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勇急忙说:“说我要沾苏小萌的便宜,那是杨磊落反咬一口,当时是这样的,我看见苏小萌进了高粱地,没过一会,杨磊落也进去了,我出于好奇,也就从旁边进去了,我刚进去,就听见苏小萌的浪叫声,我沿着声音找去,妈呀,两个人正赤条条地在地垄沟里忙活着呢……
冯冬梅的身体在自行车后座上抖了一下,心里更是抽搐,虽然她现在和杨磊落已经断绝了关系,但突然印证了杨磊落和苏小萌确实有那种事,冯冬梅心里的反应还是很强烈的,因为在这之前,她还基本相信杨磊落和苏小萌不会有那事呢!但此刻她也不是完全相信曲勇的话,就很严肃地质问:“曲勇,你说的话是真的吗?你亲眼所见他们在做那事儿?”
曲勇稍微迟疑了片刻,就一咬牙,说:“我当然是亲眼所见的,我要是敢骗你,那就不得好死!”曲勇历来那起誓发愿的不当回事,另外来说,他也确实不能排除杨磊落和苏小萌没做那事,他们两个的关系真的很微妙,在苏小萌赤身裸体昏迷的时候,杨磊落会控制得住不去上?
冯冬梅心里一阵难受的折腾过后,反倒有了另一种的安稳,反正杨磊落以后和自己也不会有任何关系了,他以前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现在倒是给了冯冬梅一个减少愧疚的理由,那就是和杨磊落分开也没啥错。或许曲勇说的也对,杨磊落心里并不是装着自己,还有其他女人,比如苏小萌,楚二丫之类的。这样想着,冯冬梅心里一直纠结着的一丝慌乱和愧疚已经减弱多了。她显出一副无所谓的语气说:“你起誓发愿的有啥用?杨磊落就算和苏小萌真的那样了,与我也没关系了,他爱跟谁就跟谁呗,反正他也不是我的什么人了!”
曲勇不失时机地赞赏说:“你这样想就对了,杨磊落才是个品行不好的人,他一方面占有了你的身体,让你做他未来的媳妇,另一方面还和苏小萌乱搞,你说这样的人你还放不下他吗?”
“谁说我放不下他了?不是刚才你主动提起他来了,好像不提我和他之间的事,你就没话可说似地。现在,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还有啥好奇的事儿,一股脑都问出来吧!”冯冬梅几乎是在讥笑他。
曲勇把自行车控制在做慢的速度,似乎心里还是存着疑惑,又问:“冬梅,你和杨磊落真的只做过一次?”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你了,不想再说了,信不信由你,再者说了,做了几次也与你没啥关系!”冯冬梅不耐烦地回答,但她心里难免不在想着自己和杨磊落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情事,情潮在涌动。
“我相信了,从你嘴里说出来一定是真的了!”曲勇尴尬地笑了一声,但马上又问,“冬梅,你和杨磊落那一次,是你自己也愿意的,还是他强迫你的?”曲勇似乎还想知道那时候的细节。
冯冬梅羞涩之中萌动着敏感和警觉,就问:“你问这个干嘛?你不会是又在纠察反革命吧?”因为冯冬梅难免不想起他们纠察叶茂和苏小萌在办公室里做爱的那件事,他是不是想拿这个再给杨磊落加个罪名?
曲勇怪怪地一笑,说:“嘿嘿,你斗争的嗅觉很敏感啊,不过,这个与斗争无关,我是想帮你分析分析,杨磊落究竟有几分真心喜欢你的,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可以随便问了,我就想问问了!”
曲勇的刨根问底,让冯冬梅反感加剧,她冷飕飕地说:“那我可以告诉你,我和他发生那样的事,也是我也自己愿意的,我们那样的关系,他用得着强迫我吗?我还告诉你,虽然我现在和杨磊落已经断绝关系了,但我还是不否认我对他的喜欢,他从来没强迫我做过什么,一向是很尊重我的!”
曲勇很不自然地笑了笑,说:“就算是你主动的也是应该的,你们那种关系,发生什么都是正常的,我不是一直说吗,我不会在意的!”但曲勇心里的声音是这样的:只要杨磊落能得到你,我也照样,但愿你很主动呢。
冯冬梅哼了一声,说:“这不会是你的真心话吧,你不会忘了在学校里,你们是怎么抓着叶茂和苏小萌未婚同居的事做文章的,拿这个作为他们反动的罪证的!既然是恋爱的关系发生那事不算事,那你们为什么千方百计地找证人去揭发那件事儿?你还动员我去揭发苏小萌和叶茂了,你怎么解释?”
曲勇被问得有些尴尬,就说:“你和苏小萌的情况不同啊,苏小萌是资产阶级臭小姐,她和叶茂做那事,是她在引诱拉拢叶茂,想和无产阶级争夺阵地,那已经不是他们的个人问题了,你的情况不是那样的,你是贫下中农子女,是无产阶级,你和杨磊落的那事,顶多是杨磊落这个反动分子在欺骗你,蒙蔽你,你是没错的,而且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暴露反动面目,还披着无产阶级的外衣,你当然难以识破了!”
讲这些大道理,冯冬梅当然说不过他了,就很迷茫地说:“虽然杨磊落做出了反动的事情,救走了苏小萌,他家里人也都打成反革命,但我还是觉得我和杨磊落之间的事,和阶级立场是没啥关系的。”
曲勇显得很深奥地说:“冬梅,我们还小,或许没法知道阶级敌人有多阴险狡猾吧,不过通过一些事情,你就可以判断杨磊落对你是不是真心的了,就单说他和苏小萌的那些事儿吧,足以说明他不是真心喜欢你!”
曲勇总是拿苏小萌和杨磊落的关系击中冯冬梅的要害,冯冬梅确实一想到杨磊落和苏小萌的那些事就恼恨杨磊落,何况她今天又印证了杨磊落确实和苏小萌有那种丑恶的事情呢。冯冬梅半天才阴郁着语气,说:“现在说那些也没意义了,就算我被他欺骗了,也找不回来了,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我的第一次也给了他,就算我现在和他断绝了关系,也没法挽回我的损失了!”
曲勇立刻又变成另一种语气,很关切地说:“冬梅,你的身体被他占有过了,也不算事,只要你以后心灵里和他彻底划清一切界限,一切都不晚啊,冬梅,要是你能做我的媳妇,我绝对不会在意你已经和杨磊落发生了那种事的,我真的不会在乎的,不过啊,你要是嫁给别人,那可就不好说了,很多人会在乎的!”
冯冬梅心里一阵紧缩,这也是她自从和杨磊落分手后,一直纠结忐忑的问题。自己已经不是黄花闺女了,那以后嫁人会不会有影响?想找一个家庭好,人又好的男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了,谁愿意要一个十六岁就已经不是闺女的女子呢?曲勇却一直说他不在乎她已经不是闺女,这多少让冯冬梅有点心动,而且他口口声声说对她的喜欢,也让这个才只有十六岁的女孩子有点晕乎,由此她想到,虽然曲勇是个流氓无赖的品性,但他对自己的喜欢和痴迷应该是真的,而且从实际说,就算曲勇品行不好,单凭他的家庭背景和他爹的地位,想娶媳妇也会是排成队要上门的。想到这里,冯冬梅又追问了一句:“你现在说不在乎吧,是为了哄我,就顺着我说,如果以后真的我成了你媳妇,说不定你就会不能容忍了!”
曲勇见冯冬梅已经不是很拒绝的语气了,顿觉喜上眉梢,他急忙说:“冬梅,我说这话不是哄你的,我说的是真心话儿,其实那事有什么大不了的啊?不就是身体让杨磊落给破了吗,那也不留疤痕也不留记号,更不影响你的美丽,我和你睡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影响我的快乐,那不算多大事,我肯定不会在乎的!”
冯冬梅羞得满脸通红,嗔怪道:“你又开始说流氓话了,好话在你的嘴里也说的边肮脏了!”她虽然责怪他说话粗野,但起码她感觉到曲勇是真心的不在意那件事,她的心里更加在游移不定中动荡着。
曲勇从冯冬梅的话里听出来很大的希望,心里暗暗盘算,今天自己就要得到她……