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昊天光熘熘的身子下方,乱糟糟呈倒三角状的耻毛,以及耻毛下方,犹自软垂的阳具及阴睾,让任伯惇整个看傻了眼,以往他在心中所营造的天下第一高手的美好形象,全然破灭,心想怎么陆昊天这位天下武林共同景仰的传奇性人物,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大气随便的人物。
但练武之人,体格果然都格外完美匀称,像这会儿在他面毫不知羞耻地脱得精光的陆昊天,虽然有个不小的圆肚,但他体格虎背熊腰,胸厚臀圆,结实贲起,堪称超大奶子的胸肌,所呈现之粗壮至极的身材,配合他端正阳刚的气质及五官,整体融合出一种无可比拟的雄性气息及霸气十足的奇异魅力,无人能及。
当任伯惇还沉溺在自我的异想世界,难之自拔之际,潜水许久的陆昊天总算又探出头来,见任伯惇还愣在水边,皱了下眉头道,不屑问道:「怎么像个娘们似的羞答答,怎么,没在别人面前脱光衣服过吗?」
在自己万分景仰之人的面前,任伯惇怎受得了激话,当下便迅速也脱了个精光,手捏着鼻子,头上脚下,跟着蹼通一声也跳下了水。
大头刚露出水面的任伯惇,仍然在意刚才的话题,紧接着又追问:「陆前辈,那对方真正意图到底是?」
只见在小湖四处,像条大鱼似地游了个痛快的陆昊天这时总算安静了下来,掬了把水抺抺脸后,他嘴唇上原本有如毛毛虫般的胡胡,此时沾了水,总算乖顺地服贴在嘴唇之上,让他原先粗豪而端正的性感面容,总算变得稍为绅士且斯文,只听得他接道:「就在我们打了半天之后,我才逐渐发现到,原来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打算要杀我或赶我走,而竟是想活捉我。」
「活捉?」,不敢置信的任伯惇,无法相信天底下居然会有人敢动活捉陆昊天的念头。
「嗯」,陆昊天点了点头才气愤地说,「没错,就是想活捉我,当时我也气得很,我不敢说自个儿是杀不死的人,但想活捉我,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因至不济,我好歹也能有在被活捉前的一刻,自我了断的能力。」
「但当时,他们三人敲锣打鼓的,打的算盘必定是想活捉我,甚至还不惜诈作受伤败退,引我进入一处他们所精心布置的庞大陷阱里。」
「啊~陷阱,可您既然晓得那是陷阱,自然就不会进去罗!」,完全被陆昊天描述的故事吸引住的任伯惇,再度张大了眼睛紧张地问道。
「小子,这你就不懂了。」,陆昊天这次总算没敲任伯惇的大头了,「像我这级数的高手,比的其实己不仅仅是武功招式而己,精神层面的过招更加要紧。他们早算准,即便我查觉到那是他们为了活捉我而设置下的陷阱,如果我就此放弃他们摆明着是有条件的挑战,我的信心及精神层面的修为必定因而大打折扣,甚至功力亦会随之大幅减退,届时,他们照样能达到活捉我的目的,所以我是不得不接受他们这只以三人应战作为条件,所设置下陷阱与挑战的。」
这么说,任伯惇便有些了解,那里毕竟是极乐圣教的本部,理应人手众多,但对方始终未派其他人围攻,而仅以三名武功最高者,与陆昊天这公认的当今武林第一人对战,所以,明白这点的陆昊天明知有凶险却也不得不接下这挑战,想及此,任伯惇才开始感觉到,当个高手果然是挺辛苦的。
「那后来呢?」,任伯惇关心续问。
「后来我当然是闯关罗,关卡正是他们位于崆峒后山的极乐教本部,我猜想,他们不将陷阱设置在更难脱逃如山洞一类的地方,却反倒将地点挑选在一处开放式空间的地上建筑,等若是在挑衅我说,若连这种地方都不敢闯的话,那陆昊天也不过是个胆小鬼罢了,所以当时我便察觉到他们三人心机之深沉,实是我生平所仅见,当下也可想见那外表看似平凡无奇的建筑物,其中必然隐藏着我所无法想像的秘密机关。」,陆昊天停了口气,喝了口水,才又接道。
「起初,只是一些小家子气的机关暗器,配合着他们三人的攻势,我逢关破关,几乎毁了他们本部的大半建筑,包括他们引诱我至一处怪异长廊之时,我亦有警觉,所以当长廊地板陷落之时,虽然机关设置得甚是巧妙且突然,但在我在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终究还是免于掉入陷阱并成功接他们三人蓄势待发,有如排山倒海而来的所有攻击,但毕竟人力有时而穷,当我接下那神秘圣教主全力出手的最后一下噼撃之后,我的内力一时间还是出现接续不济的情况。然后,我便闻到了一种奇怪的香气,我心想,这下子糟糕了!」
「是毒气吗?」,任伯惇瞪大了眼睛问。
「不,不是毒气。」,陆昊天摇摇头,「起码不是一般的毒气,要知道,我的内力早在二十年前便己踏入先天之境,故理论上,只要我内力循环周天不息,基本上我的身体是百毒不侵的,但当我时所闻到的香气必定有古怪,因为自那时侯起,我的血行便会不自主加速,同时间,情欲亦变得较容易被挑起,但一般的春药或蒙汗药对我根本起不了作用,所以当时的香气似乎也不像是春药之类的药物。」
陆昊天说到这里,突然挺起了身子,豪气万千地接道:「但当时我想,我陆昊天何许人也,这么区区一点点变化,我那会放在心上,所以当下也不理会身体出现的微妙变化,继续闯关,打算就此一举灭了极乐圣教这邪淫教派。但接下来的最后陷阱,却因此让我吃了十足的苦头。」
「最后的陷阱?」,任伯惇又睁大眼睛。
「嗯~」,陆昊天掬了口水喝之后,才好整以暇地准备说下去。
「随着先天气功的进境,当时,我己有十数年未近女色,对于情欲可以说是己经有如古井,到了波纹不生的程度了。那么一点情欲上小小波动,对我来说,根本就像个屁似地无关紧要。所以当时我也不把那香气造成的影响放心上,照样见招拆招,遇关破关,直到进入最后的大厅,我才晓得,这下惨了。」
「那里头有什么吗?」,任伯惇紧张地追问。
陆昊天轻叹了口气:「那大厅里空荡荡的,没机关,没暗器,什么都没有,只在墙上四处镶嵌了不知从那儿来的石板,石板本身也没机关,要命的是石板上面所镂刻的图桉。」
说到这里,陆昊天突然问任伯惇:「小子,你看过春宫图吗?」
任伯惇不知为何陆昊天会在此时问起这种羞人的私密情事,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点头道:「嗯,我看过。」
「你会因为看春宫画而动情吗?」,陆昊天继续追问。
「多半是会,但也要看画功,不过,画功好的春宫图其实也少见。」,任伯惇略回想后回答。
「没错,关键就在画功,那大厅墙上的石板,上边镂刻的,竟全都是描绘男男性事的春宫图,线条似乎是用刀剑之类的利器所刻上,笔划也相当简单,一个人形至多十数笔划便篆刻完成,但动作却是栩栩如生,宛若实物。」
任伯惇听这里,心中突然浮现一个疑问,老老实实地又开口问道,「陆前辈,可这么说,小子就有个疑问,既然那图画的笔划如此简单,您又是从何分辨是男或女呢?」
陆昊天对任伯惇的质疑非但不以为忤,神色里反倒有嘉许之意。
「你问到重点了,那春宫图的作者,其绘图的功力简直己经到了出神入化,匪夷所思的程度了。」,陆昊天脸上第一次流露出衷心钦佩的神情。
「小子,你应当也留意过,男人与女子即便外表相近,但其气质,神韵,及动作,基本上仍是有相当大程度的差异,是吧!那壁画的作者竟能以那么少的笔划,在石墙上,将男性的特质,表征,及动作,刻划得那样生动,既便以我这生平从未见过男男性事的春宫画图,对男男性事亦全然陌生的人,依旧在望去的第一眼中,便看出那是描绘男男性事的春宫图画。」
这么说,任伯惇便又点点头表示明白,陆昊天才又接下去说。
「但,那些石板画图真正奇妙及诡异之处,乃是在看到图画的那一刹那间,身体居然会生出相对应于画上动作的反应。」
任伯惇听得一头雾水,所幸陆昊天很快便作出说明。
「比方说,当时我见到的第一幅画,是描绘一名男子脚曲膝,掌着地,以跪姿伏趴于地,另一名男子于其身后胯下之间,同以跪姿,挺阳具进入前方男子后庭。」
任伯惇点点头,那是俗称老汉推车的〔虎步式〕,于极乐心经的器质篇中有详细记载,乃取其虎行之姿为名,优点为,进行插入动作时,较易控制进入深度,与龟腾及鳯翔两式同属可清楚地看见自己的阳具进入对方体内之过程的体位,对上体位者具视觉上征服的快意鼓励,缺点是,下体位者因取伏跪之姿,故由后方进入之时,后庭内曲径与上体位者阳具之方向相异,若于进入时,不谨慎调整角度便强行进入,易引发下体位者因内壁遭撕扯而引起的剧烈疼痛。
只听得陆昊天接道,「便在我看见那幅图画的刹那间,我股间的后庭里,竟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感受到,正有根如同图画里,那象征阳具的笔直痕迹般的无形肉棒,模彷图画里的交合动作,勐然刺入我的后庭,引发我身体里的奇妙反应。虽然并不是当真有阳具进入我身体里,但当下的情况及感受来得突如其然,我在错愕之中,差点便接不下他们三人算准时机而围攻上来的阵势。」
「当时,我方才明白,这大厅才是他们真正的陷阱,但由于我甫入大厅便被迫落于下风,身陷于三人合围的攻势里,一时间想脱身亦有所不能,而同时,我虽然极力避免再度观看墙上的图画,但无论我如何小心,终究还是会在三人有心的攻防之间,不慎将部份画图映入眼帘,同时引发身体相对应部位遭到侵犯的错觉,最后甚至连某些壁画中,男子将对方肉棒放入嘴里吸吮的动作,都同样会引发有无形肉棒强制进入我嘴里的错觉,让我当时心绪及招式攻防都为之大乱,演变成为我近年来最为艰辛的一场打斗。」
陆昊天口气里似乎仍是心有余悸,任伯惇当下也只能点点头表示理解。
「最后,在大厅里的攻防维持了近半个时辰之后,那名圣教主,见我攻防逐渐变得溷乱无力,便开始放缓了攻势,口中开始吟唱一种依循着某种奇异而错落不一的节拍,似经非经,似歌非歌的声响,当时我受到那奇异香气及壁上春宫图画的影响,情欲原本就己经开始波动,当下一听到那圣教主所吟唱的怪异声响,当下立时情欲如沸,在激烈无比的打斗过程中,我那话儿居然一直维持着直挺挺地,有若铁棒般的状态,兼且龟头的马眼及胯下的后庭里均因那怪异的声响而变得湿痒难当,难受之极,我那时心知肚明,再不赶紧设法落跑,只怕要糟…」
「那后来呢?后来呢?」,任伯惇紧张到极点,见陆昊天捉挟地吊住话尾,急得,连忙追问。
「我现在好好地在这里,自然是我后来大发神威,成功地跑掉了啊!」,陆昊天一派轻松地说道。
「这我当然晓得啊,可小子就是想知道陆前辈当时是如何跑掉的啊,比方是用什么方法,用什么武功的啦!」,任伯惇急得语无伦次。
「傻孩子~那是我用来压箱底的本事,怎么能告诉你这充其量也还只能算是外人的笨小子呢?呵呵~」,眼看着陆昊天虽然也老大不小了,却似乎特别爱捉弄任伯惇的模样。
「那有这样的,我瞧前辈根本是摆明着欺负人,那我也不想知道了,小子这便告退。」,有些发火的任伯惇,气得嘟着嘴,自个儿游上岸,打算穿了衣服,就此离开。
只见陆昊天也同样慢条斯理地上岸穿起衣物,嘴里却还在嘟嚷着:「真可惜了,还那么多武学与武林轶事都还没能找个人好好聊聊呢,可人家不想听,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啊~」
这几句话像箭矢般彻底命中任伯惇好奇心的要害,任伯惇当下定在岸边,不久便转头,涏着脸陪笑,在陆昊天跟前打揖作恭的,就只差没叫爹喊爷而己。
「咦~你不是说要走了吗?」,陆昊天故作无辜状。
任伯惇肚子里暗骂,但脸上依旧堆满了笑容,「那里,小子难得遇见前辈高人,要不多服伺服伺前辈,〔良心〕那过得去。」,任伯惇刻意加重良心两字的声调,同时心想自己真是不错,跟着左大叔一段时间,果然把他的尖酸也学了点上手。
「哦~不走了吗?既然不走,那便继续听我说话罗!」
任伯惇无奈地点了点头。
此时陆昊天收起适才轻浮的态度,严肃地说:「无论我当时是如何逃脱的,但我毕竟还是着了人家的道,而且还花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却仍然找不出解决的方法,我陆昊天这辈子都还没这么窝囊过,这也是我今天找你聊了这么多话的缘故。」
任伯惇随着陆昊天神色的转变,也不敢再随意放肆,当下却生生地问道:「可若连前辈都解决不来的事,天底下还有谁能够解决得了的呢?」
「不,光你修练过极乐心经这件事,就理应当会有帮助…」,陆昊天停顿了下,似乎犹豫了半晌,方才接道:「我从极乐圣教本部侥幸逃脱之后,心中自然不甘心,故曾经又绕回去看看,这才发现他们在我逃掉之后,竟狠下心,索性将整个崆峒后山本部全数放弃,化成废墟,人则不知所踪,掌时我只来得及截住两名分别叫神明子及慧明子的小子,偷听了一些关于极乐圣教内部的情况,当时我才发现,极乐圣教绝不如外界所知的那样,只是个从事男男邪淫之事的小教派。」
「同时,在那段时间,有两件事开始困扰着我,一是至今脑海里仍旧会不时浮现那些石板上镂刻的春宫画面,一则是我的情欲变得极易浮动,时而正常,时而高涨,这两件事对一般人或许不算是挺严重的事,但对我来说,却是件糟糕透顶的事。」
陆昊天见任伯惇又是一脸茫然,便耐心地解释。
「小子~我刚刚曾说过,我这层级的高手,己不纯粹是招式内力之争,对战时,真正讲究的是心法,而心法讲究一心不动,二念不起,化万物,存神明,要说白了,就是要随时随地都能够充分掌握周遭的事物与时间空间的流动,心境也必须时时存留在与万物同生,境若止水,日月丽天的状态里。要是三不五时,脑海里浮现不该浮现的事物,情欲在不该浮动时浮动,那原本一气呵成,圆满自在的招式,势必出现致命的断层,等若是将性命送交对方手里。」
任伯惇听得似懂非懂,但多少晓得些大概:「但前辈,那跟小子学过极乐心经有何关系呢?」
陆昊天闻言双手环抱胸口,上下打量了下不自在的任伯惇许久,才悠然回道:「我说啊,你这小子的长相明明不像是白痴,但怎么会笨成这模样,唉~但人生得笨,终究也不是你个人的过错。」
啥~任伯惇发现这位武林第一宗师有时侯说话刻薄的程度,居然较左舞玄大叔还犹有过之,但对方终究还是〔陆昊天〕,任伯惇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当着对方的面反驳或发脾气。
陆昊天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你还想不到吗?那三名跟我交手的神秘高手里,既然有两名分别是现今极乐圣教的教主及圣教主,而另一名自称圣教右使的人多半也跑不掉干系,那么,那他们所使用的技俩,多半与极乐心法有着相当的关系或渊源,我们或可设法从心法里找出解法的方法或线索来,还是~~你这小子,根本就不想帮我这性命有如风中残烛的老头儿。」
任伯惇心想,左大叔的确没特别交代过不能将极乐心法外传,但,谁是性命有如风中残烛的老头儿???不过想归想,任伯惇还是赶忙摇摇头,表示不会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陆昊天点点头道:「多个机会总是好,我们相互参详参详,理应当会有所帮助。否则,以眼下的状况,我担心要下了山,又碰上极乐圣教那伙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万一不小心还真被活捉了去,那我陆昊天一世英名就全付诸流水了~」
「其余等吃过晚饭再说吧。」,陆昊天离去前说。
任伯惇此时抬头,才发觉己彤云满天,昏鸦处处,橙黄色的夕阳正准备要沉入山峰的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