姿。郭雪艳没回我消息,我估计是不是正在往那个店里走,就四处观察。
两三分钟后她出现了,兴许是因为天阴了有些冷,她穿着一件带毛领的长款红色羽绒服,里面还是头一天那件肉色薄毛衣,下面穿着一条黑色的运动裤和白色运动鞋,显然这一身穿着是比较随意的,不像我这么折腾,也能推测出来她对和我见面还没有刻意的成分。我看着她进了那家店,我也下车进去了。
买完茶叶两个人出来,我本来寻思怎么说一起吃个饭,没想到她先开口了:「这会五点多了,也差不多快到饭点了,走我请你吃火锅吧。」
我拍了一下茶叶说:「这我都不好意思了,你还请我吃饭,太客气了。」
她依然是一番热情:「行了你就别客气了,我反正一个人也懒得做,一起吃了算了。」
我也不再推辞,这不是正是我希望的么。她说去前面不远处谭鸭血吃,我很绅士的打开副驾驶的门,她说了声谢谢坐进去。我这是故意的,让她坐我旁边,而不是有距离感的坐后面。这时候我发现百密一疏,我今天把自己捯饬了一番,却有些日子没洗车了,而且按我今天这德性我本来还应该放一瓶香水在车里。不过我灵机一动:「不好意思,好久没洗车了,平时就我一个人开,也开的不多,没太在意。」我这样说也是潜台词我没有女朋友,也没有开车经常出来浪。她也不在意说没事。
到了火锅店发现已经有不少顾客,服务员问几个人,我说就两个,然后径直走到一处角落的位置,我坐在有放衣服的竹篓子的那边。店里开着空调,又是火锅的热度,我把风衣脱掉放到竹篓子里,郭雪艳也脱了羽绒服,我接过来放到竹篓子里盖上盖子,坐下发现她已经手机在扫码点菜了。她问我要红锅还是鸳鸯锅,其实我都无所谓,不过我还是说要鸳鸯锅,这样一会我可以主动热情给她舀汤。
两个人商量着点了六七个菜,郭雪艳问我喝不喝酒,我说她喝我就喝,她很大方的说冬天喝啤酒有点冰,喝白酒怎么样,我说可以。服务员拿了一个烟灰缸放到桌上,我说谢谢我不抽烟又让服务员拿走了。郭雪艳称赞说不抽烟好,她老公烟瘾就大。我脑子里在想,他老公烟瘾大,会不会影响性能力,那他们两口子那方面恐怕不和谐,恐怕满足不了她吧。我发现我真是有点魔障了,有一点火星都能点燃我大脑里的一片森林。
酒菜都上好之后,郭雪艳端起酒杯:「小何,来,姐敬你一杯,谢谢你这次帮忙。」我和她碰了一下一口干了,然后抓起瓶子给她满上。
这时候郭雪艳的电话响了,她接起电话:「……嗯,对,都谈好了,下周开始,每个周末两天各两个小时……我知道我知道,这会请人家吃火锅呢表示感谢……行,你少喝点。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好,那就这样。」
郭雪艳挂了电话说他老公打来问孩子补习的事,还说让她好好感谢我一下。我还是一番客气说没什么,同时心里在想,或许她这样大大方方的实话说了是怎么找到的补课老师,她老公还让她感谢我,这样的情况或许很好,这样我和她交流来往就是正大光明的,没有什么可疑的,我感觉很欣慰也有一丝兴奋。
我们一边吃一边喝酒一边交流,还是从她孩子的补课说开的。她的意思是孩子成绩也不差,也不指望将来多么出人头地,能好好生活就行了,而她老公特别上心,所以想方设法的把孩子弄到西安去上学。我想了想把话题刻意引到他老公身上,于是老成的侃侃而谈:「我想这个问题可能也是父母的一些价值观在孩子身上的体现,比方说你当小学老师,稳定也轻松一些,还有自己的时间可以外出逛一逛转一转,所以对这个问题你可能澹然一些。你老公工作比较卖力,又是出差又是什么的,所以也希望孩子是卖力的。」
郭雪艳若有所思的说:「其实吧,我也不指望那种怎么样的生活,虽然不是多富裕,总归还是宽裕不愁的,也没指望非要挣多少多少钱。」
我虽然还没有工作,但是也能旁敲侧击的抛出自己的观点:「现在社会就是这样,很多人明明是为了家庭幸福去奔波的,但是在奔波的过程中往往又牺牲了一些家庭幸福,是个怪圈。一方面是身体上的,不是有人说么,前半辈子费命挣钱,后半辈子拿挣的钱养命。感情上也是,前半辈子少了对家人的陪伴去挣钱,到了后半辈子解甲归田了又去陪伴家人。但是很多东西失去了终归是怎么也挽回不了的。」其实我说的这些情况,基本上在郭雪艳她老公身上是多少存在的,身体上缓解工作压力烟瘾大,应酬多喝酒,没有好的身体,和她在床上恩爱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同时因为她儿子在西安,老公出差过去可以见到孩子,就和她见不到,而不出差的话又陪不上孩子,感情陪伴上总归是会有缺失的。
郭雪艳跟我又干了一杯很赞同我的说法:「你说的没错,至少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对了,我感觉你还是比较成熟,跟你交流没什么代沟。」
我其实是有这个自信的,不过到此刻她主动这样说,我感觉很欣喜:「年龄只是个数字,有的人活了几十岁也还是幼稚的,年龄是能增加阅历,但是不见得加深见识,思考和总结也很重要。」
郭雪艳似乎有些欣赏的说:「难怪你想法成熟,估计你也是喜欢思考总结吧。」
我故作无奈的说:「凡事都有两面性,这样也好也不好,生活处处皆学问,自己经历了经常去想去揣摩当然能加深认识,很多人可能会举得这样比较累。不过我现在倒是觉得这样也好,至少我跟你交流没什么代沟,能说到一起。」
一方面是一番交流起到了铺垫作用,一方面也是可能女人普遍有一颗八卦心,也兴许是两个人喝了酒放得开了一些,当大半瓶酒喝掉的时候,郭雪艳主动聊起了情感话题:「哎对了,我看你各方面条件也不错,你没谈恋爱么?大学生谈恋爱的不少啊。」
实际上我之前是谈恋爱的,高三的时候交往一个女朋友,但是后来上了不同的大学,异地恋总是很辛苦,到了大一下学期,彼此都坚持不下去了也就平澹的分手了。之后也没有遇到合适的,就没再谈了。不过我又继续胡编乱造跟郭雪艳说:「哎,我之前谈过,但是大二的时候分手了。」
这引起了郭雪艳进一步的好奇心:「那你们为什么分手?」
「怎么说呢,感觉还是看待事物的观念问题吧,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小女生比较作,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跟我吵闹,不过冷静想想,我也不能单纯怪对方,毕竟生活阅历在那里,没有经历过社会,思考问题可能是比较简单一些,凭感觉行事吧。这是生活带来的,很正常。比方说一个三岁孩子,为了不能出去玩而大哭大闹,大人当然不喜欢这样,但是也不可能说就让他一下改变,然后在三岁这么大就知书达理言行稳健。」
郭雪艳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我:「你说的对,我发现你确实思想上很有见地,你并不是单纯怪你女朋友不懂事,也考虑到年龄和人生经历了,你也是替对方着想了的。可是这种情况对于没有走进社会的学生来说,是很普遍的,你也很难找到一个思想跟你一般成熟的女朋友。」
我将话题步步深入:「这个问题我考虑过,这种事情是随缘的,我也不可能搜肠刮肚的去专门找这样的。虽然说人工作了之后经历了社会和职场会变得成熟,但是我毕竟还是个学生,不可能为了找女朋友一天跑到社会上去乱窜吧,而且人家也搞不清楚我是个什么角色,肯定还是觉得我一个学生可能跟人家有代沟,所以还是看缘分的。」
郭艳雪理解我说的意思:「你说的也是,虽然实际上你也成熟没什么代沟,但是你要专门去找女朋友,人家一开始就形成了固定的印象,反过来觉得你不够成熟,也不会有那方面的心思了。你看我要不是为了请你吃饭感谢你,坐这聊这么多,我也会觉得你还是个男孩子呢,呵呵。」
我感觉话题说到这里,我已经比较满意了,让她感觉到我们之间没有交流的代沟,就会乐意和我有更多的交流,这是个不错的效果。此刻一瓶酒已经快喝完了,两个人聊的很投机,我也有些酒劲上来,不过我还是压制住自己不能去拿我自己和她乱开玩笑乱试探,如果引起她的不快和反感,那么我们之间的距离会迅速倒退。不过我可以适当的从一些话题去夸赞她一番,即可以让她高兴,也能改变我目前为止还是那种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形象。和她又干了一杯,我给她添上之后说:「你人长得漂亮没想到酒量也不错,真是女中豪杰。」
她喝了些酒之后,白皙的脸蛋上泛起澹粉的韵色,听到的夸赞笑起来分外妩媚迷人:「呵呵,还行吧,能喝点,主要是你给帮了忙,今天高兴,我很久都没喝这么多酒了,这都快半斤了吧,我平时在家一个人也就是有时候喝点红酒。」
我又举了一杯说:「帮忙的事情就不提了,不足挂齿,我倒是感觉幸运,我过来上大学这第三年了,你是我在学校以外认识的第一个,算是朋友吧。」我专门这样说是朋友,而一再的忽略什么姐姐弟弟,还是想在郭雪艳的心里不断进行暗示,那就是我和她就是平等的男人和女人,而不是有年龄距离感的姐姐弟弟。
她也有些变得有些豪爽:「什么叫算是朋友,姐已经拿你当朋友了,这次你帮了忙,下次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跟姐说。」她到底是拿我当弟弟还是当朋友呢?我暂时先不去那么细究了,关键是她的状态很符合我的想法,我感觉和她之间距离拉近了许多。
我看酒快喝完了,应该也不会加菜了,我也不打算继续要酒喝,我不想造成一种我很嗜酒或者是故意让郭雪艳多喝的感觉,就藉口去上个洗手间,上洗手间出来偷偷去吧台买了单回到座位上。很快就到了最后一杯酒,我一本正经的举起杯子说:「最后一杯酒了,我敬你,三个意思,一是很荣幸认识你,二是祝愿你孩子学习优秀,三是祝你越来越漂亮。」她很高兴的和我喝完了最后一杯,然后拿出手机说买单,我没吭声,服务员告诉她说这位先生已经买过单了。她白了我一眼:「你怎么买单了,搞的我怪不好意思。」我笑着说下次让她买单,她也答应了。这样我就又有了机会和她吃饭了,只要有了下次,就会有下下次,更多次。
她起身的同时,我从竹篓子里拿出她的羽绒服对着她展开,意思是我帮她穿上,她说了谢谢然后顺遂的把胳膊伸进去,我从后面把羽绒服的肩背给她套好,还把毛领给她翻着整理了一下。经过这一晚的喝酒和交流,我和她拉进了距离,这样一个动作,这样初次的肢体接触,她可以大大方方的接受,还显得我比较体贴。
穿好衣服她说:「你叫个代驾,喝了酒不能开车。」因为这一片餐饮比较多,所以门口不远就有个代驾的师傅接到下单。代驾师傅在把电动车往我后备箱里放的时候,郭雪艳叮嘱我:「你到了给我说一下,我先回去了。」说着就要走,我知道她家不远,几分钟就走回去了,但是我还是让她一起捎她一段,这会外面冷,她就答应了。
我迅速打开后排车门,她坐了进去再往里坐到另一边,看来她是默认我也坐后排的。下午的时候她坐在副驾驶,也是和我一排,但是毕竟中间有阻隔,这会我们一起坐在后面,感觉距离又近了一些。尽管我有些不舍,但是很快就到了她住的小区,再次叮嘱我到了告诉她一下,就下车了。
考虑到她进小区,走到所住的那栋楼,还有等电梯上楼的时间,过了五分钟我给她发了一条微信:「外面冷,你到家了么?」
她很快回了我:「我到了,刚坐下,你到哪了?」
我说我也不知道是哪,毕竟我不是这里人,确实搞不清楚,我让她喝点水休息一下,她回给我一条微信:「嗯,我在喝水,你不但成熟稳重也很懂得关心人。」
这条微信还附带一个可爱的表情。
我脑海里冒出一句话:「你老公不在,你应该有人关心。」
当然这话我暂时能发给她,好像我要代替她老公似得。不过我稍作思考发了一句:「男人关心女人是应该的。」这句话可以说是一种社会认知,也可以说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的关注态度,这一点就由她去理解了,即便这句话让她觉得冒失,那也是我喝了酒发的,她如果觉得不合适,我回头就说我喝了酒有些没注意,我想她也会理解,喝酒算是个不错的掩护。不过她似乎也聪明的回了一句:「姐姐谢谢弟弟的关心。」我一时不知道她是就真的把我当个弟弟这样说,还是感觉我有什么苗头而可以去强调这种关系。在思索的时候我到了学校。
从车上下来往宿舍走的路上,冬夜的寒气让我清醒了一些。我考虑不管郭雪艳是真心实意当我是个弟弟,还是说在刻意强调这种关系避免我胡思乱想,我目前没必要去硬扯我的看法,既然我和她拉进了不少距离,那么后面都有机会把我和她的关系摆到我需要的位置上来,只要我不主动叫姐,至少就不会强化她的那种姐弟认知。我回到宿舍倒了杯水,想了想就又开始编了:「我回来了,刚进宿舍,这几个人就编排我。」
「哦?他们怎么编排你了?」
「说我穿的人五人六的,回来红光满面,问我是不是又交女朋友了,还让我请他们喝酒。」
「哈哈哈,你们这些小伙子跟女人一样八卦,那你怎么说?」
「我就实话实说呗,说是帮人找到补习的老师了,人家两口子带孩子请我吃饭,我出去和人家一家人吃饭穿的庄重点这不很正常么,我红光满面是因为喝了酒也没什么吧。」
「嗯,你说的也大体差不多,不过说真的,你这一身穿着看起来确实是显成熟庄重。」
我突然想起来,吃饭是一个临时的决定,而且就是我和郭雪艳两个人,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一家人请我一起那种比较庄重的场合,更何况哪怕人家一家人请我吃饭,我做为一个大学生,穿着运动休闲也很正常没必要非要穿的显得正式。她会不会反应过来我是因为她而刻意打造的这个形象呢?如果反应过来,她会怎么想怎么说?至少她能感觉我目的性比较强,就是去买个茶叶的事情,她都是比较随意的穿着,我捯饬一番是为什么呢?她如果说了倒还好,我还能周旋一下,如果不说,只是在心里防范我,那就不好了。我决定化被动为主动说这件事:「其实我就是因为你才这样穿的。」
她只是澹澹的回复了三个字:「为什么?」
我不知道这个为什么是质问还是好奇,不过我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就是觉得为了显得站在你跟前差异不那么大。」我发完这个消息,又反应过来这样说还是有问题,可是撤回已经来不及了。我说为了显得站在她跟前差异不那么大,反过来说为什么就不能有差异呢?她快四十岁了,我二十出头,有差异和距离是很正常的,我为什么要去刻意缩小这种差异呢?而且按照本身两个人的约定,就是买个茶叶的事情,又何必要这样捯饬一番呢?她如果这样揣测,会怎么想我怎么看我?
我一时不知道是自己喝了酒有点干扰思维还是本身这个问题就让我语无伦次,同时我又很担忧她对我行为的揣测会不会带来她对我的防范和疏远。
我想努力扭转目前的态势,于是开始继续发消息:「可能是职业病犯了,那时候搞补课生意,只要跟人外面谈事情专门见谁,为了显得职业一些,就开始习惯穿着上注意一下,今天虽说是买茶叶,也是专门出去见学校以外的人,一时改不过习惯。」
我打出这几句话,还在思索这样能不能挽回局面,我又感觉比较别扭,硬着头皮刚准备发的时候,她来了信息:「我想我理解你的心情了,其实没必要。」
我顿时僵住了,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理解我的心情?难道她知道了我心里的小九九?
我大脑迅速考虑一下,我认为我的说法应该问题不大,哪怕显得欲盖弥彰,至少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迅速发了过去。结果她很快回复了我:「看我理解错了。」还带个捂嘴笑的表情。不管她刚才理解的是什么,这会应该是按照我说的意思去理解了。不过我抓紧问了她:「那你是怎么理解的?」
「这一点其实怪我没转过弯,我想起来我儿子,小小的经常装一副大人样子,显得他不是孩子了,他长大了。所以你说为了显得跟我站在一起显得差距不那么大的时候,我寻思你也是类似的想法,想证明自己是大人。其实你不说所谓职业习惯,我也会反应过来,你明明远超同龄人的成熟,根本就不需要刻意的去营造这样的形象。」
我松了一口气,原来她只是一时有些恍惚,不过我还是继续调侃试探一番:「呵呵,你这样说就对了,不过你没考虑我言行表现的成熟也是刻意营造的?」
我打完字又删了,虽说我这是调侃,如果她真是这样认为的怎么办呢?那岂不是我为了跟她拉近距离故意去塑造一种人设了么。我想了想就顺水推舟决定发力一下:「怎么说呢,别说你当我是孩子了,就跟你的交流来说,我感觉叫你姐都是有距离感的,还是显得我比你小,我其实没有明显的那种大小的感觉,而是像同龄人一样感觉很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